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清其看著突然到訪的蘇墨白,很是詫異。
更讓他詫異的是,蘇墨白手裏捏著君子劍。
南宮傲告訴過姚丞相,這是他當年由於愧疚,送給姬玉的。
姚丞相也告訴了上官清其。
既然這是南宮傲自己送出去的,上官清其就沒有動過要回來的念頭。
看著蘇墨白把劍放在他麵前的桌上,上官清其抬眸問他:“你什麼意思?”
蘇墨白似乎舍不得。
剛剛放下,他又拿起來,將劍抽出劍鞘,像看戀人最後一眼般那樣不舍。
上官清其看不過去,道:“我又沒和你要,你喜歡可以一直留著。”
蘇墨白終於將劍插回去。
“這把劍跟了我十六年,對我來說,就像第二個墨晚。”
“……”
上官清其覺得蘇墨白在挖坑。
他沒有伸手去拿劍,而是挑眉道:“據我所知,你手裏還有麒玉劍,那對你來說是第三個墨晚?”
蘇墨白笑了。
“當然不,麒玉劍對我來說,是第二個我。”
“……”
上官清其覺得蘇墨白不會這麼好心。
雖然他不是很了解蘇墨白,但他知道蘇墨白是個城府很深的人。
他精於算計,像個狐狸。
於是上官清其問道:“你就這麼把劍還我?沒有任何條件?”
蘇墨白坦然一笑:“當然有。”
上官清其就知道他一定要討好處。
他道:“這劍固然好,但可有可無,你的條件若是過分——”
“放心,並不算很過分,對你來說也不是很難。”
蘇墨白笑得像隻狐狸。
上官清其有點猶豫,最終還是道:“你先說來聽聽。”
蘇墨白突然彎腰,一手撐在桌麵上,湊近了兩分,輕聲在他耳旁說了一句話。
上官清其挪開了一些,一雙桃花眼閃過厲芒。
“這就是你的條件?”
蘇墨晚直起身子,退開了兩步,笑得雲淡風輕。
“怎麼樣,我說了很容易。”
上官清其似乎陷入了猶豫。
好一會兒,他才抬眸道:“這個條件在我看來不值,一把劍而已。”
蘇墨白也看出來了上官清其的把戲。
他淺笑著直言道:“你說你的條件。”
上官清其沒想到他能猜到自己的心思,頓時心神一凜,道:“你退出求親之列。”
蘇墨白笑道:“我退不退有何關係?反正七公主喜歡你不是嗎?”
上官清其道:“我要萬無一失。”
蘇墨白爽快道:“好,我不僅退出,還會幫你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,甚至慕容景那裏,我也可以幫你說話,不過,我在硯雪的生意,需要你幫忙。”
上官清其覺得很劃算。
但同時也有問題:“怎麼幫?我不會做生意。”
蘇墨白笑笑,“也不是讓你幫忙打理,隻是讓你開個方麵之門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“那就說定了,我找機會盡快幫你在慕容景麵前說好話,你記得答應我的第一個條件。”
上官清其點頭。
等蘇墨白走了,上官清其才伸手將君子劍握在了手裏。
他將劍抽出一些,又插了回去。
蘇墨白的那個條件,於他來說,根本算不上條件,就算蘇墨白不說,他也是要這麼做的。
對於君子劍,上官清其隻在硯雪的皇家典籍裏見過,這還是第一次摸到。
他剛要起身出去試試劍,姚玲瓏便在外麵敲門。
“麒表兄,外麵有人找你,他說是右相府的人。”
一聽是右相府,上官清其便立即起身出去。
“人在哪裏?”他有些輕微的失態。
姚玲瓏道:“人在外麵大堂,要不要喊麟兒一起?”
上官清其道:“你去帶麟兒過來。”
麟兒在另一邊,和姚思君一起玩。
姚玲瓏說好,轉身就去找麟兒了。
上官清其到了大堂,果然見到了右相府的人,是管家陳叔。
陳叔看見上官清其,眼裏立即竄上喜色,他激動上前,雖然四周沒人,還是壓低了聲音道:“少爺,相爺讓您回去一趟,帶上小少爺一起。”
陳叔從來都不知道上官清其還有‘南宮麒’這個身份。
他甚至現在都不知道上官清其已經是硯雪攝政王。
陳叔隻以為上官清其是結交了硯雪人。
上官清其低聲問:“我爹回府了?”
陳叔驚訝:“少爺知道相爺離開過?”
相爺明明是說身體抱恙,和皇上告了半個月的假。
陳叔十分驚訝。
上官清其笑道:“我自然是知道的,他是昨夜回來的吧?”
陳叔連忙點頭:“相爺是昨夜醜時回到的相府。”
那也就是離開帝都六天了。
上官清其道:“陳叔先回,我等麟兒一起。”
陳叔點頭先走了。
姚玲瓏沒一會兒就把麟兒帶來了,連姚思君也一起出來了。
上官清其自然不放心讓兩人單獨留下,隻得一起帶著去了右相府。
同時,上官清其派人去尋姚謙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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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廂,姚謙書和傅長歌還在萬花樓裏大飽眼福。
底下那個姑娘舞姿翩遷,舞技了得,看癡了多少男人的眼。
舞本身並不是很勾人,但襯上那個玲瓏的身段,以及麵上薄薄的輕紗,無端帶出一股誘惑來。
傅長歌看了一會兒,興趣索然的道:“還是差了些。”
姚謙書不滿意的看他一眼,教訓道:“懂不懂尊重人家姑娘,人外有人山外有山,你能說得上誰最好?起碼人家很認真嘛。”
傅長歌扁扁嘴。
“傾城姑娘的確是比她跳得好啊,我隻是實話實說嘛。”
姚謙書本想問傾城姑娘是誰,轉而出口道:“對了,你還沒告訴我,明明蒙著麵紗,你怎麼知道她臉蛋漂亮?”
傅長歌得意的笑了一聲,拿著紈絝子弟的腔調道:“你剛來自然不知道,這是傾城坊的舞姬,傾城坊每隔一天就會有舞姬過來,這個呢,是除了傾城之外,名氣比較大的,雖然她蒙著麵,但是混久了,也能看出來是誰了。”
姚謙書眸子往下看了看,嘴裏狀似隨意地問道:“她叫什麼名字?”
傅長歌道:“她之前叫什麼我給忘了,現在是叫蓮城。”
姚謙書挑眉,“還換名字?”
“這有什麼可稀奇的。”傅長歌笑道:“過兩天說不定又換了呢。”
底下突然傳來雷鳴般的掌聲,以及男人們的嚎叫。
姚謙書偏頭一看,一舞畢,似乎要退場了。
他問傅長歌:“怎麼沒人上前?”
傅長歌懂他的意思,笑著解釋道:“傾城坊的舞姬不賣身的。”
姚謙書玩心頓起。
他詭笑著和傅長歌道:“不賣正好,我直接搶!你快躲起來,省得一會兒人家找你要人!”
“哎——”
傅長歌沒拉住人,姚謙書一翻身,從欄邊翩然而下,直直朝著蓮城而去。
底下人群一陣騷動。
傅長歌趕緊矮下身子,罵了句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