陂山靠近北城門,連著西麵的山脈,連綿不絕上百裏。
城裏,陂山是唯一能望見城外的地方。
烈九卿從馬車裏出來,望著外頭的天,伸手,“騎馬吧,快。”
歡色仰頭,對上她發紅沉重的眼,伸手,和她十指相扣。
她帶著她落在馬上,斬斷繩索,策馬離開,緊跟著她的幾個人,她毫不留情的全殺了,沒留活口。
兩炷香的時間,他們從城中到了城北,扔下馬,烈九卿牽著歡色的手,用盡了內力,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前鋒,停在最高的那顆胡楊上。
歡色一直看著她,看著她深重的瞳孔,心上有種說不出的痛苦。
“我想親你。”
聲落,烈九卿用力將他推在了樹幹上,踮起腳尖就親了下去。
她深而用力,似乎發泄著某種沉痛的情緒。
歡色扣住她的腰,翻身和她換了位置。
雙手被他扣住,按在了頭頂。
烈九卿正欲開口,他封住了她。
兩人像是凶獸,放肆、淩冽、狂野、未留分寸。
血腥味彌漫開,歡色鬆開她的手。
烈九卿癱在他懷裏,雙手拽著他的衣裳。
“阿歡……”
她嗓音沙啞,鼻音很重,透著莫名的委屈,“你要不要娶我?”
歡色身體一僵,放在她背上的手不自覺收緊。
“我很好娶的,蒼天在上、大地為證,我們現在就能拜天地。”
烈九卿將臉埋在他懷裏,哽咽的聲音都是撒嬌的綿軟,“這麼好娶,你都不要娶我嗎?”
歡色沉默,烈九卿抓著他的手一點點收緊,“你哄哄我都不行嗎?”
她抽了抽鼻子,有些難過,還能忍。
下巴被勾起來時,烈九卿眼睛紅了。
歡色溫柔的俯身,將她禁錮在一方小天地,眼淚竟然不爭氣的掉了下來。
他將滿腔無處安置的情愫變成了一碰就碎的溫柔。
他一點點加深變重,然後瘋狂到不可抑製,像極了他的無力。
“卿……主人……”
情動時,他低喊出聲,又戛然而止。
烈九卿抬眼的瞬間,被他捂住雙眼,後背撞在他懷裏。
“別看我。”
別拿不掩飾渴望的眼睛看著他。
會瘋的。
後領被拉下,熾烈籠罩,烈九卿微微弓腰,手用力抓住了腰上的手。
歡色反握住她,用力到指骨泛白。
誰都不如烈九卿清楚,溫容有多愛她。
他會吻遍她的全身,也始終用一雙侵略性的眼看她。
“阿……歡……”
極致間,烈九卿還保存一絲極致,保留著那份默契,誰也不提。
太陽升起時,烈九卿和歡色並排坐在樹幹上。
她披著歡色的衣裳坐在他身旁,頭靠在他的肩頭,目光望向很遠很遠的西北。
“荒漠那邊有什麼?”
歡色低聲說:“幽州。”
烈九卿扣住他的手,摩挲著他的骨節,低聲問:“幽州遠嗎?”
“三千裏。”
烈九卿點點頭,抓著他的手指放在唇邊一根根的親,歡色低頭看她,目光下移,落在綁住她腳腕的紅色皮繩上。
昨夜她想逃,他沒讓。
烈九卿發現他在看,撲進他懷裏,嬌氣的垂了下他的胸口,“壞蛋,你綁了我,就得綁我一輩子,不然我不饒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