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荷告訴蘇墨晚,另一位沈側妃,便是左相府的嫡女。
蘇墨晚驚詫。
沈慕悅這人她是知道的,相府的嫡出大小姐,驕傲得像隻孔雀,竟願意給人做妾?!
慕容景的魅力,真有這麼大?
邊上的清荷見她又出神,忙喊她:“蘇二小姐,你是不是餓了?”
“沒,我不餓。”蘇墨晚笑了笑,“我隻是好奇,慕容景把我扣在這裏,是想要拿我怎麼辦。”
就在這時,窗外傳來一聲嬌斥。
“放肆!竟敢直呼王爺名諱!”
這是個女人的聲音,而且是個來意不善的女人。
一個穿著緋紅嫁衣的女人跨過門檻,氣勢非凡地走來,她身後跟著兩個昂首挺胸的著蔥綠色裙衫的丫鬟。
蘇墨晚隻聞其名,沒見過其人。
不過,看這排場,想必就是沈慕悅了。
蘇墨晚站著沒動。
“沈側妃不在新房待著,跑到這麼冷清的地方幹什麼?”
沈慕悅並不理會她這句話,一甩衣袖,施施然坐到了屋子裏唯一的一張茶水桌前,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:“聽王爺說蘇妹妹身體抱恙,連在喜宴上露個臉都不能夠,真是可惜!姐姐我隻好來瞧瞧蘇妹妹,是不是真的這麼弱不禁風,現下一看,哪兒有半分病態,根本就是中氣十足啊。”
蘇墨晚心底冷笑一聲。
這才哪兒到哪兒,就想欺負她?
以為她是軟柿子?
蘇墨晚淡淡一笑:“勞沈側妃記掛了,雖然也不是虛弱得沒法動彈,但蒙王爺憐惜,特意準了在此處休息。”
沈慕悅豔麗的臉龐瞬間難看起來。
“王爺也真是體貼妹妹,特意把蘇妹妹安頓在這麼安靜的地方,要不是有府裏的下人給帶路,姐姐我都找不到這裏來呢!”
這話分明在說慕容景故意把她扔在一個偏僻的犄角旮旯裏。
蘇墨晚嘴角一勾。
“讓沈側妃見笑了,是我喜歡安靜一點的地方,王爺也不想讓我出去拋頭露麵,索性就避到這裏來了,外麵那麼多賓客,倒是辛苦沈側妃幫著應付了。”
一句話四兩撥千斤。
沈慕悅臉色更黑了,她咬牙,從齒縫裏擠出一句:“蘇妹妹客氣了,大家都是一家人,分這麼清楚做什麼?”
蘇墨晚腳底一動,瞬間便到了沈慕悅對麵,拉過一把椅子,笑著就坐下了。
“沈側妃可別叫錯人了,我蘇墨晚隻有一個姐妹,也就是現在的楚王妃蘇畫月,一個姐妹就夠讓我頭疼的了,沈側妃還是放過我吧。哦,對了,雖然沈側妃你年紀比我大了不少,但咱們是同一天進門的,實在沒有‘姐妹’之分。”
這話實在不客氣,沈慕悅氣得臉都綠了,再也端不住溫柔架子,頓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。
“蘇墨晚!你別不識抬舉!”
“那還真是謝謝沈側妃的抬舉了。”
蘇墨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愜意地喝了一口。
沈慕悅氣急冷笑:“哼,別以為我不知道,是王爺把你關在這個地方的吧?院子外麵可都是密密麻麻的侍衛呢!姐姐我好心來探視你,居然不領情,活該是個失寵的命!”
蘇墨晚端著茶杯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頓。
她抬起頭,別有深意地看著沈慕悅:“想必沈側妃會錯意了,那些侍衛,是用來防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的,至於寵不寵的……冒昧問一句,王爺呢?沈側妃怎麼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跑我這裏來了?”
“你說誰居心不良?!”
沈慕悅氣狠了,染指大紅色蔻丹的指甲居高臨下的指向蘇墨晚的鼻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