放過。果然我該出去走走,放鬆心情。”初一梳洗完畢,準備去街上逛逛。
這時,門口傳來喧鬧聲,“初一神醫,你去看看我大伯吧,之前吃了你配的藥他的風寒好了,可今天不知怎麼的,吃著早飯突然倒地,如今昏迷不醒,你幫忙去看看吧。”一個男子嗓音喚來,初一看向那名男子,想起他就是前幾日帶著一位老婦來抓藥的青年人。初一急忙拿上藥箱,跟著男子去了他大伯的家裏。
初一所見是破舊的房屋,搖搖欲墜,一名老漢躺在稻草鋪成的床上,臉色微青,旁邊是初一那天見到的老婦人,正在偷偷抹眼淚。
“大娘,我先給大爺把脈,看是怎麼回事。”初一柔聲對老婦說。
“神醫,你一定要救救我家老頭子,沒有他,我可怎麼活下去呀。”老婦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,緊緊握住初一的手,隻希望初一能給她帶來生的寄托。
“好的,大娘,我一定盡自己最大的力量救治大爺,您先去旁邊等把脈結果。”初一耐心地說服老婦,將手慢慢抽回,接著,為老漢把起脈來。
初一的臉色越來越凝重,她站起來,對房子裏的人說:“現在請大家都先出去。”
“出去?”老婦疑惑道,“神醫,我家老頭子病怎麼樣了?能不能治好?”
“大娘,您隨我出來,我有事問您。”初一將老婦攙扶出來,麵色凝重。
“怎麼了?可是我老頭子病太重,無藥可醫?”老婦著急問。
“不是,我想問您,你們最近可吃過什麼不幹淨的食物?”“現在災害多,我們又沒錢,吃的都是撿的碎摸摸,喝的水也是附近水井裏打上來的。”老婦說著,語氣略微悲慘。
水?估計是那裏出了毛病,初一心想。“大娘,你帶我去你們打水的水井那裏吧。”“我讓大柱帶你去吧,我去照顧我家老頭子。”老婦說完,轉身想進去,初一伸手拉住了她。
“大娘,暫時別進去…”初一麵帶猶豫,不知道怎麼跟老婦講老漢是得了瘟疫,在這個時代,得了瘟疫,不是被活活燒死,就是隔離開來,最終慢慢消瘦而死。
“神醫,我大伯怎麼樣了?”大柱看出初一的猶豫,走上來問。
“大爺他…得了…瘟疫”初一說的很小聲,卻見大柱身體一驚。“那還有辦法嗎?”大柱強裝鎮定問初一。
“辦法是有,不過得先找到源頭,你帶我去看看你們常打水的水井吧。”大柱帶著初一來到一口長滿青苔的水井旁,她取下藥箱,用竹筒裝了些水,準備帶回去慢慢研究解藥。
她囑咐大柱要注意別讓人靠近劉老漢的房間,而且每天要在外麵熏一次艾葉。然後接下來的幾天初一都關在自己的房間裏,研究解藥,可縱使她用盡全身所學、查遍所有古書文籍也沒有找到適合的解藥,她有些不甘心。
來江南調查的玄影將消息帶回給了鳳景瑞,鳳景瑞得知初一竟是在江南行醫救人,除了訝異,也又懊惱:原來自己知道她這樣少。
他花了三天時間將朝堂上的事務處理完畢,暫時將宮中接下來五天的事務交權給丞相與太尉,讓他們一同處理。接著,他帶著玄影騎著快馬馬不停蹄地趕去江南。
“神醫!神醫!你在嗎?隔壁張家爺爺突然昏迷了,你過來看看。”大柱的聲音從窗外傳來。初一趕緊放下手中的書本,趕到了張大爺家中,一把脈,發現也是同樣的症狀,她隻能讓大家都出去。“是不是瘟疫呀?劉大哥是這樣,張大伯也是如此。”一個中年男子突然開口。
“啊?”眾人都有點慌張了,“神醫,他們是瘟疫嗎?”有個婦人衝過來抓住初一的衣袖,像是確認,又不願相信是這樣的結果。“神醫…”
鳳景瑞騎在馬上,第一眼就看到了被圍困在人群中的初一。這麼多天不見,時間沒有磨滅她在心中他的形象,思念反而如野草燎原後成長地更加瘋狂一般,在宮中哪裏都能見到她的身影:淺笑害羞的她、暴怒易躁的她、靦腆依人的她…而現在,迷茫無助的她被困在了百姓中間,被不停地詢問關於瘟疫的事情。麵色也不似以前紅潤,下巴更是瘦削了不少,原本的嬰兒肥也沒了,成了眾多女子追求的瓜子臉,而他,隻是心疼她,在外麵這麼一個人堅強。
鳳景瑞下馬,走向初一,眾百姓看著麵帶倦容,卻依舊風流倜儻的男人走過來,不自覺讓出了一條路。初一呆呆看著走來的鳳景瑞,心中確實脹脹地。
“初一,我來了。”隻一句,卻道出他的思念和牽掛。鳳景瑞輕輕抱住初一,初一愣住,手卻下意識地環在了他的腰側。
可是隨即,她卻像是觸電一般,快速抽回了手,稍稍拉開自己與他的距離:“皇上日理萬機,今日怎的得空到這兒來?”
鳳景瑞愣愣的看著已經空了的懷抱,隻感覺心裏都空落落的。
“我想你。”這三個字,鳳景瑞不知道在心裏說了幾遍,上次初一好不容易回宮一趟,可是卻因為戎盧飛揚,而讓他們之間連好好說話的機會都沒有。
不過,他們卻也因此得知了戎盧飛揚之前在他們的身邊都安插了眼線,找人模仿他們的字跡給彼此寫信。
如此想來,鳳景瑞著實該反省一番了,他身為一國之君,卻連戎盧飛揚的這些小把戲都不曾看透,還因此同初一置氣了許久。
初一愣了好半晌,才“哦”了一聲算是回應。
這回,換成了鳳景瑞愣住,他都已經說想她了,為何她的反應卻是如此淡?思及此,他心中不免一驚,生怕她會同他疏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