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照馮夜白的意思,不給這小妮子一點兒教訓讓她吃點兒苦頭,這一晚上就不算完,可真的要這麼做了,扒著她肩膀看見她身上斑斑紫紫的痕跡又不忍心,末了又替她把衣裳攏回去,總這麼傷她,時候長了她見著自己就怕,他是養媳婦兒又不是養侍衛,怕他可不行,要是怕他,那以後怎麼處?天天戰戰兢兢的也不是個事兒,還是得向從前那樣嗬護著才好。
沉央以為他真的要教訓她,都準備好了等他靠近了就一腳蹬上去的她今兒特意吃多了一碗飯,不止今天,以後也得多吃,吃飽了,蹬身上長點兒肉了,以後跟他動起手的時候才有勁兒,不再像今天一樣,說話就被他製住了,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,這樣實在被動,以後日子還長,不能總被他牽著鼻子走,往後吵架都沒有底氣。
“算了,我今兒就饒了你,你以後給我聽話些,你又沒法兒還手,別總叫我逮著機會收拾你,我的脾氣你也知道,真生氣了沒你的好果子吃。”
是,他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點子力氣嗎?要是把這膀子力氣換給她,他們調個個,誰叫誰欺負,誰輸誰贏還沒準兒呢。
沉央拍拍屁股站起來,“你在這兒睡吧,我去別處睡。”
馮夜白抓住她手腕,“幹什麼去?”
“你是爺們兒,你的臉麵重要,你怕出去睡被人家說嘴,我不怕,你自己睡吧。”她拂落他的手,歎口氣,“宇文潞跟我說,納玉不願意幫忙在宮裏找小金魚。”
“你一開始就不該指望她。”馮夜白枕著一隻胳膊側躺著,“她既然被皇帝困在宮裏,那弟弟的性命自然也攥在皇帝手裏,她要是幫你,她就得死,對她來說是你兒子的命重要還是自己的命重要,孰輕孰重一掂量就出來了,她又不是那種把義氣看的比什麼都大的人,就算不幫你心裏也沒什麼負擔,況且,宇文潞在咱們府上的事她也知道,這個時候宇文潞還能好好兒的,就說明她沒跟皇帝說王府的事,這對她來說已經很難得了,你還指望她幫你?兼職異想天開。”
“那薛夫人說的皇帝弑父篡位的事呢?隻要把這個消息放出風去,就不信皇帝會坐的安穩。”
“皇帝手裏捏著我的把柄,他要是不好過,肯定拿小金魚撒氣,到時候不討巧的時候還是我們,不能這麼衝動,我們得想著怎麼周全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,否則當中變數多,到時候不好把控。”
沉央定定看著他,“你知道小金魚現在在哪兒嗎?能救出他嗎?那些人肯定沒有好好對他,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有人喂他沒有。”
當娘的操心起來一堆沒完沒了的話,她這段時間就沒睡過一個好覺,閉上眼睛就是兒子,小金魚一天不找回來她就一天不能安心。
馮夜白拉她一道躺下,“別想了,你這小腦袋瓜爾,就別為難自己了,剩下的事都交給我,到時候兒子要是有一點兒殘缺,我就比照著地方給皇帝身上也來一下,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