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沈側妃帶著兩個丫鬟去了西院。”
封越湊近輪椅,壓低聲音道。
輪椅上端坐的人一襲正紅色的婚服,眉目冷峻如霜,望著喧鬧的人群,他嘴角微勾,一雙幽深的墨瞳裏卻毫無笑意。
聽聞封越的稟告,他絕色的眉眼閃過不快:“她怎麼找到了西院去?”
封越渾身一凜,低頭道:“屬下失職,請主子責罰!”
慕容景嘴角依舊彎著,但眼裏明顯露出令人畏懼的寒意,“去把沈側妃帶回東院,告訴她,沒有本王允許,不準踏出東院一步!”
“是!”封越凜然道。
不過一盞茶的功夫,封越便回來了:“主子,沈側妃已經回了東院了!”
猶豫了一瞬,封越又加了一句:“蘇側妃已經醒了。”
“醒了?”
“是醒了,現下正在院子裏的池塘邊吹風!”封越說完,視線悄悄留意著自家主子的神色。
“吹風?”
慕容景眉頭微挑。
封越察言觀色自有一套,忙道:“主子放心,有清荷寸步不離跟著,西院外還有三百羽林衛,蘇側妃插翅也難逃!”
慕容景眼裏看不出情緒,一手搭上輪椅的扶手,不急不緩地道:“時候不早了,安排賓客散了吧,去西院。”
去西院?
封越有些意外。
蘇側妃是逃婚逮回來的,而沈側妃是規規矩矩嫁進來的,怎麼也該去沈側妃的東院吧?
然而他不敢多問,隻得吩咐了洛大管家安排賓客散場,然後推著自家主子往西院去。
行至篁風苑前,慕容景微微一抬手,封越便退立在了一旁。
篁風苑的門是開著的。
蘇墨晚又餓又困,剛剛去院子裏的荷花池邊‘吹風’回來,此時精神已經有些不太好了,正趴在桌子上閉目冥想。
清荷見她神情疲乏,趴在桌子上似是睡著了,怕風吹進來得了風寒,就想把窗子關上,一轉身發現門外端坐著的自家王爺,遂驚叫出聲。
“王、王爺?!”
這一聲有些驚訝有些忐忑的驚叫,可把蘇墨晚喊回了魂,她立即把下巴抬離桌麵,端正坐好,迅速朝著門外看去。
視線有一瞬間的停滯。
公子如玉,絕世無雙。
她早知道慕容景長得好,兩年前那麼匆匆一麵,雖然當時的慕容景有些狼狽,但絲毫不損那張被上天偏愛的容顏。
今天的慕容景似乎更養眼了。正紅色的禮服襯得他臉色如玉,熠熠生輝的墨瞳雖然透著寒涼,卻帶著讓人沉淪的吸引。
慕容景一動不動,眼睛牢牢鎖住了桌子邊的人,似是完全沒有受到清荷那一聲驚叫的幹擾。
他望著蘇墨晚,蘇墨晚也望著他,絲毫不怯。
突然,慕容景抬起了手。
封越收到示意,立即對著呆愣的清荷招了招手,示意她趕緊走人。
蘇墨晚眯了眯眼。
這麼急著清場,難道要發生什麼暴力事件?倒不是她不把慕容景放在眼裏,一個坐輪椅的人能有什麼威懾力?
就在蘇墨晚考慮要不要走出去遷就一下半身不遂的殘疾人士時,慕容景動了。
隻見他雙袖一展,帶起獵獵的風聲,待蘇墨晚看清時,連人帶輪椅已經落在了門檻內。
好俊的輕功!
蘇墨晚讚歎歸讚歎,沒忘了現在形勢有些嚴峻,她足底一轉,暗暗準備隨時應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