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亮漸漸的爬上了遠處的高山,皎潔的月光灑向大地,讓初一輕輕閉上眼睛,感受大漠的炙熱氣息。
“你到底是什麼人?看你的談吐,絕對不是老四身邊的人,他是個大老粗,不會與你這種小姐結識。”三王子心中猜測,卻看到遠處的湖麵上泛著粼粼波光。
“王子怎麼知道我不是四王子身邊的人?就算你們北漠鬧的再凶,最後還要臣服金鳳國的鳳景瑞。”初一脫口而出,卻有些許的後悔。
這麼早的亮出身份,恐怕不利於行事。
“哈哈哈!我說呢!你身手矯健,且談吐不凡。除了金鳳國的女子,我在大漠也找不出你這樣的女人了。鳳景瑞被鳳羽抓回了京城,如今生死未卜,他哪裏有精力來管我們大漠的事情?”三王子提起鳳景瑞,雙眸陡然一亮。
“王子也不是做可汗的料,還不是對爭奪汗位趨之若鶩?”初一不禁反問道。
“你……”三王子再次被初一噎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天色已晚,小女子這就告辭了。若是三王子讀過聖賢書,定會聽過‘水能載舟,亦能覆舟’這句話吧?”初一翻身上馬,笑容滿溢。
“你這是何意?”三王子未能參透其中奧妙。
“三王子兵馬雖弱,可是人心之盛,定能扭轉乾坤。”初一言罷,飛身而走。
“你叫什麼名字,我們做個朋友!”三王子扯著脖子喊道。
“若是有一天,北漠不再與金鳳國為敵,我們就做朋友。”初一策馬奔騰,消失在遠處的暗黑之中。
三王子愣愣地望著眼前的女子消失不見,忍不住心中蕩漾開來。
今晚,他的人馬剛和四王子打了一架,雖然雙方人馬損失慘重,三王子也並未讓老四占到任何便宜。可汗還在病榻之中,老四就要起兵造反,幾個哥哥皆是如此模樣,占了自己的封地,還不知足,還要把別的弟兄的封地搶來才肯罷休。
一時之間,烽煙四起。
三王子曾在金鳳國的都城做過三年的質子,通曉金鳳國的天文地理,對中原文化頗為佩服。大漠上的百姓皆是目不識丁,卻也逍遙快活。可是長久之計,定要教化百姓,才可發展壯大北漠。
老四不自量力,突襲了北漠駐守的瑞家軍,不但沒有占到便宜,還被對方搶去了幾百頭牛羊。這些牛羊本可讓一個營的士兵好吃好喝,偷雞不成蝕把米,真真是讓人笑話。
隻是剛才那位紅衣女子,的確讓三王子心中長草,若是能知道此女子的姓名,家住何處,三王子此生無憾。
“王子,您怎麼一個人就出來了,四王子的兵馬可能就埋伏在附近。奴才們找您,都找翻天了!”一個副將模樣的黝黑大漢三步並作兩步趕過來,擰著眉毛道。
“我遇到了一個奇女子,你打聽一下,她是什麼人?”三王子望著初一離開的方向,不肯收回目光。
“王子,您別開玩笑了,這大晚上的,還剛打過仗,哪個貴族小姐敢在此處出現?”副將撓了撓頭,不得功法。
“就是因為她與眾不同,本王就要把她娶回來,做我的王妃。”三王子毫不避諱,引得眾人一臉錯愕。
“王子……”
“找不找?不找的話本王自己去找!”三王子翻身上馬,卻被幾個奴才給攔了下來。
“找,定會給王子找回來,您先隨奴才回去,免得節外生枝。”副將一揮手,幾個奴才就把三王子從馬背上架了下來。
“隻是……奴才們愚鈍,為曾經見過那位小姐,不如三王子告訴奴才她姓甚名誰,家住何處?”
“本王若是知道,還用你們跑腿嗎?此女子穿著一身紅衣裳,身上還有淡淡的……神尾草的清香。”三王子癡癡地道。
幾個奴才皆是麵麵相覷,卻躬身答應著。
“王子,奴才們定會竭盡所能,把人給找到。”
三王子這才作罷,隨了眾人回軍帳。
初一躡手躡腳地回了住所,才見師傅背著手等在院子裏。
烏雲站在一旁不敢言語,看烏雲的表情,初一便知,師傅定是生氣了。
初一臉色淒淒的,轉身就走,卻被魔蠍蒼穹給捉了回來。
“你想去什麼地方?剛回來你就去招惹皇族中人。”魔蠍蒼穹對初一的行蹤頗為了解。
初一略帶調皮的吐了吐舌頭,笑著道:“師傅料事如神,什麼事兒都逃不過您的法眼。天色已晚,烏雲妹妹趕快服侍師傅就寢才好。明天一早,師傅還要打坐,耽誤了大事兒,小女子不能承受。”
言罷,初一再次想逃,卻被魔蠍蒼穹大袖一揮,掃到了院子之中的茶凳上。
“師傅……”初一略帶嗔怪的道。
“你這孩子太不懂事,剛剛回來就一心想要查明北漠王族的事兒。你也不看看外麵的情勢,他們剛剛打過仗,若是傷了你,這該如何是好?”魔蠍蒼穹緊緊皺眉,不免斥責初一的性急。
“師傅,徒兒就是閑來無事出去走走,你何苦要把此事放在心上?況且,北漠的一眾王子,皆是大字不識的莽夫,我擅長文鬥,他們比不過我的。”初一皺了皺鼻子道。
“胡說八道!三王子文采出眾,在大漠也是一朵奇葩。越來越多的忠勇之士投靠於他,你與此人周旋,能有什麼好處?你說,此次你回來,不是被流放那樣簡單吧?”魔蠍蒼穹也猜出了個一二。
歐陽大人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肱骨大臣,鳳羽駕崩,至今秘而不宣。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,鳳景瑞才會做如此打算。
況且,初一和鳳景瑞私交頗深,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。如今遠隔千裏,鳳景瑞都肯應了初一的要求,此事非同小可。
就算初一不肯說,魔蠍蒼穹定要弄得明明白白。
“徒兒對師傅甚是想念,才會一路策馬揚鞭趕回來。現在倒好,師傅居然懷疑起我來了。”初一撅著小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