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西末當晚沒有回來。
木堇在房間裏枯坐了一整夜。
她沒有打電話問楚西末的去向，也不是想要坐著等他回來，她隻是睡不著。
天邊漸漸泛白，晨曦微露之時，大門口才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。
木堇恍然一驚，幾乎是下意識的奪門而出。
快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，她猛的停了下來，回到了臥室。
她換睡衣，躺了下來，假裝睡覺。
她屏息著聽外麵的動靜，沒過多久，就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。
極為沉悶，而又很模糊的聲音，但她確信那是楚西末的腳步聲。
那聲音響了一陣，又停了下來。
木堇拉著被子把自己蓋嚴實了一些，她知道楚西末不會進來了。
他昨天說過，就連拿離婚證，他也隻會讓手下的人去辦。
木堇一晚上沒睡，現在躺在床上卻一點睡衣也沒有，等到外麵的聲音多了起來，她才緩緩起身下床。
在廳裏是來往的傭人。
“太太早。”
“早。”
木堇淡淡的應了一聲，她知道，過了今天，她就不是什麼太太了。
“媽媽！”
楚念末牽著楚念西下來，看見木堇在大廳，就出聲叫她。
“媽媽，早安。”楚念西撒開楚念末的手，就朝木堇撲了過去。
木堇伸手接住她：“念寶今天也這麼早？”
“念寶一直很早啦。”念寶不依的在她身上蹭了蹭。
楚念末突然轉頭去看樓梯口，叫了一聲：“爸爸早。”
“早。”
楚西末走近，淡淡的應了一聲，就走到了餐桌前坐下。
木堇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暗淡了下來，但因為孩子在，又不得不露了勉強的笑意。
楚念西已經從她身上爬下去，往楚西末那邊跑了。
隻有楚念末還留在裏發，他走過去，拉了拉木堇的袖子：“媽媽，你和爸爸吵架了嗎？”
木堇聞言，心底猛的一跳，立即反駁：“沒有。”
“爸爸這兩天很少回家。”楚念末的聲音有點小，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。
對於這個敏銳的孩子，木堇隻能讓自己裝得更像一點。
餐桌上沒有人說話。
木堇是因為沒什麼心情，兩個孩子則是看著大人臉色行事。
吃過飯，木堇就要送孩子去學校，卻被楚西末叫住。
“讓艾卡去吧。”
“沒事，艾卡留在家裏就好了，我送他們。”木堇也不管他說了什麼，拿起車鑰匙就往外麵走，跟在楚念西和楚念末後麵。
楚念西伸長了小腦袋，將木堇和楚西末說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。
見木堇跟了過來，她沒有先粘上去，而是湊到楚念末耳邊問他：“哥哥，我怎麼覺得爸爸和媽媽都怪怪的，他們是吵架了嗎？”
“你知道什麼是吵架？”楚念末挑起小眉毛，語氣裏有很明顯的驚訝。
楚念西聞言，撇嘴表示自己的不滿：“我怎麼會不知道，班裏的同學都說爸爸媽媽會吵架。”
“他們知道什麼！”楚念末瞥了她一眼，不以為意。
她也不在意楚念末的話，巴巴的問：“那你說，爸爸和媽媽到底是不是吵架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