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偷偷摸摸

讚賞的眸子灼灼然地看著我:“不愧是我看上的人,不錯。”

“哼,小人。”什麼他看上的,臉上又熱起來了,他真是狂妄的人。

他自大地說:“難不成這片美景,還不讓你這美人一笑。我說,我要是君子,那我就不知你是如此的別有趣味了,感激我吧,青薔。”

“如果你要是讓我自由,我會更感激你,笑何難。”開得再美的花,也開不出這皇宮之地。

他搖頭,深吸一口沁香之氣:“如果你不說這些掃心的話,看花,花更美。”

他伸手折下小枝開著粉綠色的梅花,插在我的發上,讚賞地說:“不錯。”

我倉皇地別開臉,伸手去把發上的花給取掉,他卻抓住我的手,要我與他正視。他長睫毛微揚,黑如墨的眸子看著我,眼裏二簇熾熱的火焰,是一種可以將人燒融殆盡光華,薄唇輕啟,低沉地說:“青薔,你在怕什麼呢?別閃躲,我就是喜歡你啊,你怕你會愛上我是吧,你害怕是吧?”拉開的唇角,那笑是絕對的把握。

他仿佛把我的心給偷看了去。我驚悸地搖頭:“才不是。”

“那你愛我啊。”他低啞的嗓音可以迷醉人。

瞪他一眼:“你少用激將法,我不會上當的。”

似乎有些挫折,在他的眼眸裏一閃而過,俊臉浮上一些淺笑:“還要再玩下去嗎?”

玩,我是跟他在玩嗎?不,他玩得起,我玩不起這些遊戲,因為我要的,他給不起。

暖熱的手指掃過我的眉眼,引誘著我:“青薔,別固執了,不累嗎?”

定了定神,拿開他暖熱的手,壓下心裏的氣息說: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
“站住,你腳傷好了嗎?”才走二步,他就喝住我。

“好了。”硬是站得直直的讓他看。

他走到我的麵前,笑得極是好看無害,我還不知他想幹什麼。

他腳下一用勁,又朝我左小腳邊踢來。

我痛得尖叫一聲,往後坐倒在地上,倒吸著冷氣咬牙看他。

他可惡地笑:“我就試試你是不是說謊,這就是代價。”

怎麼可以有這麼可惡的人,我抱著小腳輕輕地揉著,嗚,真的好痛啊,尖心透骨的痛楚。

“哭了?”他低頭看我,我一推他。

“還真哭啊,說你傲吧,這點痛也受不了,就是十多歲的小丫頭片子。”抓了我的腳:“我看看。”

“放手,不要你假好心。”我雙手捂緊腳不讓他看,打我一巴掌,給我一個甜棗嗎?也不看看他穿是可是堅硬的靴子,越想是越痛啊。

我要找九哥給我推拿,真的好痛啊,眼裏的濕意在湧動著我抱著膝,不讓他看到我軟弱的一麵。

他將我抱起:“那就去看讓禦醫看看。”

“不要,你放我下來。”鬆開手透過濕亮的波光看他:“放我下來。”似乎沒有愧疚,他將我放了下來,然後又撩起褲管看,看到那還刺眼的烏黑,他皺緊眉頭:“搞什麼,幾天過去了,還是這樣,你沒有擦藥嗎?”

“沒有藥。”現在是怪我嗎?真好笑。

“我給你的白玉膏呢?”

我心裏還抱著怨氣,白他一眼:“在山洞裏麵,沒有拿走。”

“活該讓你痛死,我叫公公拿藥來。”輕柔地放下我的腳,揚聲叫:“陳公公。”

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公公從梅林中出來,我趕緊將頭垂得低低的。

聽著公公低聲恭敬地說:“奴才在。”

“拿白玉膏和熱巾子來,快點。”

沒想到,他命令起人來,是那樣的不容拒絕,冷威得不可昂視。

不消一會,熱巾子和白玉膏就送了上來。他將熱巾子給我:“擦擦臉吧。”

挖了些冷香的藥,擦在我的傷口處。

該死的,還是很痛,可是有上次的教訓,我不敢再叫出聲了,咬著唇瓣。

他抬頭朝我一笑:“不敢叫了吧。”

頭抬高些,看那梅花也好過看他。

我不理他,他還要惹我,一手來抓我的胳膊底,讓我驚笑出聲。

“不哭,不叫痛,那就笑吧。”

他抓著我的潔白的小腳,捧在手心裏,似是愛憐地握著:“怎麼這麼冷啊,你的鞋子都濕了,還到處亂走。”

“不要你管。”我縮回腳。

正在這時,梅花林中傳來女子溫和的聲音:“無垠公子的琴,真的是讓人頗為感動,本宮聽了也覺得特別好,司棋,你說呢?”

又是撞上她,我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,一推他,急急地穿上祙子。又聽皇後又說:“陳公公,皇上在此嗎?”

他將我拉起來,輕聲地說:“快點,我背你。”一拉我,也沒等我穿上鞋子就往林海中跑去。

“喂,我的鞋子啊。”我輕聲地叫他。

“回頭讓人給你送過去。”他聲音中帶著興味:“是不是很刺激。”

大膽地拍拍他的頭:“刺激什麼。”我都心跳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。

前麵又一個大紅的影子在白梅之中,我緊抓他的衣服,小聲地在他的耳邊說:“前麵又有人啊。”

他輕鬆地說:“你看,前有狼,後有虎,不如就出去見見人好了,我這麼寵你,怕什麼?”

捂著他的口:“不要說話,快點往左邊跑。”

他突然輕吻我的手心,灼熱得讓我趕緊縮回來。

燦爛的花海中,二人在穿行著。薄膩的陽光照得花如透明,風輕和,花在舞動,回眸間,總覺得,這光景很美。

他跑得很快,身手極是不錯,到了無人偏遠的地方把我放了下來,彼直都喘著氣。

我看向他,他竟然笑得那般的絕美,那樣子嵌在我的腦子之中。

“我第一次,如此狼狽。”他說。

修長的手順著淩亂的發,胸膛在起伏著:“連看到自已的妃子和皇後,都閃躲得跑。”

我讓他拉著走,走到那有房子的後麵一屁股坐下去。

“妾身求菩薩憐惜弟子,讓弟子生一個皇子。”

我和他又是一驚,他指指背後,小聲地說:“如貴妃在寺廟裏求子。”

這是梅林裏小寺廟的背後,他的妃嬪,還真的是無處不在,嚇得剛放鬆的心,又提了起來。

聽著如貴妃沒完沒了的祈求,我想菩薩都會打瞌睡吧。

唉,什麼時候走啊,我好冷啊,這地上都是雪,坐久了就會融化的,抬頭看他。他抱著我的腰,在我耳際小聲地說:“又想讓我去幫你解決啊,你沒有鞋子,怎麼走得回去。”

故意在我的耳邊一吹氣,讓我臉紅耳燥。

他壞笑,將我冷冷的身子緊抱在他懷裏:“我抱著你,你就不冷了。”

老天爺啊,什麼時候才讓我離開這裏啊,他抱著,還總是偷親我。

偏偏這裏還用牆圍起來了,連出都不能出。

靜止的等,臉上都不知讓他親了多少的口水,隻要一擦去,他馬上會樂意地再親二下,到我不反抗,靠在他的身側,他才作罷。

許久,等得我直打顫,落落長的如貴妃才讓宮女扶了出去。

還沒有鬆口氣,又是一些妃子的聲音。

我埋頭在他的懷裏,這一次,我真的很無力了。

他卻輕笑,笑得很是開心,吻吻我的唇角:“青薔怎麼辦?”

還能怎麼辦,真的很冷,他頂得住,我頂不住。我能怎麼辦,隻有他有辦法。

他次次算計我,我何妨算計他一次。

歎息一聲,無奈地說:“我求你了。”

一抹自得的笑在他唇角揚起,美得像是驕傲的孔雀展翅一樣:“看朕的了。”

華麗的小轎,坐著他與我。

從梅花雪海中過,妃嬪看到皇上的轎子,皆施禮,卻讓那肥胖的陳公公擺手,示意皇上在睡覺。

哪裏在睡,他分明就是在虎視眈眈地看著我。

一手抱著我的腰,臉支在我的肩上,輕聲地說:“我總是覺得是不是太容易了,沒有預料中的高興一般。”

他倒是誠實,卻也是薄情,預料,讓我心裏的溫度越降越低。

他在獵一隻兔子,但是得到了,覺得玩得不盡興是吧。九哥可告訴我,兔子可也不是沉默的。

我很乖順地靠在他的懷裏假睡,看轎子慢慢地走,我想要不動聲息地回到湘秀院。他說晚些他就送我回去,到了他的宮中,我就靜坐著,隨意看了一眼,發現我的那張畫,放在角落的一側。

“青薔,朕先去沐浴更衣。”曖昧地撫著我的臉:“晚些送你回去,放心吧,這裏都是朕的心腹,你不想讓人知道,不會有人知道的。”

我點頭,然後無力地靠著椅子,他以為我很累,就先出去了。

一待他走,我就馬上站起來,將我的畫卷起,放在衣袖中。

這是什麼地方我不知道,拿了畫就從相鄰的門出去,那卻是一個大大的書房。

暗影浮動,靜悄悄的,我忍著腳痛從長長的書架邊出去。

不能從門外走,那就翻窗了,搬來一張凳子站上去,推開窗,淩厲的風吹得臉頰生痛。

我翻身出去,真有點高,跳下來的時候,讓我受傷的腳更是痛上幾分,關上窗,竟然看到書房有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我,還有長長的發在風中飛揚著。我搖搖頭,睜大了眼睛,竟然又什麼也沒有了,一定是我心裏作怪,關好窗戶,鎮定地從長廊中走著。

頭垂得低低的,下了階梯,就順利地往外麵走。

來往的妃嬪也是甚多,隻挑了小路走,這後宮著實是大,一時半刻我真找不到湘秀院的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