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梅端著熱水盆進來的時候,看見眼前這幅景象,驚的差點兒合不上下巴,馮夜白捂著臉,委屈的撇著嘴正朝衛沉央撒嬌,說臉疼,讓她給吹吹,不吹不行,不吹就不賴在她身上不起來,一個九尺高的男人,外人麵前殺伐果斷,打個噴嚏都能把人嚇掉魂兒的,現在居然抱著自己媳婦兒撒嬌,一舉一動都拿捏的剛剛好,那小眼神兒,這麼看來跟小世子活脫脫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,別無二致,殼兒還是那個殼兒,可裏頭的芯兒就跟換了一個似的。
她端著水盆,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,尷尬的站在原地,低頭看著腳尖,不敢出聲。
沉央拿帕子給他擦臉,擦到後來血已經止住了,本來傷口就不長,指甲蓋兒大小,上陣殺敵都嚇不到他,臉上劃了一道小傷口他就疼的要死要活了?
“起來,我去給你拿藥。”她想從馮夜白腿上起來,他不讓,側臉遞過去,非要她吹,“你欠的債,你得負責到底。”
沉央無奈吹了一口,“我負責,我負責那你也得讓我先起來再說吧,我去給你拿藥,不然臉上要是留疤了,你又得怪我。”
馮夜白搖搖頭,“用不著,你吹完了再親一口就行了,我底子好,長一晚上就齊活了。”
這不是故意逗她嗎?就知道他是沒安好心,屁大點兒傷口,就把他嚇著了?他是誰啊,殺人不眨眼,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把他嚇著的?
“你知道自己臉皮厚就成,現在生擠也擠不出血來了,別胡鬧了,趕緊起來。”
“你親自己男人誰還能說你什麼不成?”
沉央扔了帕子,掐著腰看他,“你根本就沒事,少在這兒跟我裝了,屁大點兒傷口就你就不行了,你還是男人不是?”
這麼說就有點兒過分了,連尚梅聽了都倒抽了口冷氣,眼看王爺臉色不對勁兒,趕緊端著水盆子退下了。
馮夜白擰擰她鼻子,皮笑肉不笑,“我是不是男人?那你是不是女人?”
“是。”
“女人沒有男人能生的出孩子?兒子都有了,你還說我不是男人,幾天沒收拾你,我看你是皮癢了吧。”
沉央屁股往後挪了挪,“怎麼?你還想報複我打我不成?你要是敢打我那你就真不是男人,連女人都打,你......”
話音剛落,馮夜白突然捧住了她的臉,還沒看清,他的臉已經壓了下來,接著抱怨都被堵在嘴裏,他臉上才止住血的痂因為他這麼一鼓一動又裂開了,血已經沒有之前的多了,可浮在臉上還是叫人覺得猙獰。
“嘴上說的不管用,要不咱們進帳?說的永遠不如做的實際,你這張嘴都是被我慣壞的,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什麼都敢說,今兒我非得好好教訓你,否則說話不知輕重,叫外人聽了去,還以為我是真的不行!”
沉央趁他站起來的時候拔腿就跑,小短腿一步還沒邁出去,就又被他撈回來,身後是馮夜白得逞的輕笑,篤定她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手心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