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黎亭冷著眼看向姚謙書。
“你是硯雪二皇子?”
也不怪歐陽黎亭會這麼認為,姚謙書剛剛說南宮麒是他弟弟,他又和南宮麒長得這麼像。
姚謙書剛想否認,上官清其打了岔。
“你要我幫忙查的女人,我查到了。”
歐陽黎亭眼神微微一變,眼眸裏是抑製不住的愉悅。
“她是什麼身份?”
上官清其淡淡的瞥過去,慢悠悠的道:“她已經嫁人了。”
歐陽黎亭眼眸裏的愉悅立即消散了個幹淨,他眸子一沉,似乎在考量上官清其這話的可信度。
姚謙書卻在這時候插嘴了:“你們說的女人,到底是誰?”
他挺好奇的。
能讓北淵太子如此記掛的,一定不是平凡的女人。
且聽口氣,這女人還和上官清其有關。姚謙書摸了摸下巴,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轉悠。
這就有意思了。
歐陽黎亭似乎也被姚謙書的話提醒了,他冷冷的道:“告訴本宮她的身份。”
上官清其眉頭微微皺了起來,但他隻是猶豫了一瞬,便告訴歐陽黎亭道:“雲墨秦王側妃,蘇墨晚。”
“秦王側妃?”
歐陽黎亭眼裏閃過莫名的情緒。
那個女人,居然已經嫁給了雲墨秦王慕容景!
不過,隻是側妃。
歐陽黎亭斂了眼中情緒,看向上官清其,冷聲道:“既然你做到了本宮的要求,那本宮也會履行自己的諾言。”
“也不算是做到了吧。”上官清其嘴角掛著淺淡的笑,“我可沒把她弄到你麵前來。”
沒想到他這麼自覺,歐陽黎亭有些意外的道:“你似乎不需要和本宮結盟了?”
邊上的姚謙書默默的聽著,心底卻掀起驚濤駭浪。現在不僅雲墨秦王是南宮麒的盟友,麵前這個北淵太子似乎也傾向於上官清其。如此形勢,南宮遇那邊幾乎沒什麼勝算了。
上官清其眼睛一直看的是歐陽黎亭,並不看邊上的姚謙書,他見歐陽黎亭意外之中帶著些不高興,就勾唇道:“恕我直言,黎亭太子帶了多少人手過來?”
這是在說,他幫不上多大的忙?同樣的,也構不成多大的威脅?
歐陽黎亭眯起了眼,黑沉幽深的眸子透出危險的氣息。“本宮自然不會告訴你,不過,機會隻有這一次,你考慮清楚。”
這也就是說,如果他不結盟,歐陽黎亭就會選擇站在南宮遇的那邊?
上官清其麵色依舊雲淡風輕,“其實,我很好奇,你來硯雪的目的。”
邊上的姚謙書終於不做啞巴了,他朝著上官清其拋了一個眼神,然後笑道:“這個有什麼好好奇的?歐陽太子又不是傻子,無利可圖的話誰幹這種蠢事?不是想謀硯雪,就是想謀雲墨,順便拉一個盟友,對抗東離。”
歐陽黎亭臉色不變,看向姚謙書的眸子裏印著毫不掩飾的讚許。
“你說得沒錯,本宮的確是有此打算,既然來了硯雪,那肯定是要尋求盟友,謀求雲墨,對抗東離。”
歐陽黎亭沒說的是,他原本是想假意和南宮遇合作,將硯雪攪亂,雲墨趁機會吞並硯雪,但硯雪不小,要吞並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,那時候他就可以黃雀在後。
既不用擔心雲墨出兵幫東離,也不用擔心雲墨會轉頭來對付北淵。
然後他再聯合琉夏的蘇瑾熠,兩國一起對付東離,等雲墨回過頭來的時候,東離或許已經被啃得差不多了。
到時候,就算雲墨吞下了硯雪,也難敵北淵和琉夏兩國的夾擊。
等把雲墨拿下,琉夏這麼弱,根本不足為患。
不得不說,人算不如天算,歐陽黎亭的打算是好的,可惜,雲墨並不會如他的願吞並硯雪。
因為南宮麒回去了。
短短兩次接觸,歐陽黎亭就知道南宮麒並非南宮遇那種無腦之輩。
雲墨和硯雪之間,隻會打得更艱難,時間也就拖得更久。
如果硯雪不亡,到後麵很可能為了生存,與雲墨結盟,這樣的話,北淵的敵人並沒有減少。
歐陽黎亭看清這些,果斷的放棄了南宮遇,轉而找南宮麒合作。
他如此毫不遮掩的坦白,倒是讓上官清其有些意外。“你這話,什麼意思?”
“本宮的意思就是,願意幫助硯雪贏得與雲墨的這場戰役。”
上官清其眸子幽深,看不出情緒,“你想要什麼好處?”
“很簡單。”歐陽黎亭沉聲道:“拿下雲墨。”
上官清其眸子一閃,沉默了一會兒,道:“此事非同小可,容我考慮考慮。”
“三皇子還有什麼可考慮的?若是你答應了,本宮立即助你登上太子之位!”
歐陽黎亭語氣篤定,透著十足的自信。
上官清其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,“獵物總是要自己親手捕到的,才算美味。”
算是委婉的拒絕了歐陽黎亭的好意。
歐陽黎亭沉默了一瞬,道:“本宮不是說以你的能力對付不了南宮遇,如果有本宮相助,這個過程會更順利,你登上太子之位的日子也會提前到來。”
“多謝太子好意,不過,我還是那句話。”上官清其笑容裏透著耀眼的自信,“酒越陳越香。有時候著急並不是好事。”
邊上的姚謙書心底早就轉了幾十個彎,對於自己聽到的這些,也覺得十分的誘人。
換了他是南宮麒,很可能經不住誘惑就答應了歐陽黎亭。
讓他意外又佩服的是,南宮麒的眼神一直很堅定,從未動搖過!
歐陽黎亭心底詫異,之前是南宮麒求著他結盟,現在他送上門來,南宮麒居然不要了!
莫非,這短短的幾天,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?
“三皇子不用回答得這麼幹脆,本宮給你三日的時間細細考慮。”
歐陽黎亭說完,不看兩人,出了茶樓。
姚謙書推了推上官清其,“你為什麼不答應他?是因為已經和雲墨秦王結盟的關係?”
這隻是一方麵,還有另一方麵,上官清其不會告訴姚謙書的。
“你之前要帶我去哪裏?現在走吧。”
上官清其說著,就站起身。
姚謙書卻一把將人按坐了回去,拉扯著人道:“今天不去了,改天再去。那個叫蘇什麼的女人,和歐陽黎亭什麼關係?怎麼嫁到了雲墨去?”
上官清其不明白姚謙書為何關注這個,就道:“蘇墨晚,她本來就是雲墨人。”
邊上的姚謙書立即笑了。
“哎喲,看來馬上就要有大戲看了啊!歐陽黎亭剛剛那個眼神你看見沒?他絕對是想搶雲墨秦王的女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