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裏一時間有點悶。
烈九卿從有記憶開始,就是母親教導。
她所教導和天下傳統不同。
她很多時候是外公所說的大逆不道。
她最看不上的就是這亂世裏的奴隸製度。
她會說,天下之人皆平等,人生來就擁有享受生命的資格。
不過皇族傳承千年下來的製度,除非顛覆天下,無人能改。
烈九卿雖不如她那麼憎恨這種皇權製度,但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。
私下裏,她並不會將主仆界限劃分的絕對,也並不喜歡將奴隸當作畜生的行徑。
更別說,溫容也被這製度折磨羞辱,她更厭煩。
阿歡三番四次稱自己是奴畜,烈九卿秀眉緊擰,“你當我是主人?”
他點頭。
烈九卿唇角鬆動,“那你就不是奴畜。”
阿歡沉默了片刻,抬眼,瞳孔裏倒映著她的樣子,“奴畜。”
“滾出去……啊——”
天突然陰沉下來,狂風吹的窗戶啪啪作響。
“轟隆隆——”
轉眼的功夫,大雨傾盆,電閃雷鳴,房間黑的可怕。
一聲響雷,烈九卿嚇得尖叫了一聲。
畫意還沒反應過來,阿歡已經站起來,雙手捂住了她的耳朵。
徐徐內力之下,烈九卿被封閉了聽覺。
天地都安靜了。
她紅著眼抬頭,對上一雙過分幽深的眼。
阿歡薄唇開啟,“別怕。”
畫意將他推開,扶住烈九卿的肩膀,走到了床邊上,將溫容的枕頭遞給了她。
聽覺被封,烈九卿驚魂未定,將臉埋進了枕頭裏,嬌小的身子縮成了一團。
阿歡站在原地。
雷電震耳欲聾。
隔著屏風,迎著閃電,阿歡嘴裏開始出血,一點點,滴滴答答,大片大片。
“嘭”,他摔在了地上,倒在了一千血泊裏。
雷聲太大,房間太黑,畫意一心觀看烈九卿,沒人發現他氣息幾近消失。
沒多久,房間亮了起來,畫意發現了他,命人將他帶到了另一間房自生自滅了。
不聽話的奴畜,死,更合適。
很快,門被敲響,一聲又一聲。
雷聲、風聲很大,掩蓋了開門聲。
殷寧拍了半天的門,沒聽見聲響,正在想是否闖進去時,畫意開了門。
“聽少爺說,七小姐害怕雷雨天氣,在下便過來看看。”
他看見裏頭影影綽綽的燭火,溫聲問:“七小姐沒事吧?”
畫意淡漠道:“無事。”
殷寧走後不久,畫意手中劍猛的出鞘,飛射而出。
窗外,一個腦袋被直接切掉。
她身影閃到窗前,輕輕一跳,目光落在周圍十幾個黑衣人身上。
刀光劍影,血肉橫飛。
阿歡漆黑的房間裏,一個人趁機閃了進去。
他一進來,金銀碰撞的聲音叮叮當當特別明顯。
他趴在床邊上,湊近阿歡,小聲問:“死了嗎?”
確定他在傳奇,男人鬆了一口氣,“還沒死啊,那太好了。”
阿歡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,男人笑道:“歡色啊歡色,你夠可以的。奇經八脈被封,也敢動內力。你想死成啊,死前能給本公子當幾天奴才嗎?”
他一頓,壞笑道:“你不在蛇窟,偷跑出來會女人,天雲殿那位變態殿主如果知道了,一定不會放過你,說不定一氣之下,就真把你賞給本公子當奴才了。”
他威脅,“說,你歡色是本公子的奴才,本公子就為你保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