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裴雲和南國公都是懵的。
特別是姚裴雲。
他知道雲墨秦王是幫著自己外甥的,也就放心的帶著三萬大軍跑路了。
剛剛跑回到都城外,就遇上了他老爹,南國公。
而此時,南國公正好收到了他兒子姚裴嵐的消息:
南宮傲下了親筆詔書,立南宮麟為儲君,封南宮麒為攝政王!
剛被封為攝政王的南宮麒在南宮遇手裏,生死不知!
南國公一個人懵著,正好小兒子來了,他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小兒子。
於是就變成了,南國公和姚裴雲父子倆人一起懵。
這回南國公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魏莊的大軍攔在都城外了。
詔書裏沒南宮遇什麼事兒,魏莊又是南宮遇的人,他帶兵進城,除了謀逆造反沒有別的可能!
於是南國公就理直氣壯的攔魏莊去了,姚裴雲正好收到消息,另一個外甥,南宮麟到了。
於是姚裴雲就過來接人了。
誰知道小外甥認生,不親近他。
姚裴雲還不知道南宮麟智力有問題,他就把這些全說了出來。
他的本意是想告訴小外甥,奈何南宮麟聽不懂,他隻聽得懂他哥哥被抓了,一個勁兒的抓著蘇墨晚的手哭。
“姐姐你帶我去找哥哥!我要見哥哥!哥哥被壞人抓了我們去救他!”
這個時候,姚裴雲才隱約覺得南宮麟有些不對勁。
蘇墨晚也揪心著。
她想了想,有些焦急的問姚裴雲:“您可知道是什麼時候宣的旨?”
“昨日一早!”
蘇墨晚愣了一愣:“那您為何不進城去營救?”
“我也剛剛到,沒多大一會兒。”姚裴雲說著,看向那個上官清其的屬下,“他說麒兒自有辦法脫身。”
蘇墨晚眉頭糾結,她問上官清其的人:“南宮遇這幾日可有出府?他有什麼動作沒有?”
那人搖頭,“大皇子這兩日未出府門。”
蘇墨晚目光微沉,“上官清其是不是在裏麵?”
“在。”
“那怎麼不把人救出來?”蘇墨晚心頭一跳。
“主子說……時候未到。”
那人說完,便低了頭。
其實他也不理解,怎麼就時候未到了?現在主子是攝政王,南宮遇扣押主子,還動用私刑,主子出來之後完全可以將南宮遇扳倒!
謀害攝政王的罪名夠南宮遇受的!
姚裴雲也擔心,他脾氣直,直接道:“管他什麼時候到沒到!我這就帶兵進去要人!”
南宮麟聽懂這話,立即就拉了蘇墨晚的手,“姐姐,咱們也去找哥哥!”
蘇墨晚拍了拍他的手,安撫道:“麟兒乖,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南宮麟聽話地鬆了手。
蘇墨晚又對姚裴雲道:“您先別動身,等我一下。”
姚裴雲還以為蘇墨晚要跟著一起去,就說會等她。
蘇墨晚把趙琦和那個上官清其的人喊到了一邊去。
她先是問趙琦:“七公主沒事吧?”
趙琦道:“公主沒事,前兩日遇刺,被姚公子救下了。”
他沒告訴蘇墨晚姚謙書受傷了事。
“那現在城裏是什麼情況,南宮遇隻是扣押了上官清其,沒有別的動作?”
“沒有。”
上官清其的人道。
蘇墨晚沉默。
這就奇怪了,既然局勢已定,南宮遇要是不服從,就應該逼宮,若是皇帝傳位給上官清其,他殺了上官清其倒是可以泄恨,可是上官清其隻是攝政王,他扣押上官清其,是想幹什麼?
用上官清其的命來威脅南宮麟讓位?或者想威脅皇帝改變主意,重新立儲君?
蘇墨晚還不知道上官清其並非南宮傲的兒子,她越想越覺得上官清其處境危險。
“知道上官清其被關押在何處嗎?”
那人點頭。
“丞相府,或者姚府,現在安全嗎?”
那人又點頭:“安全。”
蘇墨晚立即下了決定:“那好,咱們今晚就去救人。”
蘇墨晚把想法和姚裴雲說了,姚裴雲有點不同意。
他覺得一個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,非但救不出他外甥,還會打草驚蛇。
上官清其的屬下卻道:“將軍,蘇姑娘可以做到。”
姚裴雲還要再說,那人道:“姚將軍,借一步說話。”
兩人走開了,蘇墨晚就和南宮麟道:“麟兒,姐姐一會兒就去救你哥哥,你乖乖留在這裏等著,好不好?”
“不!麟兒要一起去,麟兒要見哥哥!”南宮麟急得抹眼淚。
蘇墨晚就耐心哄他:“麟兒你乖,你跟著去,姐姐還得騰出一隻手來拉你,你哥哥那麼重,萬一他走不動,姐姐一隻手拉不動他啊。”
南宮麟果然停了哭聲,他一抽一抽的,先是抹了抹眼淚,最後抽噎著道:“那、那麟兒就不去了,麟兒會乖。”
“好,麟兒真乖。”蘇墨晚心裏一片柔軟,忍不住摸了摸南宮麟的腦袋。
摸完之後,蘇墨晚被自己忽然散發的母愛給驚到了。
她趕緊收了手,姚裴雲和上官清其的屬下也回來了。
意外地,姚裴雲道:“那就拜托蘇姑娘了,麟兒交給老夫來護著。”
南宮麟這回也不怕姚裴雲了,他拉了拉蘇墨晚的袖子,就挪到了姚裴雲身邊去。
蘇墨晚知道,肯定是上官清其的人和姚裴雲說了什麼。
“那好,我們走!”
進了城,蘇墨晚先弄了一身男裝換上了,她把狐裘交給趙琦:“給我好好收著,別弄髒了。”
趙琦道是。
與此同時,皇子府。
南宮遇看著忽然出現的人,有點震驚。
“歐陽黎亭,你來幹什麼?”
他還不知道歐陽黎亭離開過硯雪,隻以為歐陽黎亭一直沒走。
歐陽黎亭麵色沉靜,他道:“把南宮麒給本宮。”
“你要南宮麒做什麼?”南宮遇皺眉。
他還要留著南宮麒保命呢,南宮麒給了歐陽黎亭,他還怎麼活!
況且,他要親手毀了南宮麒!在南宮麟繼位之前!
歐陽黎亭麵無表情,他隻道:“你無須知道這麼多,把南宮麒給本宮。”
南宮遇被歐陽黎亭這態度刺激得不輕,“憑什麼給你?!在我最需要幫忙的時候,你怎麼不出現?現在南宮麒落難,你倒是急吼吼的來了!”
本來南宮遇是想說這兩人勾結的,但是話說到這裏,他猶如醍醐灌頂。
“你你你、你喜歡南宮麒?!”
南宮遇記得,他隱約聽說過歐陽黎亭喜歡男人!
再一回想南宮麒那一張妖精臉,南宮遇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!
歐陽黎亭眉頭微蹙,他想說南宮遇想多了,但又覺得沒必要。
“既然你不肯配合,那本宮就不客氣了,動手!”
歐陽黎亭話音剛落,莫回就帶著十幾個黑衣人往地牢去了。
南宮遇大駭,“你、你怎麼知道……”
歐陽黎亭忽然使出移形換位,修長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住了南宮遇的穴位。
“一會兒要是有人來救南宮麒,你就告訴她,南宮麒在我手裏,讓她到城西外的無量山見我。”
上官清其聽見動靜,立馬警覺的睜開了眼。
看見莫回的時候,他眼底閃過詫異,還沒等他問歐陽黎亭想做什麼,便失去了知覺。
一刻鍾後,被封住穴位的南宮遇果然見到了第二波來救南宮麒的人。
第二波人自然是蘇墨晚。
她跟著上官清其的人直奔地牢而去,到了地方之後才發現被人捷足先登了。
她看見椅子附近幹涸的血跡,心裏又是一緊。
“看來有人先救了上官清其。”
蘇墨晚問那人:“是不是你們另一撥人救的他?”
那人也不敢確定。
蘇墨晚眸光一沉:“先出去再說!”
剛剛進來的時候,她沒看見南宮遇,這回出去的時候,她終於瞧見了人。
發現是被點住了穴道,她提劍直指南宮遇,“南宮麒呢?!”
南宮遇想了想,把歐陽黎亭的話原樣給說了一遍,蘇墨晚一想到那些血跡,就知道上官清其可能被南宮遇折磨過,她忍不住就朝南宮遇肩頭狠狠戳了一劍。
劍尖貫穿了南宮遇肩頭,血滴從劍尖滴落,南宮遇咬牙悶哼。
“剩下的仇,等他自己來找你算!”
蘇墨晚拔出劍,帶出一片血花。
一想到是歐陽黎亭救走了人,蘇墨晚就有些想不通了。
歐陽黎亭先是劫走了蕭芙,又劫走了南宮麒,他到底想做什麼?
憑這個牽製硯雪和雲墨?
還是說,歐陽黎亭知道她要來救人?
不是她自戀,歐陽黎亭和上官清其打聽過她,上官清其的意思是,歐陽黎亭似乎對她有意思。
蘇墨晚甩了甩腦袋。
城西那座高山,估計就是歐陽黎亭說的無量山。
將所有可能的情形考慮個遍,蘇墨晚有了主意,她讓人買了一匹布拿著。
到了山腳,蘇墨晚瞧見了歐陽黎亭。
歐陽黎亭今日穿的是白衣,他衣袂在夜風下翻飛。
蘇墨晚眼一錯,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十幾個黑影,以及昏迷的上官清其。
“你來了。”
歐陽黎亭先開口,似早有所料。
蘇墨晚眯了眯眼,歐陽黎亭還真是故意在等她。
他定然清楚她的行蹤。
“你不是在雲墨麼?怎麼又到硯雪來了?”
“本宮是跟在你後麵來的,隻不過先你一步進的城。”
也就是蘇墨晚在城外耽誤的那一會兒。
“你故意引我來,是想幹什麼?”
歐陽黎亭走近了兩步:“很簡單,要你跟本宮走。”
後麵的趙琦立即就變了臉色,他低聲道:“蘇側妃,咱們直接搶人吧!”
反正人手相當,他們不會落了下風。
蘇墨晚卻知道歐陽黎亭的本事。
他敢等在這裏,就說明做好了萬全的準備。
好在,她也提前做好了準備。
“你們退後,我來和他談!”
“蘇側妃!”趙琦急了,歐陽黎亭明顯是看上蘇側妃了!
“退後!”
“……是!”
等人退出了十來步,蘇墨晚朝歐陽黎亭走過去,“我要先看看人。”
歐陽黎亭答應了,“可以。”
蘇墨晚幾步走了過去,天色太黑,她看不出上官清其身上有什麼傷,隻知道上官清其昏迷著。
她伸手去摸了摸上官清其的臉,心底一驚。
上官清其發燒了!
“你把他怎麼了?!”蘇墨晚回身厲聲喝問歐陽黎亭。
歐陽黎亭走近,近得蘇墨晚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。
蘇墨晚皺了皺眉。
“本宮沒對他做什麼,本宮救了他。”
“那他怎麼會這樣!”
歐陽黎亭以為蘇墨晚問的是傷勢,“你說的穿琵琶骨?那是南宮遇幹的。”
穿琵琶骨?!
這是酷刑!
南宮遇這混賬東西!
蘇墨晚緊緊攥了五指,“我要帶南宮麒走,你有什麼條件。”
歐陽黎亭又近了一步,他的眸子在黑夜裏發亮:“本宮說了,要你跟本宮走。”
蘇墨晚覺得歐陽黎亭魔怔了,她打開歐陽黎亭伸過來的手。
“這麼說,你救南宮麒,隻是為了引我過來,然後將我綁走?”
歐陽黎亭不否認。“可以這麼說。”
“那好,咱們來打個賭,如果我輸了,我心甘情願跟你走,如果你輸了,你讓我帶南宮麒走。”
歐陽黎亭起了防備,他眉頭微蹙:“你先說。”
“我帶南宮麒上山,你一個時辰之後帶人上來找,若是天亮之前找到我,我就跟你走,若是找不到,南宮麒就歸我。”
歐陽黎亭猶豫了。
蘇墨晚看出他猶豫,就道:“這個山的確是有點大,怎麼,你不敢賭?”
歐陽黎亭立即道:“本宮有何不敢!隻要你說話算數!”
“是我怕你說話不算數才對,反正我又跑不出這座山,我想不算數也跑不出你手裏。”
“一個時辰之後就可以上山找你?”
“一個時辰。”
“好!”
蘇墨晚折身,去和趙琦要來那匹布,同時讓趙琦等人離遠一些,等歐陽黎亭上山就撤走。
趙琦堅決不幹,蘇墨晚就說:“你們回去搬救兵,越多越好。”
趙琦眼睛一亮,“緩兵之計?”
蘇墨晚道:“緩兵之計。”
歐陽黎亭見蘇墨晚手裏抱著一匹布,皺眉道:“那是什麼?”
“布啊!”蘇墨晚理所當然道:“萬一下雪呢,我得有東西遮風擋雪吧?”
歐陽黎亭不說話了,他看著蘇墨晚走向上官清其,有些費勁的把人撐了起來。
歐陽黎亭忽然道:“他隻是被點了穴,解開就可以醒了。”
蘇墨晚沒想到歐陽黎亭會告訴她,她還以為上官清其是真的暈死過去了。
伸手往他頸後一點,上官清其果然慢慢清醒了過來。
他有些看不清,隻好又閉了眼再睜開,“你來了?!”
上官清其認出了蘇墨晚,他一偏頭,就看見了邊上的歐陽黎亭。
“別說話,能動嗎?咱們走!”蘇墨晚在上官清其說話之前開口,快速將人扶起。
上官清其搞不清楚狀況,走出了好一段距離之後,他才低聲問蘇墨晚:“歐陽黎亭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我們走了?”
“你還真沉,看著挺瘦的!”
蘇墨晚把手裏的布匹遞給上官清其,騰出手來直接攬住他的腰,“他可沒放我們走,我們現在是上山,難道你沒看出來嗎?”
上官清其右手能用上一些力,他抱住了布匹,又問:“拿布匹做什麼?上山等他來追?”
“差不多。”
蘇墨晚沒和上官清其說賭約,她直接問道:“你怎麼還有力氣拿東西?歐陽黎亭說……說你……”
上官清其瞬間就懂了,他解釋道:“沒事,隻是左邊而已。”
怪不得。
他左胳膊鬆鬆的搭在蘇墨晚肩上。
蘇墨晚對朋友極其護短,就罵南宮遇道:“你好歹是他親弟弟,他竟如何狠心對你!”
“我……沒什麼。”
上官清其本來想說,他不是南宮遇的親弟弟,後來又覺得時機不對。
蘇墨晚摟著個大男人,沒一會兒就出了一身汗。
好在,上官清其還能走。
半個時辰之後,兩人到了山頂,蘇墨晚將上官清其放下,然後提劍就去砍樹枝。
上官清其看不明白,就問:“你到底要做什麼?”
蘇墨晚一邊砍一邊道:“沒什麼,一會兒帶你上天。”
半個時辰之後。
上官清其看著蘇墨晚搗鼓出來的怪玩意兒,愣愣的道:“這個東西,能上天?”
蘇墨晚拴好最後一縷布條,鬆了一口氣。
她擦了擦腦門上的汗:“試試吧,實在不行,趙琦會帶救兵來的。”
上官清其其實已經服過軟筋散的解藥了,他隻是被穿了琵琶骨,所以使不出內力。
當然,左手也使不上力。
蘇墨晚看著做出來的簡易滑翔機,其實心裏也沒底。
她深深吸了一口氣,過去將上官清其扶起:“走吧,摔死也比被歐陽黎亭弄走強。”
上官清其笑了,“死在一起也不錯啊。”
“閉上你的烏鴉嘴。”
蘇墨晚教上官清其握緊橫杆,又告訴他:“一會兒咱們得跑幾步,越快越好,這是要命的事兒,你拿出吃奶的力氣來。”
“好。”上官清其笑著,精神了兩分,隻是跑,他應該可以的。
蘇墨晚擺好了架勢,就道:“我喊走咱們就開跑啊。”
上官清其握緊了怪玩意兒,“聽你的。”
“走!”
上官清其果然拿出了吃奶的勁兒,蘇墨晚本來還想照顧他的速度,結果完全用不著。
就在蘇墨晚腳下踩空那一瞬間,滑翔機搖搖晃晃飄了起來。
上官清其手心裏全是汗,他甚至有點腿抖,“真的、真的上天啊。”
蘇墨晚狠狠地鬆了一大口氣,她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山頂,大笑道:“當然!”
“你真不怕摔死嗎?”
“放心,就算摔,也摔不死的!”
兩人好一會兒沒說話。
蘇墨晚方向感不錯,她偏頭問上官清其:“你想在哪兒下?”
上官清其想了想,道:“哪裏都可以。”
說完,他又加了一句:“遠一點。”
他心底在竊喜。
他想和蘇墨晚多待一會兒。
蘇墨晚頓了一會兒,大聲道:“那咱們去榮城,這個方向正好!”
風呼呼地刮在臉上,很冷。
上官清其好一會兒沒聲音,蘇墨晚還以為他沒聽見,就又大聲說了一遍:“去榮城行嗎!”
上官清其終於回她:“好!”
一個時辰之後。
看著下麵白色的一片,上官清其提醒蘇墨晚:“下麵就是榮城,白色的就是榮城邊上的一個湖。”
蘇墨晚向下看了一眼,問他:“那咱們下去?”
“好,下去!”
蘇墨晚直接拔劍,在布上戳了一個口子。
兩人慢慢的往下墜去。
還離著百餘米的時候,一陣風刮過,將兩人又拔高了幾分,蘇墨晚看了一眼下麵的湖,問上官清其:“水深嗎?摔不死吧?”
上官清其道:“一丈多的深度。”
“那就好!”
蘇墨晚又戳了幾個洞,這回兩人下落的速度快了很多,蘇墨晚眼睛被風吹得差點睜不開。
她朝上官清其大喊:“抓緊我啊!一會兒摔散了我找不到你!”
她沒聽到上官清其的回應,三秒之後,一聲巨響,兩人準確的摔進了湖裏。
往湖底墜落的時候,蘇墨晚手上一空,上官清其不見了!
她耳朵灌了水,整個人都有些暈,等她努力睜開眼去找人的時候,手忽然被拉住了。
她還以為是上官清其,順從的被拉著往湖麵而去。
等出了湖麵,蘇墨晚終於看清離她不過咫尺的臉,嚇得狠狠嗆了一口水。
“你你你、你……你不是說你不會水的嗎?!”
蘇墨晚呆住了。
她還記得,那次去瀟湘碧影遊河,慕容景這傻逼喝了催情藥,她把人往河裏扔的事兒。
她記得慕容景說他不會水的!
所以她當時才抱著人在水裏泡了那麼半天!
其實蘇墨晚這時候稍微有點顏色,就能看出來慕容景臉色不太好,偏偏她現在腦子裏隻有一件事。
那就是,慕容景明明回水,偏要騙她說自己是旱鴨子!
就在這個時候,離她約三米遠的地方,一聲嘩啦響,有人冒出了水麵來。
蘇墨晚偏頭看過去,有兩個腦袋。
她正想喊上官清其的名字,就聽見封越的聲音:“主子,人昏迷了。”
慕容景冷冷的聲音在她耳朵邊響起:“帶上去。”
蘇墨晚鬆了一口氣,她怕把上官清其淹死在這兒,她就白費勁了!
一轉頭,她又想起慕容景騙她的事,她腰被慕容景攬著,就放心地去揪他的領子。
“你不是不會水嗎?什麼時候旱鴨子還變成水鳥了?”
慕容景冷著臉。
“你先給本王解釋,從上麵掉下來是怎麼回事。”
蘇墨晚雙手抱上他脖頸,揚著臉心虛道:“那個,咱們上去再說!我有點冷——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