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王是皇帝一母同胞的親弟弟,雖說是血濃於水的親手足,可皇帝與宿王向來是麵和心不和,尤其皇帝即位後,宿王與皇帝之間的矛盾更是與日俱增,若這龍袍真的落在了宿王手裏,那就不止是沒有完成差事的罪過了,而是參與謀逆的大罪!
閆不離就是因為被胖海陷害與宿王勾結,所以此刻已經被押回京城受審,不管審問結果如何,這帽子扣在腦袋上算是摘不下來了,結局唯有一死。
馮夜白打量胖海是為了討好皇帝想殺了他去皇帝麵前邀功獻媚,又怕回到京城太後從中阻撓,所以想在回京之前就殺了他,可礙於蔚敏在,他又要保全皇帝在蔚敏心中的麵子,這才束手束腳想出了這麼波折的主意,讓他自己作死。
他雖然人不在京城,可又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半吊子,用這麼不入流的手段就想騙他入套,天方夜譚麼不是。
胖海先前是隻聽說過關於馮夜白的傳聞,頭一回跟他打交道,果然不大好對付,他這點兒花花腸子在他跟前用處不大,甚至他都覺得這是馮夜白給他下了個套,螳螂捕蟬黃雀在後,他怕自己才是那隻螳螂。
“再繞路去安陽,恐怕來不及趕回京城,況且皇上並未親自出麵說過宿王謀逆的事,估摸著也是不想這麼快就兄弟相殘,奴才隻是揣測,若是那幫馬匪沒有去安陽,奴才怕到時候事情不好收場……郡主,您覺得呢?”
他這主意變得倒快,既然馮夜白已經識破他的意圖,那幹脆以不變應萬變,反正馬車已經被劫走了,即便是回到京城他也難逃罪責。
蔚敏憂心忡忡問馮夜白,“現在怎麼辦?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!”
馮夜白道,“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,可光憑現在剩下的這些殘兵敗將,去了就是白白送死,這麼大的事,還是交給官府去查吧。”
“不行!讓官府去查,等於告訴皇上,你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處境!”
“那不然呢?都上去送死好了!”
梁無玥動動嘴,幾次想上去跟蔚敏透底,都被馮夜白給瞪了回來,他這人就是存不住秘密,憋的難受,想顯擺都沒處顯擺。
蔚敏生受一肚子氣沒處撒,看見胖海繃著張臉,把人叫過來,“你平時不是鬼點子最多嗎?今兒本郡主給你個機會,你去想法子把東西給本郡主搶回來,這件事若是辦的漂亮,回頭本郡主重重有賞,若是辦不成,我就扒了你的皮!”
讓他去,他不給你再添把火就不錯了,蔚敏這刁蠻的性子,還真是到什麼時候都改不了,一遇事就沒了主意,隻會病急亂投醫。
胖海跪下求饒,“郡主饒命,奴才……奴才是有點兒小聰明,可……可奴才不敢……奴才去了也是送死啊!”
“行了……”馮夜白道,“他們明知道你是郡主都毫不忌憚,你派一個太監去,就指望他們把東西乖乖還給你?這事兒我自有打算,不用你操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