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大臣被罵,一個個瑟縮的跪在地上,頭都不敢抬一下,大殿之中更是寂靜得一根針落下都能聽到聲音。
“你們說啊,你們平常不是能說的很嗎!”燕塵繼續罵道。
“誰給你們的膽子,竟然敢忤逆朕的意思,去刺殺朕的皇後!你們都該死,該死!”燕塵怒極之下一掌揮過,旁邊的一個碩大瓷瓶立馬倒地,變成一地碎片。
就在此時,剛正不阿的老丞相從人群中走了出來,他恭敬的行了禮,義正言辭道:“陛下,事出必有因,這些人做的實在不對,但是為了朝綱穩固,他們絕對殺不得啊!”
“殺不得?朕到要看看他們的狗命是殺得,還是殺不得!”燕塵大喝一聲,對著立於身邊的阿康冷冷一笑,“將參與刺殺皇後一案之人,全部給朕投入牢中,誅殺九族!”
阿康一揮手,殿外無數的禁軍手持長劍湧入進來。
大殿內頓時響起一片求饒聲,以及哭天搶地的哭嚎聲。
“陛下,還要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啊!”老丞相看著這些被抓走的大臣,不禁急切的阻攔。
“江山重要?那朕的皇後,那個為朕生兒育女,陪朕吃盡千難萬苦的女人就不重要?”伴隨著燕塵的一聲暴喝,連剛正不阿的老丞相亦招架不住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“這些都是包藏禍心的奸佞之臣,今日敢刺殺朕的皇後,明日就敢為了利益行刺於朕!愛卿難道敢讓一群這種人治理江山嗎?”燕塵的每一字每一句,都把老丞相堵的接不上話來。
“可是,可是,朝中一下處置了這麼多大臣,許多職位都空閑出來,朝廷實在難以運作呀!”老丞相仍是不死心,仍極力勸解。
燕塵擺了擺手,示意老丞相不要再言語,“將他們關入天牢之中,朕心中自由決斷,今日朕乏了,退朝。”說完燕塵徑直一甩袖,大步離開。
老丞相還想要追上去說些什麼,卻被司馬南風一個箭步攔下。
“丞相大人,這個事情還有緩兒,切莫逼陛下逼的太緊,否則物極必反呀。”司馬南風言辭懇切道。
隻是老丞相卻不聽司馬南風的勸,他一臉急色,又要往燕塵離去的方向追去。
司馬南風快步的擋在他的前麵,直接大喝一聲,“老丞相,您是想害死這些大人嗎!”
老丞相被司馬南風這一喝,頓時愣在當場,長歎了一口氣,懊惱的跺了跺腳,“那你說這可怎麼辦呀……”
司馬南風見老丞相被勸住,也是長舒了一口氣,“大人,咱們去我府上說。”說著司馬南風,攙扶著老丞相上了自家馬車,慢慢的往自己府上而去。
司馬府中。
司馬南風畢恭畢敬的為老丞相沏上熱茶。
在書房之中二人促膝長談,一頓談論過後,雖不知二人談了些什麼,但是老丞相也隻能搖頭歎氣的,答應了司馬南風的建議。
這件事情需要一個和事佬,無疑司馬南風便是最佳人選。
最後二人達成協議,由司馬南風出麵與燕塵協商,將一眾大臣查沒家產後全部放出,這些家產全部用來擴充軍餉。
這本就是燕塵的計劃,所以司馬南風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罷了。
第二日上朝。
大殿上大臣寥寥無幾,看著老丞相一陣陣心涼,雖然他也痛恨這些貪官汙吏,但是畢竟還要以國為本,此時此刻自己不得不出來為這些狗官說話。
“有事早奏,無事退朝!”伴隨著燕塵身邊太監的一聲高喝,老丞相走了出來。
“臣有本奏!”隻是老丞相剛剛說出這一句話,便被燕塵揮手打斷。
“丞相且慢!”燕塵冷聲道,“遼國發生叛亂,此事恐怕你們早已知曉,如今遼國王子主動以向我燕國為臣為條件,向我燕國借兵,朕打算出兵應戰,爾等以為如何?”
燕塵雖然說是與大臣們商量,但是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容置疑。
果然……
“臣以為不可。”老丞相以及眾大臣紛紛反對。
“為何不可?”燕塵冷聲反問。
“我國剛剛經曆過戰事,國庫空虛,兵力懈怠,而且那遼國與我國相距甚遠,我國的士兵需要長途跋涉作戰,對地理環境又極不熟悉,實在沒有什麼優勢啊!”老丞相言辭懇切。
燕塵一掌拍在椅背之上,噌的一下站起身來,暴怒喝道:“老丞相真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好手啊!朕看老丞相年事已高,實在是不適合再待在朝堂,來人啊!”
司馬南風見狀慌忙上前,“陛下,丞相大人先天下憂而憂,後天下樂而樂,實在是我朝的肱骨之臣,陛下三思啊!”
朝堂上的所有大臣全部跪倒在地,異口同聲呼和,“陛下三思啊!”
燕塵冷笑一聲,又重新坐回龍椅之上,“丞相說國庫空虛,但將那些貪官汙吏的家產全部罰沒,國庫也就充盈了。至於遠距離作戰,與遼國接壤的疆犁早已歸順我燕國,自然是由疆犁就近出兵,一切問題都已迎刃而解,你們還有何話要說!”
燕塵目光掃過大殿,本就稀疏的眾臣,此時更是一個個不敢發出一言,都在等待著老丞相出聲。
“要朕不出兵也可以,但是朕想那些貪官貪贓枉法,實乃大惡之罪,死不足惜!”燕塵冷笑。
老丞相一下被氣的夠嗆,他沒想過燕塵會以群臣的性命來要挾。
本就年事已高的老丞相頓時被氣得渾身發抖,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言辭懇切的懇求道:“陛下,您到底是為何,為何一定要出兵呢?”
“因為朕要替朕的皇後還一個人情。”燕塵說著起身往殿外走去。
“退朝!”貼身太監忙吆喝一聲,而大殿之中早已經沒有了燕塵的身影。
“荒唐,荒唐啊!這是上天要亡我燕國嗎……”老丞相仰天長歎,然後竟然雙眼一翻暈了過去。
大殿之中頓時亂成一片。
禦花園。
燕塵坐在涼亭之中輕柔額頭,朝堂中的混亂讓他身心疲憊。
“爺,您為何要答應那遼國王子呢?想要皇後娘娘回來,咱們也不隻這一條辦法呀?何必弄得朝局大亂?”阿康站在一旁,對於燕塵的做法甚是不解。
燕塵無奈的搖了搖頭,“我也不想,隻是朕要還替娘子那日一個人情,這樣他們日後便不會再有交集,這樣,娘子便隻是我一人的……”
“爺……”阿康還要說什麼,卻見燕塵擺了擺手,“你下去吧,我自己待會。”阿康隻得聽命退到一邊。
五日的僵持,老丞相等一眾大臣終於妥協。
燕塵將那些罪臣放出,而老丞相眾臣支持燕塵出兵。
被查沒的家產全部被充做軍餉,一時間軍餉得到了充盈。
“什麼!萬萬不可!朝中武將不在少數,陛下貴為九五至尊,怎能親自出征?戰場刀劍無眼,如果傷了陛下,那勢必會朝堂混亂!”剛剛痊愈的老丞相,又被燕塵的決定氣的劇烈咳嗽起來。
“朕本就是從戰場死人堆裏走出來的,所以老丞相大可放心,而且朕意已決,老丞相身子羸弱,還是速速回府休息去吧。”燕塵一句話說完。自有侍衛上前,將老丞相架了出去。
又是三日,燕塵一身戎裝,率領浩浩蕩蕩的隊伍終於出征。
海城。
十幾日來,林青染都沒有收到瓊斯以及妙空空他們的消息,好在近日的天氣不錯,沒有消息傳來便就是最好的消息,林青染也稍微能安心。
她畫的兵器圖紙,已有大部分被製作出來,並且全部裝備到了看家護院的家丁手中。
而那些解毒以及止血丹藥,也已經製備完畢,全部發放到了武林人士手中。
六月的天說變就變。
本來還是晴空萬裏,卻突然烏雲密布,一個紫色的閃電從天空直劈而下,緊接著便是瓢潑大雨而至,行走在街上的人群匆匆忙忙的避雨躲避。
坐在臨街的酒樓中,林青染看著街道上大雨中匆忙而過的人們,心中的不安愈加的放大。
緊接著又是一聲雷聲響起,仿佛爆竹在耳邊炸裂開來一般,驚得林青染一下從椅子上站立起來。
“小姐,小姐,京城可是發生不得了的大事了!”李媽媽一溜小跑進來,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打濕,忙拿起洗漱架上的毛巾擦拭著。
心神難安的林青染哪裏能將你媽媽口中的八卦聽進耳中,隻是漫不經心的問道:“發生何事了?”
“聽說當今陛下領兵親征遼國去了。”李媽媽邊擦拭著身上的水滴邊道。
“什麼!”林青染聽聞後,驚得一下子,複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率軍親征,這其中的艱難與危險可想而知。
她不安的在屋中來回踱著步,“他為什麼要這麼做?他本來可以不答應的?答應了又能有什麼好處?難道一切都是為了自己……”
林青染越想越是害怕,心中更是猶如一團亂麻,眼皮不自覺的跳動起來,雙手也是來回的搓著,努力的深吸了幾口氣,也不能將心情平複。
“小姐,有人給你傳來一封書信!”突然響起的小廝聲音,又愣生生的將林青染嚇了一跳。
此時她心中好似一顆弦繃緊,些許細微的聲音,都可能將她一顆心驚到嗓子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