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聲槍響,屋梁瞬間斷裂,無數屋瓦傾瀉下來,落在張青等人身上。
“現在立即將我娘親解開。”
洗塵飄蕩在空氣裏,迷亂人的眼眸,張青等人被嗆得咳嗽起來。
“砰砰。”她又開了槍。
“最好快點。”
原來以為占據上風的張青等人,瞬間明白自己輸了,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的狠人。
連自己的親生娘親也敢殺。
簡直是喪心病狂。
張青隻好命人給趙雅蝶解開。
在一陣混亂之中他們解開了人,夜輕舞立馬上前攙扶自己的娘親。
張青不願放人。
“槍呢?”
夜輕舞含笑著將槍交給張青。
“令牌給我。”
張青即便有一千萬個不願意,但他還是將令牌給了她。
夜輕舞拿到令牌,左右手一邊一個人,拉著靈太妃,娘親同時離開了他們的地盤。
張青拿到了槍,即便整個人痛得要死了,他依舊興奮的研究著,不肯放手。
屬下人過去察看他的傷勢,他一把推開他們,朝著到了大堂的夜輕舞開槍。
眾人都驚愕地看著他。
然而張青努力扣動槍,卻沒有任何威力,隻聽到哢哢哢響的聲音。
夜輕舞也聽到了,她猛地回過頭來,看著對她舉槍的張青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她笑了。
張青明白自己上當了,狠狠將槍扔到地麵上,怒吼道:“你敢耍我!”
“槍已經給你,要怎麼用,那是你的事。”夜輕舞邪惡一笑,“你這種叛徒是什麼人,我心裏很清楚,你以為我會當你的靶子嘛!你想多了。”
語罷,她鬆開靈太妃,用意念從空間裏拿出手榴彈,扔向張青。
“呲呲……”
手榴彈落在張青的腳步,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。
“這是什麼。”
張青對手榴彈雖然不了解,但是在戰爭中見過夜輕舞用過,它的威力,他心裏還是有數的。
他害怕的踢開手榴彈。
“嘭!”
一聲巨響張青身邊的人全都粉身碎骨。
明明知道手榴彈的威力,張青選擇讓同伴犧牲,自己活。
這就是人性。
邪惡的人性。
夜輕舞從客棧出來,回頭看過去,煙霧滾滾,屋頂已經塌了,客棧中竄出無辜的百姓。
她就是顧及到無辜的百姓。
不然丟它十幾個手榴彈,讓張青一群人全軍覆滅。
考慮到無辜的人,她隻是丟了一個小型的手榴彈。
看到如今駭人的場麵,靈太妃雙腿發軟,在心中暗暗想著,這齊王妃如此厲害,看來翼國隻能借兵給她。
若是招惹她,恐怕隻會有滅國之災。
靈太妃由衷的佩服她。
夜輕舞沒在意她在想什麼,而是認真說道:“我們還有多少人?”
靈太妃認真算了算。
“不多了,跟來的人基本都是張青的人,我們現在沒多少人。”
她四周看了看。
“算了,我們走。”夜輕舞攙扶著嚇得麵色發白的娘親,“我們現在出城,立即去翼國,不然張青這些瘋狗,肯定會立即追上來。”
“好,走走。”靈太妃雙腿發軟,差點走不動。
夜輕舞攙扶住她。
“你怎麼樣?”
“我,我很好!”靈太妃心虛地道。
這個時候夜輕舞也沒心思管她,她要照顧娘親,還要想著怎麼楚雲寒留下信號。
不然等他回來見不著她。
他肯定心急如焚。
有了令牌,她們三人很快出了城。
城外黑漆漆的一片,伸手不見五指,而且西海的地貌山脈,盆地,附近根本找不到落腳的地方。
幸好夜輕舞以為在西海生活過。
很快她們找到岩洞。
今夜她們隻能在岩洞裏留宿,撿了一些柴火,生起小火堆,三人擠在一起取暖。
看到麵色憔悴,神情恍惚的娘親,夜輕舞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。
本來娘親應該在侯府過著自己的好日子。
然而她卻帶她出來受這種苦。
身為女兒她真的很內疚。
靈太妃見夜輕舞麵色不太好,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,不由開口問道:“如果下午張青不答應你的條件,你真的會……”
她問的是她會不會殺了娘親。
夜輕舞頓時有些氣憤,不悅地反駁她。
“當然不會,她可是生我養我的人,我怎麼會殺了她,我不過是嚇唬張青而已。”
“哎……”靈太妃頓時鬆了一口氣,“我就說嘛,當時真的嚇死我了,我還以為。”
夜輕舞猛地站了起來,在岩洞裏走動。
“即便是我死,我也不會殺害我自己的娘親,方才不過是權宜之計,如果我不那麼做,張青會覺得槍的重要性嗎?他會乖乖聽我安排嗎?”
靈太妃認真聽著,她活了一輩子還沒一個小姑娘有心計。
“這個叫心理戰術。”夜輕舞認真給解釋,“其實就是比誰的心理強了,張青雖然很強,但是他骨子裏是忠孝都想兩全的人。”
“在他的心裏,沒人敢拿槍對著自己的父母親,這是大不敬。當他看到對我娘親的時候,他心裏就已經崩潰了。”
“因為他害怕,他身為一個男人還沒有我一個女人要狠,所以他答應了我。”
“他不敢賭,如果我真的開槍了,那他什麼都得不到。”
靈太妃重重頷首
“說得有道理。沒想到你小小年紀,卻如此果斷,料事如神,難怪齊王會你死心塌地,甚至願意給你一起反自己的大哥。”
“若是我,我也會選擇一起追隨你。”
“慢。”夜輕舞打斷她的話,“我們反元宗帝,都是他逼的,我可沒挑唆楚雲寒跟我反。”
靈太妃哂笑道:“對對,你說得對,我失言。”
夜輕舞往火堆裏丟了幾根柴火。
“你與我娘親一起睡吧,我出去守夜。”
“好。”
夜輕舞出了岩洞,外麵一片白雪皚皚,不過有些厚雪已經開始融化了,春天要來了。
她昂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,也不知道她們的春天什麼時候來。
這條路漫長而又曲折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。
想打贏元宗帝,他們兩人需要廝殺多年。
也許是一年,也許是三年,也許是一輩子。
不過不管多久,他們夫妻一定會共同走向勝利的終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