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回到了尚書府,臉色皆是暗淡的。
歐陽鋒瞧了,也猜出個一二。
眾人落座,尚書府的奴才忙活的緊,給幾個主子沏上熱茶,這才退了出去。
“梁大人,您覺得如何?”鳳景瑞不禁開口問道。
“情況不容樂觀,我們查驗的四百多具屍體,都有冰蠍子的毒。提督街百姓中毒之事,已經板上釘釘。若是找不到解藥,恐怕會有更多百姓受害,到時候我們想要控製,都是很難的了。”梁大人摸著胡子,心中煩悶不已。
其中的複雜關係初一也略懂一二,若是西域之人奉命前來京城搗亂,還痛下殺手,想必瑞王爺絕對饒不了他們。
朝廷年年給西域不少幫助,如此的教誨,卻沒讓西域大汗學會感恩,反倒和北漠的韃子混在一起,越發張狂了。如果不給他們一些教訓,日後這些西域番邦,定會蹬鼻子上臉,不把金鳳國放在眼中。
“本王自認為對得起西域可汗,去年西域下一場大雪,幾乎所有牛羊都被凍死了。是本王從國庫撥了銀子,給他們重建家園。可是反過來,他們卻來害我們金鳳國的子民,如此的屈辱,我斷斷不可忍。”鳳景瑞緊緊攥住雙拳,似乎要衝將進去,手刃仇人才罷。
“王爺稍安勿躁,雖然我們可以確定,提督街的百姓中的就是冰蠍子之毒,可是我們沒有證據證明,是西域人暗害京城百姓。若是錯殺了西域可汗,定會引來無休止的戰爭。到時候親者痛仇者快,才使某些人詭計得逞。為今之計,是好好查明一切情況,到底冰蠍子之毒是如何流傳進我們中原,又是如何讓百姓中毒的。關於解毒的事兒,我還要回一趟大漠,拜見師傅才好。”初一辦事井井有條,讓梁大人對此女子刮目相看。
“老夫進京的時候,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平民百姓,皆對初一小姐盛讚不已。如今一見,老夫才甘拜下風。無論醫術還是城府,初一小姐都在眾人之上,甚至頂過十個男兒。歐陽大人真是好命,得此千金,從今以後萬事不愁。”梁大人毫不吝嗇讚美之詞,讓歐陽鋒臉上有光。
“唉,小女用的都是些虛招子,登不上大雅之堂。”歐陽鋒微微一笑,卻一臉自豪。
“不行,我不同意初一回去。北漠蠢蠢欲動,老可汗病重,他的幾個兒子為了爭奪王位,吵得可開交。北漠的一小股軍隊突襲了我們駐守在北漠的軍隊,死傷無數。雖然本王已經下令還擊,可是死去的士兵永遠不可再回來了。本王心中有愧,斷斷不可讓一個女子冒這麼大的危險。”鳳景瑞第一個反對初一的提議。
“王爺,隻有我對北漠最為熟悉。我從小就是在北漠長大的,一切韃子的習氣,小女子皆是理解的通透。況且,我還會說韃子話,與他們交流起來,也沒什麼障礙。我到了北漠,還可請師父動用所有人脈,幫我查清楚此事,若是能找到解藥,就是上天保佑了。”初一如此安排,也算是天衣無縫。
“唉……都是命數。初一本來屬於大漠,就該回去的。不如我們全家一起啟程回去,也算是給朝中的各位大臣一個交代。”歐陽鋒如此思量,也正中初一下懷。
“不可,我不會讓初一離開京城。”鳳景瑞斷然拒絕,任憑誰來勸,都是無用的。
“王爺,您千萬不可任性。我攜全家走了,才可讓事情化險為夷。”初一哀求道。
“你答應過本王,要解決此事以後才肯離開。”鳳景瑞一副賭氣的姿態,不禁讓眾人刮目相看。
昔日裏說一不二的瑞王爺,怎地遇到初一小姐的事兒,就變得不那麼鎮定了呢?
“王爺,為了黎民百姓,請王爺以大局為重!”管家躬身道。
“你這管家,怎麼胳膊肘往外拐?”鳳景瑞翻了翻眼皮,心中不悅。
“王爺,您休要胡鬧!否則,奴才就請老忠王來了。”管家知道如何管製鳳景瑞,隻好把老忠王搬了出來。
“你們此時才想起老夫,提督街百姓都跑得不剩幾戶了,為何沒人來通知老夫?”老忠王推門而入,卻也聽到了眾人的談話。
所有人起身給老忠王起身。
梁大人瞧著眼前的老忠王,不免熱淚盈眶。
“您身子還好嗎?”老忠王低下頭來,笑著問道。
“好,奴才都好著呢!您與十年前並無差異,還是如此精神矍鑠。老夫多年未曾見到老忠王的麵兒,真真是太遺憾了。”梁大人言道之處,不禁熱淚盈眶。
“以前不開心的事兒,咱們不用提了。現在為了國家大事,瑞王爺又把梁大人請出山,也是禮賢下士之舉。大人年事已高,卻雄心壯誌,老夫佩服不已。”老忠王笑著道。
“老忠王過獎了,老夫真是無顏麵對老忠王。先祖的身子都是老夫照料的,卻讓鳳羽得了手,都是……”
“算了,百姓要緊。我們坐下來說話。”老忠王安撫了梁大人,眾人才再次坐定。
“老忠王,小女子想與全家啟程去北漠。小女子先行一步,向師傅求助。北漠的事情,師傅是最了解的。而且,師傅有皇室的背景,定會對北漠可汗內部的動態了如指掌。若真是北漠可汗與西域可汗狼狽為奸,小女子定會與他們討個說法,找到解藥。”初一如此堅定,任何人也別想改變初一的決定。
“老忠王,北漠的情況你是知道的,若是鬧起來,初一一家就會身陷囹圄。我絕對不可能冒這個險,送羊入虎口,讓北漠可汗抓住我的把柄。”鳳景瑞考慮深遠,也不無道理。
“小女子的師傅就在北漠常住,定會護我們全家周全。請眾人放心。”初一斜著頭望了一眼鳳景瑞,才肯罷休。
“去吧!早晚也要去,也不在這一時了。”老忠王鬆了口,讓鳳景瑞緊皺眉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