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我是你師傅

直到聽見陳宣的喊叫之聲,王小蓮才反應過來,不對,太子殿下怎會這般不通情理?

“怎麼會這樣呢?太子不是要剿匪的太子嗎?大柱哥所受的苦,他不都一清二楚嗎?太子妃,怎麼會這樣?您去求求太子。救救大柱哥啊,您救救他啊。”王小蓮呼喊道。

“歡兒,把小蓮送回去,好生看管。”戰瑤說道。

怎麼太子妃也變了呢?去了一趟莫陽山,人心都變硬了嗎?

“我不走,我不走。我要為大柱哥討個公道。”王小蓮拒絕道。

“歡兒,去叫飛燕軍,送她走。”戰瑤絕決言道。

王小蓮被飛燕軍架走,李大柱被官差押入牢獄,他們分別悔恨的望了一眼太子妃和太子,悔恨當初的天真。官官相護,自古如此,怎麼能對這兩人抱有期待?縣丞欺壓百姓太子都不管,莫陽山的匪盜,他能真的清剿掉嗎?

縣衙公堂內,宇文懷都親自將官帽官服予劉文遠穿戴上。

“縣丞委屈了。”宇文懷都寬慰道。

“殿下公正廉明,下官不委屈。”劉文遠道。

“此事已結,如今隻剩莫陽山匪盜之事了,縣丞大人若是得空,有些事需與你細聊。”宇文懷都道。

“得空得空,殿下請。”劉文遠整理好官服,將宇文懷都請至公堂後閣。

公堂之上已一片安寧。

戰瑤歎息著離開了側室。

回到住處,戰瑤問道:“我身上攜了一塊玄鐵的牌子,你見了嗎?”

“太子已經派人取走了。”歡兒回道。

“你想問什麼就問吧。”戰瑤突然說。

宇文懷都和戰瑤令人訝異的表現,自然讓歡兒不解,隻是還沒來的及問出口,已被戰瑤猜出了心思。

“太子不像這般人。他雖然小心思甚多惹人討厭,可在這種大是大非之下,他不會如此武斷。若非實情,陳宣又憑什麼為此,得罪官府呢?這些太子都不問,就急著定罪,不像是為了剿匪而肯微服私巡的他。你知道為什麼?”歡兒不解的問道。

戰瑤搖搖頭回道:“所有的人,所說的話,所做的事,有可能出於真心,也有可能出於假意。我不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什麼,但一定有他的道理。”

“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呢?”歡兒問道。

“相信他。”戰瑤無比堅定的說出這三個字。

不一樣了,戰瑤變了,也許她自己都察覺不到,但是歡兒察覺到了。宇文懷都在戰瑤眼裏,不再是那個隻會耍小心機的柔弱太子了,不再是那個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,隨時準備抗擊的敵對之人了。

短短幾日不見,她已經可以毫不動搖的相信他了。

王小蓮被戰瑤鎖在了偏室,鬧騰了好一陣,終於安生了下來。片刻的安寧過後,宇文懷月氣勢洶洶的來了。

陳宣被打,讓人架著送回家的。一問之下,是她的好哥哥幹的。刁蠻的公主,一怒之下,要來太子住處,為心愛的兒郎討個公道。

“哥哥呢!”宇文懷月來勢洶洶。

“沒回來呢。”戰瑤道。

“哥哥怎麼回事?不把那貪官劉文遠法辦也就罷了,怎麼還把宣哥哥給打了?”宇文懷月吵嚷道。

“宣,哥哥?”戰瑤重複道。

歡兒搭腔道:“前些日子走散,公主一直和陳公子待在一起,還被陳公子救過一次。這些晚點兒,再跟你細說。”

其實也不用細說了,猜也猜得到,是英雄救美,美慕英雄。

“哎呀,這些有什麼重要?哥哥是怎麼了,腦袋壞掉了嗎?”

“大逆不道,怎麼能這樣說你哥哥?”戰瑤怒斥道。

“不是腦袋壞掉了,怎麼會做這種親奸遠賢的事情?哥哥人在哪兒呢?我去找他!”

“不知道。”戰瑤回答。

“沒回這裏,就是還在縣衙呢。我去找他說清楚!”宇文懷月轉身就走,被戰瑤攔下了。

“不許去給你哥哥添亂。”戰瑤將身子擋在宇文懷月前麵。

宇文懷月不依,就像當初大鬧芳華院那般,與戰瑤撕扯起來。可戰瑤哪裏是那芳華院中打架隻會扯頭發的婆婦!即使,身上皮肉疼痛未消,對付宇文懷月也不在話下。

宇文懷月將戰瑤的手臂扯開,戰瑤反手就將她的手臂扭至身後,疼得她咧嘴叫,也不願示弱,另一隻手臂也上來糾纏,又被擰了過去。

“歡兒,拿繩子來!要結實些的。”戰瑤鐵麵道。

歡兒猶豫了一下,看戰瑤像是動真格的,就匆忙去尋來了麻繩。兩個人將宇文懷月雙手綁了起來,一時情急,宇文懷月還想上腳去踢,也被戰瑤接下了,隨即,連雙腳也綁上了,最後,又繞著身子纏了幾圈,真真的裹成了一個粽子。

“聽過貓和老虎的故事嗎?貓本是老虎的師傅,老虎學了本事就要去反抗師傅,隻可惜啊,上樹還沒學會呢,你就敢來登門叫囂了,嫩了點兒呢。”戰瑤一根手指戳了宇文懷月的腦門,說道。

“嫂嫂欺負人。”宇文懷月滿腹委屈。

“關到屋裏去。”戰瑤毫不留情。

“我不要,我堂堂大燕的公主,被皇嫂無端欺辱,還有沒有天理公道了,來人啊,幫本公主上書回京都!本公主要告禦狀!”宇文懷月咆哮道。

“把她嘴也塞上,不到吃飯的時候,不許摘。還告狀,人都找不對還告狀。”戰瑤嘲諷道。

要告這種狀,當然要去找麵慈心軟的太後娘娘,告禦狀有什麼用,她一個新嫁入皇家的媳婦都知道,堂堂大燕的公主,她竟然不知道。

是啊,為什麼她會不知道呢?戰瑤如此想著,突然心就揪了一下,她生長在皇宮裏,卻與身邊的親人,並不親近。

“把她回屋,身上的繩子就撤了吧。”戰瑤態度軟了下來,吩咐道。

經過這麼一折騰,戰瑤身上的皮肉傷又開始作痛,讓她不得動彈,隻得小心翼翼的坐於椅上。今日發生的種種事情,令她也十分抑鬱,她一身的好武藝,可不是用來對付自己人的。

宇文懷都,你到底在幹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