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麵的雪越下越大。
風雪連天,竟然看不清前路。養心殿上,眾位大臣吵得不可開交,隻為解開太子的身世之謎。
惠妃娘娘終於放下心來,感懷老天的保佑,才讓他們母子度過難關。
“諸位大人,你們都親眼看到了,太子殿下的血液和四皇子融合到了一起。所謂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家門。兩人是親兄弟,才會血濃於水。如今殿下勝券在握,諸位大人就趕快參見新君,讓皇上入土為安才好!”歐陽芊芊跳出來,巧舌如簧地慫恿道。
“不可,此事沒有查清楚,斷斷不能讓太子繼位。”歐陽鋒第一個跳出來反對。
“父親,您為何如此執拗?眼見的結果也不肯承認,什麼才能打動您冰冷的心呢?尚書府本是我的娘家,如今你們處處與太子爺作對,叫我如何能保你們萬年無虞?”歐陽芊芊諂媚一笑,緊緊的抱住鳳潥陽的手臂道。
“想來,本太子實在是太好命了,才會娶芊芊回來。昨晚若不是她百般求情,可能本太子就要死在歐陽逆賊的手下了。瑞王爺給了你多少好處?你如此深謀遠慮,構陷本太子?”鳳潥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,麵帶不悅。
“你休要囂張!當年的事情老夫了如指掌。芊芊和俊傑是老夫親手抱回來的。你不過是綠竹女婢的兒子,你不可繼承皇位!”歐陽鋒言之鑿鑿,讓眾人也懷疑了幾分。
可是滴血認親的結果就擺在眼前,眾人實在是難以抉擇。
“就算鳳潥陽是父皇親生,他也不可為君。”鳳如恒在眾人的爭吵聲中,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了傳國玉璽。
一眾大臣看著眼前的光景,都默不作聲。
“四皇子,傳國玉璽怎麼會在您的手裏?”歐陽鋒好奇地道。
“不瞞眾位大人,傳國玉璽是父皇親自交給我的。那日父皇非常清醒,還抓著我的手,聲聲囑咐我,絕不可讓太子繼承皇位,鳳潥陽就是一個奴婢生的孩子,決不可混淆皇室血統!父皇讓我繼承大統,拿著傳國玉璽,定會讓諸位大人明白父皇的意思。”鳳如恒據實已告。
“老四,你休要胡說!父皇已經病得不省人事,怎麼會把傳國的玉璽交給你?父皇待我十分慈愛,他老人家的玉璽,就是被你和王公公聯手偷走的!你一個瘸子,如何能為君?”鳳潥陽句句不肯放過鳳如恒。
“父皇遺詔可有玉璽大印?沒有的話,你的詔書才是假的。本皇子從不說謊,你就是奴婢生的兒子。”鳳如恒不肯退讓。
兄弟二人各執一詞,不可開交。
“無妨,本王有辦法!”老忠王在眾人的爭吵聲中,終於開口主持公道。
“太後娘娘,老臣找到了一位故人,不知道惠妃娘娘願不願意見一麵?”老忠王笑著道。
“什麼故人?老忠王,您不要和哀家賣關子。”太後點了點頭道。
“此人是本王身邊的暗衛——暗梟。”老忠王賣了關子道。
“請上來,讓哀家瞧瞧此人。”太後娘娘不緊不慢地道。
說話之間,一個麵帶黑紗的女人上了大殿,風景瑞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。
此人一直以男兒身示人,幾次情急之下,暗梟都出手相救。風景瑞自詡絕對不會看走眼,可是這一次,風景瑞竟然沒有看出來,暗梟居然是個女人。
“奴婢暗梟,給太後娘娘,皇後娘娘請安!”暗梟低頭道。
“你抬起頭來,摘掉你的麵紗,讓哀家看得真真切切。”太後威嚴地道。
暗梟輕輕地摘下了麵紗,以真麵目示人。
惠妃娘娘看清楚了那個女人臉上的傷疤,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。
“怎麼會是她?她不可能還活著!”惠妃娘娘步步後退,差點跌坐在養心殿。
“香菱?怎麼會是你?你不是和侍衛私通,被打落山崖摔死了嗎?”太後一眼認出了此人,不禁驚叫道。
“回稟太後娘娘,奴婢沒有死。奴婢跌落山崖的時候,命不該絕,掛在了崖壁伸出的樹枝上,這才撿回了一條命。可是奴婢臉上的這條傷疤,卻是惠妃娘娘給的,奴婢不敢忘懷!”暗梟等了多年,終於盼到了今日的光景。
“你休要胡說!本宮何時害過你?你自己不守婦道,卻要與侍衛私通,被皇宮的侍衛通緝,怎地就賴上本宮害你了?”惠妃娘娘雙手顫抖,不敢再看暗梟一眼。
“娘娘還認識奴婢嗎?多年未見,娘娘容顏不老,可是奴婢卻孑然一身,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。娘娘許諾過的事情,您還記得幾件?”暗梟笑著道。
“你……你自己觸犯宮規,本宮與你主仆情誼也算是盡了。本宮還命人給你壘了一座衣冠塚,也算是對的起你了。”惠妃娘娘如此狡辯,讓眾人更加好奇暗梟的真實身份了。
“娘娘是心中有鬼吧?”暗梟不禁啞然失笑。
“你……休要汙蔑本宮!”惠妃幹脆轉過身去,不想看暗梟一眼。
“既然眾位大人都想知道小女子的身份,小女子就贅言幾句,解釋清楚一切。”暗梟笑著道。
“無需多說,本宮不想回憶起當年的事情。”惠妃出言阻止,卻無法讓暗梟閉嘴。
“那年我十二歲,跟隨母親入宮。小人的父親本是涼州的一個道台,是個芝麻綠豆一般的小官,無人在乎。小女辦事伶俐,在一次宴會之上,幫助了惠妃娘娘解困。惠妃娘娘覺得我辦事爽利,就和我母親說了,把我留在蘭軒殿伺候著。我成了惠妃娘娘身邊的奴婢。可是好景不長,惠妃娘娘無所出,陛下心中不快,就親近了幾個新進宮的小主。為了爭寵,惠妃娘娘便想盡辦法把陛下引去蘭軒殿。”暗梟想起了當年的往事,不免苦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