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她皋城一戰打敗自己,後來又救了他和家族族老們,他就將她視為超越的目標。
不久前,他終於突破了天階,這才會在聽說她回來時,忍不住前來找她。
可是,老天是在戲弄自己吧!就在他以為拉近了彼此的差距時,卻悲哀地發現,原來這種差距變得更加遙遠了!
“不對,”然想起了問題,眉心一皺:“不是說,進入暗域後,修為就無法再進一步了嗎,溫如玉你是怎麼突破君階的?”
溫如玉鳳眸一眯,不著聲色地掃了秦雅一眼,見後者似乎毫無異樣,眸底閃過一絲冷意。她微微啟唇,聲音輕柔:“隻是僥幸得了機緣,所以才會被百煉門的人看中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內心多了幾分慰藉,機緣乃是看中氣運,父親說他氣運比常人遠遠不及,故而隻能依靠勤奮彌補。
而溫如玉,確實是比自己幸運多了,就連去暗域,明明是“送死”的路,她都能安然歸來,還能突破君階,真是羨慕不來。
“不知趙公子來此有何貴幹?”溫如玉蹙眉問道。
“我,”本想說自己突破天階之事,然而再一想對方都是君階禦靈師了,還是煉玉師,自己一個天階,說出來炫耀不過是徒增笑話。
“我是來告訴你,你和那個越公子要找的東西,其實早已送回了本來的地方。趙寅偷走的那個,其實是假的。”他輕咳一聲,正色道。
“你說什麼?”溫如玉震驚。
說道:“言至於此,其他的,此刻不便多說。”
溫如玉順著他的視線落在秦雅身上,鳳眸一動,說道:“天奕,秦雅,你們回避一下。”
天奕順從地應了一句“是。”
倒是秦雅,眉目流轉,似乎十分不願離開,但又不得不跟著退開。
而的幾個侍衛,亦十分清楚少主的意思,也遠遠退出院子。
“現在你該能說了吧?”院中隻剩兩人,溫如玉拂開裙擺,在石桌前落座,涼涼問道。
原來當時不是錯覺,她總覺得趙家家主有所隱瞞,看來,確實是有些事情並未明說。
說道:“其實,父親也是在越公子徹底離開南月後才告訴我的。十幾年前,就有一個人從趙家拿走了你們要的那樣寶貝,但他當時說過,鬼族的人已悄悄潛入蒼玉大陸,以後鬼族的人,必定會打此物主意。所以給了父親一個假的,讓他繼續放在密室,同時讓父親將其中幾個功法傳出,借以吸引有心人的注意。”
因為趙家先祖是縹緲宗的弟子,所以趙家曆任的家主,繼承人對於此事都知道,也隱約知道唐花玉簡對於蒼玉大陸的意義有多麼深重。
若非如此,又豈會深藏多年,不敢露出一點點跡象。
最後卻沒想到,那東西會被覬覦繼承人之位的趙寅動手偷走了。
溫如玉秀眉一蹙,抓住他的上句話,問道:“你確定,是趙寅偷走了?”
絲毫不猶豫:“嗯。”
“可是,據我所知,趙寅隻是撿了一個鬼宗的魂玉,從未碰過那東西。”她是搜過趙寅的記憶的:“而且,你們父子要若真是如此篤定,為何又連它何時從密室裏消失都不知道?”
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腦子一抽,將這些事情都講出來,無奈道:“父親當時看到越公子時,以為越公子是那人說的鬼族奸細。至於玉何時被盜,父親他確實不知。密室外無人看守,但密室內,其實是有一枚隱藏的照影玉,上麵有刻錄下趙寅潛入密室偷盜的行為。”
溫如玉將信將疑。
如果說的是真,那十幾年前,來取唐花玉簡的人是誰?
而趙寅,既然搜魂術得出了假的記憶,那說明在此之前,就已經有人對他使過搜魂術,將他的記憶篡改過一次了。
說道:“你千萬不要去找我父親詢問,我將此事偷偷告訴你,已經犯了大錯。你若是去找,我肯定是要被責罰的。”
“放心,”溫如玉失笑,她很清楚,就算再去找趙家家主,對方也不會告訴自己真相。既然君越在追查此事,以他的天賦魂術,不會不知道趙家家主說謊一事。
而他選擇不告訴自己,估計是嫌棄她這個大師姐實力太弱。
“這小子,等下次見了,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……”
“溫如玉!”見她心不在焉,心裏一陣不虞,“你真的必須要去那什麼百煉門嗎?”
“嗯,”溫如玉回過神來,一臉正色地點了點頭。
望著那張清秀豔麗的麵容,目光觸進那雙漆黑明亮的鳳眸,不由一陣神迷恍惚。那雙眼睛,是他見過最漂亮的,就如同閃爍的星辰一般,明亮璀璨。
可是,那從來不屬於自己。
他猛然醒悟過來,如大夢初醒,麵色忽青忽紅,一陣羞愧——原來,自己竟對她存著這般心思……
好在,他沒有說出來。
“那個,既然說清了,我就先告辭了。”猛地從石凳上站起,深深地望了她一眼,徑自向院門外走去。
溫如玉一頭霧水,不過還是將人送了出去,目送著他們乘坐著靈獸車離開。
視線落在一旁的秦雅和天奕身上,她暗暗運起了魂力。掃到秦雅那個左手手腕處的一個墨色玉鐲時,緩緩勾起了唇角。
“你,”秦雅自遭遇變故後,也學會了察言觀色,敏感的察覺到了溫如玉的異樣,眸光閃了閃,笑得有些勉強:“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?”
溫如玉勾了勾唇,望著她妖嬈的臉蛋,淺淺一笑,說道:“無事,隻是我要去百煉門了,在想些事情。”
“嚇壞我了,我還以為你要對我做什麼呢。”秦雅如釋重負,目帶嗔怪地看了她一眼,眸光微動,又接連問道:“你真的要去百煉門嗎,那百煉門又在哪裏,這幾日你怎麼都不說?”
三人走進院子,將院門闔上,又坐了下來。
一旁的天奕也沉靜地聽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