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景瑞剛剛洗漱,還沒來得及躺下,便看到尚書府的奴才等在了外麵。
管家小跑著進來,神色慌張地道:“王爺,大事不好了。初一小姐看到一位老者倒在尚書府門前,經過診治,已經確定是……中毒了。”
鳳景瑞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,鞋都沒顧得上穿,已經下了地。
“王爺,穿鞋!”管家追在後麵。
“快點,給本王更衣,我要親自去瞧瞧!你叫上梁大人,他年紀大了,睡得早。你們定要好好去說,千萬不要冒犯了梁大人。”鳳景瑞一邊穿衣服一邊囑咐道。
管家退出去,在馬廄牽了一匹駿馬,飛馳而去。
梁大人住在京城的醫館中,身邊有幾個家奴伺候著。
管家到了醫館門前,才發現裏麵漆黑一片。
王爺果真料事如神,可是為了查明真相,管家隻好輕輕地叩門。
“請問有人在嗎?”管家提高了聲音,這才看到裏麵有星星點點的燭火亮了起來。
“誰啊?這麼晚了?我們大人都歇下了。”裏麵的書童略顯不耐煩地道。
“小人是瑞王府的管家,有要事找你家主子商量。”管家退了一步,躬身站在門口道。
書童開了門,用手中的油燈照了照,這才確定來人正是瑞王府的管家。書童不免驚慌,給管家行了個大禮。
“這些虛禮就不要在乎了,你家大人在何處?”管家麵色焦急,書童馬上通知了伺候梁大人的幾個奴才,這才見到了睡眼惺忪的梁大人。
“大人,小人是瑞王府的管家,這麼晚了打擾您,真真是罪過。可是,提督街上的事兒,有了進展,勞煩大人隨小人去一趟,確定了才好。”管家不緊不慢的道。
“可有此事?瑞王爺不是說,死了的百姓都草草下葬,不肯讓我們太醫院的太醫瞧上一眼嗎?如今怎麼肯了?”梁大人一邊穿衣服,一邊好奇的問道。
“此事說來話長,瑞王爺有一位摯友名為歐陽初一,她是歐陽大人家的三小姐,此女子拖通醫術,曾經在大漠中跟著一位名醫學習過一段時間。尚書府門外有一位老者暈倒,剛好是從提督街而來的難民。初一小姐診脈之後,並不敢確定一切,這才通知了瑞王爺,王爺又差奴才來請您過去一探究竟。”管家上前一步,親自給梁大人披上鬥篷,兩人才快步走出醫館。
“原來如此,我們這就去看看。”
兩人的馬車飛快地朝著尚書府而去。
初一麵色焦急,來回在門前踱步。她在西域看過蠍子毒,對此毒略懂一二。可是說起解毒來,初一麵色犯難。
就連初一的師傅魔蠍蒼穹都對此毒束手無策,若是京城之中大規模地爆發此毒,朝廷才要攤上大事兒了。
況且,蠍子毒很難提煉,隻有西域的冰蠍子才會釋放此毒。冰蠍子分布在西域高原之上,一般人等,斷斷接觸不到此物。可是提督街百姓中毒頗深,皆是因為此物,難道說,西域的幾個可汗要反?
如此思量下去,初一不覺全身顫抖。
西南已經亂成一團,無人可以在西南百姓心中樹立威信。金鳳國朝堂之中,人人都為了皇位而吵鬧不休,無暇顧及西南的情況。北漠蠢蠢欲動,幾位可汗暗中聯絡西域,已成定勢。若真的鬧起來,內憂外患加起來,恐怕金鳳國的百姓無法承受。
“初一,情況如何了?”鳳景瑞已經到了門前,一個箭步從馬上跳了下來。
“王爺,此事頗為蹊蹺。若是普通的下毒,絕不可能有這麼大麵積的百姓受害。我粗略算了算,可能有超過四百位貧民死於此毒。”初一麵色蒼白,忍不住咬了咬嘴唇道。
“你是說,此毒會讓人和人之間互相……”鳳景瑞一愣,不敢相信這一切。
“我隻是初步確定,並不敢下結論,還要等梁大人來確定了此毒,我才好夜訪提督街。若是個案,我們還可放鬆下來。若普遍如此,恐怕我們都城……”初一哭喪著臉道。
在鳳景瑞心中,初一便是神醫,隻要她肯救,便沒有救不回來的人。當初對自己醫術信心滿滿的初一,如今也臉色犯難,恐怕此物絕非尋常。
“不瞞王爺,此毒是西域而來的冰蠍子之毒,若是沾染上此毒,定會一命嗚呼。當初在北漠的時候,我和師傅雲遊四海,曾經見過此毒,就連我師傅都束手無策。若是大規模爆發,我們都城定要死傷無數。隻是這東西原產西域,還在高原上,極其罕見。定是有人故意而為之,想要滅了我們金鳳國才肯死心。”初一如此推測,反倒給鳳景瑞提了個醒。
“西域可汗素來與北漠的韃子相交甚密,前些日子,他們還在我的監控之下私會,定是有什麼事兒要發生。你不必緊張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我們金鳳國的臣民,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倒。”鳳景瑞如此思量,給初一不少信心。
“王爺,如何了?”梁大人趕來,焦急地道。
瑞王爺臉色更加深沉,不禁搖頭道:“似乎是冰蠍子之毒,一切都等大人查驗過後才好。”
眾人快步走向了尚書府,才見歐陽鋒就在守在門口。
幾人寒暄過後,梁大人才走進房間,看到了一位奄奄一息的老者。
“你們等一下,我診過脈以後,才可知道一切。”梁大人坐定,才搭了老者的脈。
半晌過後,梁大人臉色蒼白,表情皆有隱晦:“此毒老夫治不了……是冰蠍子。”
梁大人確定之後,初一更加鬱悶。
“怎麼辦?這可怎麼辦才好?西域之地都沒有解藥,我們都城的百姓如何能渡過這道難關?”管家輕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