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輩分

“你是在耍我嗎?”宇文夜明再次跳了起來,身後椅凳被他一腳踹翻,以彰顯憤怒。

“嗬,”戰瑤諷刺道,“既然出不起價,就不要在這裏廢話。逞什麼英雄,說什麼大話?早點回你的廣平王府,安安生生的做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王爺就罷了。”

收礦至今,宇文夜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,通常這些不給麵子的金礦主不願賣礦,後續他都會交給齊誌楠處理,他自己不知齊誌楠用了什麼方法,但最後,都順利交接了。

可這次不一樣,他是凜西之地,最為高貴的廣平王的獨子!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眼前這個婦人的侮辱,這口氣無論如何是咽不下去了。

哪怕,經此一戰,被人傳出小王爺欺負婦人的說法,他也毫不在乎。他一定要讓眼前這個目中無他的婦人,付出最為慘烈的代價!

齊誌楠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,在凜西的地界,有人敢不把廣平王府看在眼裏,有人敢直言羞辱小王爺。這次,他真的勸不得了,眼見小王爺要發怒,識相的先行躲到一旁去了。

“王軍!”這是那個領頭人的名字,宇文夜明洪亮的喚道,“給我打,小王爺我今天,還就欺負女人了!”

王軍邪笑起來,他早就按耐不住,想要給戰瑤一通教訓了,先前,有那個刀法精進的男人在,他們被好一統羞辱,如今,那男人不在了,還不報當初羞辱之仇,可說不過去了。王軍如此天真的想著,衝著戰瑤就來了。

戰瑤輕蔑一笑,雙手交叉,抽出身旁兩人的佩刀來,以刀背相向。

“械鬥可以,不得傷人。”

戰瑤撂下這句吩咐,迎上了王軍的刀鋒,以右手刀抵擋,左手一個回旋,刀背重重的擊打在王軍身上,痛的他不禁慘叫一聲。再使腳一踹,王軍右腿就跪於地麵。

這兩方陣勢見狀,都出了手,扭打成一片,呼喊聲震天,連金礦中勞作的挖金工都給驚動了。

王軍敗陣,身後自有他人補上,又見刀鋒朝戰瑤劈來,戰瑤將王軍一腳踹開,借力一閃,騰出雙手來,雙刀刀背砍向來人身上,那人隻覺脊骨作痛,痛苦的栽倒在地。

這次,來了兩人將戰瑤圍上,以為勝券在握,可不巧,戰瑤使的是雙刀!她左右手同時相迎,借力一旋將兩人手中之刀,擊落地上,再以雙手同時使力,刀背擊於兩人脖頸,這兩人腦袋一斜,便也倒地不起。

宇文夜明盯著戰瑤,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。

如此糾纏下去,戰瑤也落不著好處,擒賊先擒王,戰瑤銳利的目光迎上了宇文夜明驚異之相。她不與身邊人多做糾纏,回轉翻身,幾個騰身,她就已持刀來到了宇文夜明身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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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麼?小王爺帶著人來了?”

三日期限已到,不見小王爺身影,宇文懷都本是想熟悉一下周邊村鎮情況,視察完成,打算回鄭府休息的他,在路上遇到通稟的小廝,說金礦那邊侄媳娘子和小王爺打起來了。

宇文懷都萬萬沒料到,他這一走,小王爺就偏巧就趕來了。一言不合就開打,確實是戰瑤的作風。隻是,當初為了不引人注目,下了死命令,讓蕭梓碩跟隨保護懷安公主,那小王爺帶的人,戰瑤應付的過來嗎?

宇文懷都憂心忡忡,駕馬趕來。

正巧,戰瑤已經對上了宇文夜明。

那小王爺,平日囂張,除了富貴一些,卻沒有什麼真本事,遇到戰瑤,哪怕隻是一個,他平日裏最為不屑的女子,他也毫無抵擋之策,隻能逃跑。偏偏,他又穿的富貴累贅,跑得不快,很快就被戰瑤給揪住了。

戰瑤一腳飛踹,將宇文夜明左腿踢倒跪於地上,她將右手刀一舍,從宇文夜明脖頸上,拽出那條金光閃閃的鏈子,幾經纏繞,將宇文夜明的雙手綁了起來,左手刀再一丟,上手擰住了宇文夜明的耳朵。

“哎呀,疼疼疼疼,饒命啊,饒命啊。”宇文夜明呼救道。

“讓你的人,退到一邊去。”戰瑤命令道。

“你們,你們,都給我退下。”宇文夜明痛苦言道。

至此,兵戈才熄,可他倆之間的事情沒完。

“你、你真的是個女人嗎?”宇文夜明斜臉問道,痛苦之餘,不忘不可思議。

戰瑤聽罷,啪一腳,又將他的右腿踹下,跪了下去。

“啊,疼疼疼,好漢饒命,不不不,”

“叫桃姐姐!”戰瑤喝道。

“桃姐姐、桃姐姐。”

“叫姐姐幹嘛?”

“饒命。”

“連起來!”戰瑤喝道,手中使力,將宇文夜明的耳朵擰的更加扭曲。

“桃姐姐饒命,桃姐姐饒命啊。”宇文夜明左耳通紅,眼淚從眼角擠了出來。

“不對。”宇文懷都從人群中走了出來,他看到這一幕才算把提著的心放了下來,此刻顯得從容又輕鬆。

“什麼不對?”戰瑤問道。

“不該是桃姐姐,輩分不對。”宇文懷都緩步走了過來。

“那該是什麼輩分?”戰瑤又問。

“嬸娘,他該喚你嬸娘。”宇文懷都一本正經,不像是在說笑。

“什麼?嬸娘?你們是什麼人啊?”宇文夜明也不禁好奇。

“廣平王宇文俊朗,排起輩分來,該當時當今太子宇文懷都的哥哥,而你,小王爺宇文夜明,當稱一聲太子爺為叔叔,難道不對嗎?”

“對啊。”宇文夜明回道。

那自己可不真的就是這臭小子的嬸娘嘛?戰瑤不禁暗笑。

“當今太子,是鄭家,鄭士琪的外甥,而我是鄭士琪的侄子,與太子同輩,這位是我的妻子,算起來,你就得喚她一聲,嬸娘。”

“什麼?這還攀上親了?”宇文夜明更覺頭腦發脹。

“快點!叫嬸娘!”戰瑤囂張道。

“嬸娘饒命!”宇文夜明不禁雙淚滴垂,不止因肉身上的疼痛,還因,打鬧一場,自己成了小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