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終於如願以償,蔚敏的孩子沒了,梁無玥的死,也就能有光明正大的由頭了,雖說這麼做是有些不大妥當,可隻有她的孩子沒了,她才能重新真真正正的屬於他,以後他們也會有孩子,一個,甚至是更多,現在這點兒犧牲實在微不足道。
這廂,梁無玥還不知道蔚敏滑胎的消息,上回得了沉央差人送過來的信,信上說蔚敏如今一切都好,隻是皇帝正計劃要殺他,讓他務必要振作,就算不為自己,也為蔚敏想想,一個快要當爹的人,就為這麼點兒小挫折,成天要死要活的,將來怎麼扛起一個家!總之信上字字誅心,雖說幫助不多,但至少一棍棒徹底打醒了他。
隻可惜他拳腳功夫實在差勁,長久以來的奢靡生活早就練成了惰性,爬個牆頭都難如登天,這會兒才想起來恨自己前半生的紈絝桀驁,卻早就為時已晚。
宇文潞仍舊賴在王府中,隻是沉央先前提點過他王府裏有皇帝的人,因此晝伏夜出,大晚上的鬼一樣在院子裏溜達。
沉央對他簡直又氣又恨,她晚上從書房回寢居,他半道上躥出來,嚇的她腳尖磕上腳後跟,差點兒從石子兒道兒上摔下去。
“大半夜的不睡覺,出來裝鬼呢!”幸有尚梅在身後扶著她,不然這麼跌一下,沒準兒她的孩子也得化作一攤血水,遙遙東去了。
宇文潞捏著鼻子揚手揮兩下,蹙眉道,“你沒事大半夜出來瞎溜達什麼呢?自己身上什麼味兒不知道?老老實實在屋裏待著不好嗎?”
懷孕的人,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些奶味兒,這味道原本無傷大雅,可從他嘴裏這麼一說,就跟什麼了不得的大味道似的,他賴在這兒不走,她還沒嫌棄他呢,他倒開始嫌棄她了?
沉央掐腰站著,“我在自己家溜達,關你屁事?你一個被朝廷通緝的人,都到京城了,還不夾著尾巴做人?你有什麼好嘚瑟的!”
宇文潞跟她較真起來,“這是我家,不是你家,我在這兒住的時候,你還在你娘肚子裏打拳呢!”
尚梅一麵扶著沉央,一麵騰出氣勢來替她家主子還嘴,“這天下還是皇上的天下,你一個亂臣賊子有什麼好猖狂的?我們家主子若是被你嚇出來個什麼三長兩短,王爺是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來祿是個老好人,他家世子爺行事衝動莽撞,這若是在蒙城倒也罷了,可這是在京城,他們就兩個人四條腿,出了事,可不敢指望馮夜白會施以援手,這時候可不敢再生事端。
“世子爺,咱們還是先回去吧,您瞧,夫人身上不方便,咱們就給她讓條路吧!”
宇文潞不願意,被個丫鬟指著臉罵還是頭一回,他何時受過這窩囊氣?
“衛沉央,你別打量爺是個好說話的,今兒你這丫鬟冒犯了爺,王府的規矩應該沒有丫鬟頂撞主子的吧?她倒是好大的膽子,敢頂撞小爺,你說,這筆賬該怎麼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