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什麼情麵可講的,大姨娘她不過是個妾,張口閉口就罵本王妃是賤人,本王妃留她一條狗命已經算不錯的了。”
“姐姐,她好歹也是您的親人,求求您原諒她吧。”
雲嬤嬤過去攙扶起夜清紅。
“二小姐,吉時到了,您不能耽誤了。”
“娘……”夜清紅哭得撕心裂肺的,心裏恨得要命,有種要殺人的衝動,可麵上她隻能努力維持著平靜。
夜輕舞大手一揮,王府的侍衛便把大姨娘拖了出去。
沒解毒的大姨娘一直發狂,大喊大叫的,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。
今日的侯府賓客雲集,無數的達官貴人,見到大姨娘被侍衛拖出去,議論紛紛。
“這是侯府的大姨娘吧,她這是怎麼了,跟個瘋婆子一樣的。”
“誰知道呢,這壽寧侯一向寵她,如果她不是犯了什麼事,她哪裏會被人抓走,她肯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。”
“噓,不要亂說,見不得事到沒做,不過是太過惡毒,心思狹隘,善嫉。”
“我就看大姨娘不是好東西。你想想這新娘子被關在龍安寺,她還能勾搭到景王,女兒都這樣不正經,那這娘親更是不用說,有句話怎麼說來的,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
“嘖嘖,也不知道壽寧侯是不是瞎了,齊王妃那麼好的一個姑娘不疼愛,偏偏疼這妾室生的孩子,腦子肯定是被驢踢了。”
眾人的議論聲起此彼伏,雖然很小聲,卻依舊很清晰,字字句句都闖入了夜正天,夜清紅的耳朵裏。
夜正天氣得頭腦發昏,臉色發青,心口發疼,內心深處也在後悔,怎麼就著了文紫月的道了呢!害得他在同僚麵前丟了顏麵。
真正是氣死人了。
而身襲大紅嫁妝的夜清紅麵色慘白地立在燭火之下,紅豔豔的顏色襯得她雪白的臉越發蒼白無血色,垂放在兩側的雙手狠狠地握成了拳頭,指尖泛白,手背的青筋浮動著,可見她用了多大力氣,才忍住心口的怒火。
即便此時此刻她恨的心口在滴血,恨得想殺人。
可是她隻能克製住自己的情緒,努力讓自己保持常色。
雲嬤嬤小心翼翼地提醒眾人。
“時辰已經到了,新娘子該上花轎了。”
夜正天才緩過神來,朝夜清紅淡淡頷首。
“去吧。”
“爹,您多保重。”夜清紅雙目通紅,淚意點點。
夜正天重重頷首,隨即閉上了眼睛,一臉依依不舍的樣子。
雲嬤嬤趕緊上前給夜清紅整理鳳冠,給她戴上喜帕,王府的嬤嬤們很快進來接走了新娘子。
一襲紅袍的景王在正廳等候,接了到夜清紅,將她抱上了花轎。
夜輕舞也沒多逗留,上了花轎一起去宮。
皇室的婚禮一向繁瑣麻煩,雖然景王開府建牙了,可大婚必須進宮先給皇帝,皇後,太後磕頭請安,奉了茶,他們才可以回王府。
迎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的,喜樂衝天,喜悅的樂聲掩飾住了夜清紅的抽泣聲。
這一路過去非常熱鬧,到了宮中行禮,便回到景王府。
夜清紅與景王拜了天地,夜輕舞便回宮複命。
楚雲寒作為叔叔,到景王府主持婚禮,如今結束,她們自然一起回宮。
兩人剛碰麵,這夜清嬌便笑意盈盈地湊上來。
“姐姐,王爺,正好妹妹也進宮,我們一起吧。”
夜輕舞雖然不喜歡夜清嬌,但她們並不是同一輛馬車,便沒做聲。
一旁的楚雲寒喝得有點醉,他也沒多想,牽著夜輕舞的手上了馬車。
夜清嬌見狀,立即上了自己的馬車,讓車夫跟上。
*
夜清紅被嬤嬤攙扶到婚房之中,龍鳳呈祥的紅燭劈裏啪啦地燃燒著,她獨自一個人坐在鳳榻上,雙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。
雖然她早與景王有肌膚之親,可是光明正大地嫁給他,在王府裏還是頭一次呢!
這半個月來,她日夜都在想嫁入景王府,以景王現在對她的寵愛,肯定會讓她掌家,那她名譽上雖然是側妃,掌握了王府的大權,和王妃沒什麼區別。
她心裏美滋滋的想著。
她盼星星盼月亮這麼多天,如今她真的嫁入了景王府,可今晚娘親卻下了地獄,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讓景王救娘親。
她規矩地坐著,等著。
可左等右等夜清紅沒等到景王,今夜可是他們的新婚之夜,難道景王不歇在婚房裏。
夜清紅心咯噔一跳,這怎麼行,若是新婚之夜沒有新郎陪伴,她以後還怎麼在景王府立足。
她忙是掀掉了喜帕,闖入眼簾的是一片一片的紅,整個天地都充盈在紅色海洋裏。
夜清紅柔柔起身,鳳眸看著麵前的龍鳳紅燭,心裏非常地不安,她換掉喜服,提起燈籠,立即出了新房。
這段時間她來過景王府幾次。
雖然不是很熟,卻也能辯路。
景王府的下人都後宅收拾去了,賓客散去,偌大的王府顯得很空落,也很狼藉。
王府的長史指揮著眾人打掃,收拾,所以並沒人注意到她。
景王府到處亭台樓閣,水榭瓊樓。
她小心翼翼地沿著小徑去景王的書齋,越過逶迤的長廊,旖旎的笑道,夜清紅來到書齋門口。
書齋的外麵並沒點燈,裏麵燃著燭火,略微有些昏暗,看不清人影。
她輕輕推門進去,一堆書籍的後麵傳來男子粗重的喘聲,起起伏伏的,透著某種壓抑的吟聲。
不用眼睛看,夜清紅也能明白裏麵的人在做什麼,經人事的她,已經非常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。
她氣得麵色發白,身體僵硬,不禁狠狠咬牙,那個賤蹄子敢在她新婚之夜勾引王爺,簡直是不要命了。
她也不管那麼多,三步跨作兩步衝了上去。
隻見書架下景王光著上身,一臉銀光地看著麵前的男人,目光透著眸中邪惡之色。
而躺在地麵上的男人,細皮白嫩的,麵容白淨如玉,紅唇齒白,正一臉享受地撫摸著景王的胸膛,那修長纖細的雙手,好似女人的手一樣,蔥白至極,嬌嫩至極。
夜清紅看到眼前的場景,驚得目瞪口呆,忙是捂嘴,景王有龍陽之好,她嚇得心口發顫,正欲退出去,然而已經遲了。
景王一雙尖銳了眸子危險的一眯,狠狠掃了過來,直勾勾地看著她。
“你來做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