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1章 你們文家好大的威風

夜輕舞帶著文紫姍到了文府。

文府的門童見自家堂小姐,被人五花大綁的送到門口,嚇得麵色發青,立刻去通知文尚書。

夜輕舞的馬車停得遠遠的,在文府門口不細看,看不到她,她悠然地坐在馬車裏,也不急著下去,而是靜靜觀看,看看這文家想做什麼。

沒一會兒文曆帶著府上的下人怒火衝衝地趕了出來。

文紫姍見到自己的弟弟猶如見到了救星,淚意漣漣地哭道:“文曆救救我,救救我!”

文家有權有勢,在上京城無人敢欺,後宮有瀾貴妃,朝堂有他文尚書,放眼大夏國,誰敢與文家作對。

這綁他的家人,不就是打他們文家的臉嘛!

這說出去,他文曆以後還怎麼做人?

文曆也不問清楚怎麼回事,朝身後的下人揮手,“還不快鬆綁,你們都杵著做什麼。”

下人們趕緊上去給文紫姍鬆綁。

文紫姍以為文曆不怕齊王府的人,便撲到自己弟弟懷裏哭,“天殺的,這齊王妃欺負人,她當街綁我,一點顏麵也不給我們文家。”

“齊王妃?”文曆驚得下巴微顫,一臉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堂姐,“她……”

“文尚書。”夜輕舞在馬車裏淡淡開口說道:“你們文家好大的威風。”

文曆循聲望去,隻見遠處一輛精致的馬車,夜輕舞掀開車簾,露出一張美豔的臉來,冷瞅著他。

文曆被看得心裏發毛,渾身汗毛豎立起來了。

“齊王妃娘娘,您綁下官家姐,這是何故?”他緩緩地走向前,給夜輕舞作揖行禮。

“別,別……”夜輕舞阻止他,笑得極致明媚,“我可受不起,你們文家的人跪天跪地跪父母,跪明君,可不跪惡婦,你若是跪了我,就是髒了自己的雙腿。”

文曆麵容抽搐著,雙腿一軟徹底地跪了下去,匍匐在馬車前,“齊王妃娘娘,此話嚴重了,下官從來沒這樣不知好歹的心思,您肯定是誤會下官了。”

夜輕舞美目看向陽光下驚愕的文紫姍,檀唇微勾,露出一抹淺淡弧度。

“這可是你堂姐當眾說的,百姓們都聽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呢。”夜輕舞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個音貝,“我還真不知道,原來我在你們文家人的心裏是惡婦,是妖女。”

她麵容帶笑,可說出來的聲音陰森森的,令人膽寒。

文曆一直喜歡作表麵功夫,而今麵對夜輕舞的質問,心裏雖然很讚同,可麵上卻賠笑道:“齊王妃娘娘,家姐乃是山野村婦,不懂什麼事,她肯定是道聽途說,您別和她計較,更別同她一般見識。”

這話圓得真好。

夜輕舞滿臉笑意,秀眉微揚,不解地說道:“你家姐可不是什麼山野村婦,能把文氏商行做打得有聲有色,麵麵俱到,這樣的女人會是村婦嗎?”

“文尚書,你當我是瞎子還是聾子呢?”

本來嘛!

文曆要給夜輕舞一個台階下,不曾想到她如此固執,根本不願順著他的話走下去。

“齊王妃娘娘,下官讓家姐給您賠禮道歉,您看看如何?”

“賠禮道歉?”夜輕舞檀唇微勾,冷冷一笑,“如果什麼事情賠禮道歉有用,那還要律法做什麼?把律法當成擺設嗎?”

“那王妃娘娘您的意思?”文曆口氣逐漸變了,隱隱透著幾分不滿,“這是想對家姐定罪?”

“定罪?”夜輕舞失笑道:“你們文家如此厲害,我敢定你們文家的罪嗎?我不過是要開個醫館,你們就開始蠢蠢欲動了,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。”

她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個音貝,“你們文家要臉麵,難道我們齊王府就不要臉麵的嘛!可以任由你們欺淩?”

文曆心裏困惑,不知夜輕舞要做什麼,一雙老辣的眼眸看向自家姐姐。

文紫姍見自己的弟弟都跪在夜輕舞麵前,心裏自然有些怕了,卻依舊站在原地不懂,支支吾吾地道:“齊王妃,給你道歉,那都是看在齊王的份上,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!”

“文紫姍。”文曆厲聲喝止她,“不得無禮。”

“看看,看看。”夜輕舞冷笑,“這就是你們文家,已經放肆到這等地步,如果陛下知道,也不知他作何感想。”

文曆渾身發顫,心裏雖然非常的不甘,卻依舊朝下人一字一字地吩咐道:“來人家法伺候。”

文紫姍震驚不已,一雙眼眸猛地睜大看著自己的弟弟,幹嚎起來。

“你,你要打我?”

“犯了錯就該打。”文曆從牙齒縫裏擠出話來。

文紫姍幾乎崩潰,她捂著自己的頭,痛哭道:“我看誰敢,你們若是碰我一根手指頭,就別怪我翻臉。”

她可是文家的大姐,從來說一不二的,就是因為她的火燥脾氣,無法忍受婆婆的欺辱,才回到娘家,給自己的弟弟打理生意。

今日她不過是為自己家人出氣,文曆卻要打她,她滿腔怒火,心痛如絞,“都別過來。”

下人們圍在文紫姍的身邊,不敢靠近。

文紫姍淚雨漣漣地看著自己的弟弟,痛聲哭訴。

“文曆,我身為家族大姐,這些年來一直為你們打天下,為文家付出,今日我沒做錯什麼,憑什麼罰我。”

“我說她是惡婦又怎麼樣?”文紫姍氣惱地嘶吼起來,“她本來就是個惡婦,我們家的姐妹誰沒在她手中吃過虧,先說文紫月,在侯府過得好好的,被剝奪了掌家之權。”

“紫瀾在皇宮裏享受榮華富貴,被她挑撥,紫瀾備受陛下冷落,清紅在宮中當奴婢,她還不肯放過清紅,隔三差五的尋清紅麻煩。”

“住嘴。”文曆氣得發顫,怒不可遏地嗬斥她。

文紫姍卻瘋了似的低吼出聲。

“難道不是嘛!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,她本來就是惡婦,她是一位連親生父親都不認的惡婦,又不是我一個人說,現在大街小巷誰不是在說她心狠手辣,喪心病狂。”

夜輕舞雙眸輕輕一眯,看著陽光下發狂的女人,檀唇微勾露出一抹絕豔的弧度,“文尚書,她這樣詆毀我,起碼要發配到三千裏的邊境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