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報官

其他姨娘也紛紛給金鳳英說話。

“是呢,大小姐聽錯了,妾身等人怎敢非議您,您可是王妃,給妾身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非議您。”

當她耳背嘛!

明明就在議論她的命不好,現在卻能狡辯。

夜輕舞收回目光,有丫鬟給她布了碗筷,她便一麵優雅的吃著早膳,一麵冷聲道:“陳管家,立即給我報官。”

陳管家有點懵,疑惑地看著她。

“大小姐,您這……”

夜輕舞將碗重重放在桌麵上,擲地有聲地說道:“有人要害本王妃,報官。”

陳管家站著不動,神色淡漠地說道:“大小姐,您要老奴報官,也要有一個合理的說法,老奴可不能到京兆尹胡鬧。”

夜輕舞飯也不想吃了,直接站了起來,一字一句道:“房梁怎麼會塌呢!肯定有人要害我,借著大雨搞壞了房梁。”

她話音剛落,珠簾後麵傳來夜正天洪亮的聲音。

“你胡說什麼,在侯府有誰敢害你,昨夜大風大雨,加上你住的院落年久失修,會塌也情理之中的事,花園裏的幾顆大樹也被風刮倒了。”

這時,夜正天與夜清紅並肩走出來。

夜正天看到夜輕舞,眸光一沉,一雙寒眸,目不斜視地瞪著她,喝道:“哪裏有什麼人加害你,以老夫看你是得臆症,胡言亂語。”

“爹,您不別氣,姐姐昨日估計是嚇壞了,您別責怪她,論誰遇到這樣的事情心裏都會害怕的,女兒也好害怕,一夜都不敢睡呢。”夜清紅攙扶著他在正首坐下,笑盈盈地開口。

說著她緩緩走到夜輕舞跟前,溫溫柔柔地問道:“姐姐,您沒事吧,昨日不過是一場意外,您若是驚動官府那可滿城皆知,這無端房梁就塌,穿出去對您的名譽也不好。”

夜輕舞美目瞟了她一眼,還是巧舌如簧,明麵上在關心自己,可話裏話外與金鳳英說她們說的話一樣,就是她是天煞孤星,克親克夫。

好高明的手段,真是一招又一招。

她方才看到了塌落的房梁,雖然沾滿了泥水,可她依舊看清有幾根房梁明顯有被人鋸過的痕跡,她昨夜還在想,好端端的怎麼就塌了呢!

難怪下大雨的時候,她瞧見了人影。

肯定是她出去之前,就有人躲在房梁上鋸了,就等下雨,能砸下來,估摸著希望可以砸死她。

她平安無事,她們便又想過了一招,那就是利用封建迷信,天煞孤星,真是厲害。

這種命格的人,在這個時候可是要被家族拋棄的,無人敢娶。

夜輕舞檀唇微勾,淡淡道:“陳管家,我說報官就報官,我已經掌握了證據,有人蓄意害我。”

“放肆。”夜正天拍案而起,他用盡掌力,案幾都微微顫動著,“你這是要鬧到什麼時候,一場意外,你也能妄想旁人害你,鬧得沸沸揚揚的,對你有什麼好處。”

“你丟得起這個臉,老夫丟不起。”

“爹。”夜輕舞美目微眯,一臉正色地看著他,“在您的眼裏名聲比女兒的性命重要嗎?”

“你完全是在無理取鬧。”

夜輕舞冷聲反駁,“我無理取鬧,首先父親管家不要,我作為嫡女,我住的院子居然可以常年不修?這明顯是府上的人故意為止,昨夜房梁塌了,而爹卻不聞不問,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”

她美目微沉,直視著夜正天憤怒的目光,“爹,不讓我報官,您是何居心?”

“夜輕舞。”

夜正天暴怒,朝她大吼,“你個不孝女,你想氣死老夫。”

她淡淡一笑,“不報官,那行,就照王府的法律來辦吧。”

夜輕舞轉身要走。

“你去哪裏?”

“自然是回王府稟告王爺,侯府有人謀害本王妃。”她撇了氣得發顫的夜正天,“爹,你看著辦吧。”

夜清紅立即上前拉住她:“姐姐,您別氣,這件事情暫時還驚動王府,侯府的聲譽要緊,您的名譽也要緊,若是這真的是一場意外,您該怎麼與王爺交代。”

“這絕對不是一場意外。”她表情森冷。

“好,好。”

夜正天氣血上湧,心口發緊,一時頭昏腦漲,他指著夜輕舞,“你查,若是查不到什麼東西,老夫絕對不會饒你。”

夜輕舞瞥了他一眼,隨即便離開了前廳,回到書齋去看望翠兒。

她前腳剛離開前廳,楚雲寒後腳就來了,他本不知道房梁塌的事,當到了侯府,遇到夜清紅。

夜清紅雙眸放亮,盈盈上前。

“王爺。”

楚雲寒淡淡看了一眼嬌美嫵媚的夜清紅,隻是輕輕頷首,隨即大步離開。

夜清紅怔了一會,心仿佛破了一個大洞,風呼呼直吹,她冷得直哆嗦,須臾片刻,她回過神來了,匆忙追上去。

“王爺,您是找姐姐嘛!姐姐現在住在書齋,您走錯方向了。”

楚雲寒疑惑的皺眉,一雙俊眸猛地看著她。

夜清紅心口一顫,王爺的目光太過犀利,她有些膽顫,不過她含淚說道:“姐姐,住的地方遭雷擊了,房梁塌了,這太嚇人了,妾身還沒見過這樣的情況。”

她停頓了一會,才又繼續說道:“聽說隻有大惡之人才會遭到雷擊,姐姐那麼善良的人,怎麼會……”

楚雲寒心口一凜,頎長提拔的身姿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,竟是微微顫了顫,他根本沒聽她說什麼,立即大步去尋夜輕舞。

夜清紅看著王爺匆匆離去的身影,心猛地抽痛著,王爺真的變了,根本不在乎她,隻在乎那個賤人,她的眼眸微微一眯,露出一抹濃濃的恨意。

*

翠兒還在發燒,夜輕舞認真給她看了,是泡在雨水中著涼了,這種重風寒沒那麼容易好。

剛給翠兒喂下藥,門外傳來楚雲寒蘊含著慌意的聲音。

“夜輕舞。”

她回眸,身襲白色滾金蟒袍的楚雲寒飄逸而來,一張俊美的臉上透著緊張之色,見她平安無事,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,臉色也緩和了不少。

“你怎麼樣?”

“我沒事。”夜輕舞拿眼看向床榻上虛弱,顫抖的翠兒,略微自責地道:“就是她替我受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