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又回疆北

此時眾人方才發現,所謂的人肉牆,在這路車麵前簡直就和紙糊的一樣。

就在這個時候,一頭箭矢破空而至,足足穿透了十多個士兵,然後就朝著,林清染射了過去。

眼前這一幕,使得煙塵大驚失色。

隻見他手中長劍一擲,借助這投擲長劍所帶來的反震之力,他人便朝那暴射的,箭矢穿了過去。

燕塵的目的很簡單,他打算用自己的身體來硬扛著帶著巨大破壞之力的弩箭。

眼前,燕塵奮不顧身深深的相救,這使得林青染滿頭白發無風自動。與此同時,一抹異樣的神情在他臉上浮現出來。

隻見她手中寒光一閃,數枚銀針是他首先爆射而出。

這些銀針化作點點星芒就朝那,爆射而來的弩箭飛了過去。

銀針雖小,但是它所攜帶的力道非同小視。

點點寒光灑到了弩箭之上,竟然使得爆射而來的弩箭改變了方向。

下一刻,這弩箭貼著燕塵的鬢角消失在了視線之中。

而此時,燕塵眼中沒有一點的害怕。

林青染能夠看出來,他的目光之中卻是自己,這是自己沒有受傷所呈現的那種喜悅以及興奮。

林青染淡淡的歎了一口氣,下一刻她的滿頭白發飛揚。整個人看上去竟然給人一種猙獰恐怖之感。

下一刻隻聽林青染抬手,一道綠色毒煙自她袖口飄了出來。

恰在此刻,狂風大作。

林清染手中的毒煙順風就朝那些王城軍士飄了過去。

在這一刻,風口下麵的王城軍士立刻臉上被一股猙獰所替代。

他們手捂喉嚨,開始在地上翻滾了起來。

這毒煙的可怕,已經超過了見血封喉。

麵對著突然發生的一幕,所有人一時之間都無法反應過來了。

倒是林青染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
“再不走的話,那就真的走不了了。”

剩下的燕軍將士這才反應了過來。

他們一個個來不及包紮傷口,迅速撤離這片戰場。

林青染將燕塵伏在肩上,將他送進馬車,便親自駕車往疆北一路疾馳而去。

此時馬車之中的陌如玉,在搖搖晃晃的顛簸之中清醒過來,看著眼前渾身是傷,好不狼狽的燕塵滿臉的疑惑與震驚,“你怎麼弄成了這種鬼樣子?”

隻見燕塵苦笑一聲,“還好我沒死,否則倒是便宜你了……”

“那你還是去死好了。”陌如玉不由得心情大爽,開懷大笑之時,不小心牽扯身上的傷口,痛得他呲牙咧嘴。

而外麵的林青染則全神貫注的駕駛著馬車,絲毫不敢有任何懈怠,生怕又被皇上的追兵追上。

一連五日不眠不休的趕路,終於,在林青染的帶領之下,燕軍所剩下的二三十個官兵,與他們一同回到了疆北。

所謂回到了疆北,便是回到了他們的領地,這二三十個官兵,不由激動得淚流滿麵,千人之中隻剩了他們二三十個,而這一切都歸功於林青染,在他們心中不由得對林青染生起敬佩之情。

當燕塵一行人回到疆北之時,無數群眾夾道歡迎,振臂高呼,疆北之地,無異於已經是在燕國之中獨立出來的一塊領域,成為了國中之國,難怪燕晟始終要將燕塵置於死地。

到了將軍府,抱著兩個娃娃回到了自己的屋中,而燕塵則是被阿康攙扶著去包紮傷口,看著轉身便就離去的林青染,燕塵張口欲說些什麼,卻話到嘴邊沒有說出口,現在的自己能說些什麼?又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呢?

危難之時,陪在她身邊的不是自己,甚至是危急時刻,竟然不能救她性命,反而是她救了自己,而且還救了自己的部下,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終究是越走越遠。

包紮完傷口,燕塵便忙碌起來,顯然皇上是對他動了殺心,一路而來的阻殺不過是個由頭,恐怕山雨欲來風滿樓,更大的暴風雨還等在後麵。

自己離京這是給了皇上殺自己的借口,他怎能不一擊即中?恐怕現在已經有大部隊在來疆北的路上,勢必將自己圍剿幹淨才能善罷甘休。

所以雁城便一直忙碌著加固城牆,增強防衛,就連地下的兵工廠也在夜以繼日的加工著兵器。

將軍府中的女人,哪個不知道王嫣然就是被林青染掐死的,再看她一頭白發,雙眼之中滿是狠戾之色,哪裏還敢有人再來招惹她?所以一連幾日,將軍府後院倒很是清靜。

林青染閑來無事,便與陌如玉研製新的毒藥,時不時的逗弄著兩個娃娃,小院之中,時不時的傳出歡聲笑語聲,與燕塵書房中無比落寞的神情,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
盡管忠義山莊沒落,但是泰和酒樓、布莊、以及鄭玉龍的鏢局卻是忠義之輩,仍然堅守著忠義山莊的招牌。

疆北之地,尤其是這胡楊城,在燕塵的經營之下,倒很是太平,林青染對於這裏的百姓也有恩澤,走到大街上去,人們並不會因為她的白發而吃驚,更不會在背後議論紛紛。

林青染就這樣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,手中一手抱著一個娃娃,胡楊城的百姓不禁對她送上祝福。

“多麼可愛的兩個小娃娃呀,王爺與王妃是天大的好人,這兩個小娃娃定也是有福氣的!”“就是就是,定能稱官稱侯!”兩個青年笑著討論著,卻見一人一巴掌呼在那人的頭上,笑罵道:“你是不是傻?王爺的孩子能不是官,能不是侯嗎?”那個青年尷尬的抓了抓頭皮,嘿嘿笑著。

聽著二人的交談之聲,林青染也不禁輕笑出聲,淳樸的民風頓時讓她心情大好。一路往布莊走去,她早就聽說翠兒也已懷有身孕,自己錯過了她的婚禮,本就心懷愧疚,如今自是要前去看望一下。

到了布莊,入眼的仍是那一副溫馨的場麵。翠兒正坐在小椅子上縫製著小孩子的衣衫,滿臉泛著母愛的光輝,而布莊老板則是蹲坐在地上,為她揉著雙腿,生怕她太過勞累。

“你們小兩口還真是恩愛。”林青染輕笑著撩起簾子走了進去,翠兒的臉上聽到打趣頓時羞得一片通紅,從小椅子上起身,便往林青染這邊小步快走而來,而那布莊老板柳生則是在後麵緊張的護衛著,生怕她有個閃失。

其實翠兒的身子並未顯懷,看上去仍是那般的玲瓏有致,這一切足可以看出柳生的關心。

“小姐,你怎麼來了?我這兩日做了些小孩的衣衫,正要給小公子和小小姐送去呢!”翠兒高興的挽起林青染的胳膊,引她來到小凳子上坐下,拿起桌子上的幾件小衣衫為她一一展示著。

翠兒的繡工是極好的,小衣服上都被她繡上了五福暗紋,用嫩粉色與天藍色的純棉布料縫製,而後又用金色綢緞包了邊,足見她的用心。

林青染拿在手中也是愛不釋手,對於翠兒的手藝也是讚不絕口,目光掃過翠兒的肚子,輕聲問道:“幾月的?”

“來年三月的。”翠兒一臉慈祥的答道,說著手不經意的撫上小腹。林青染當即笑道:“倒是個好時節,春暖花開,春雨滋潤萬物的日子。”

“不如小姐為我腹中的寶寶賜個名字吧。”翠兒懇切道,林青染卻推辭了,擺擺手道:“起名字乃是當爹的權利,我哪能越俎代庖。”

隻見那布莊掌櫃的柳生也是一臉虔誠道:“小姐賜名字是這孩子的福分,再說有小姐對我們的恩澤來說,起個名字又能算得了什麼。”

林青染見布莊老板柳生都如此說了,推辭不過,便凝眉思索片刻後道:“如果是個男孩便叫旭陽,乃為旭日東升,陽光普照之意。如果是個女孩便叫如意,隻求她今生今世事事如意。”

翠兒與柳生聽了都極為滿意,又嘮了一會兒家常,林青染此次並未抱兩個娃娃出來,雖然他們二人急切的挽留她在這裏吃午餐,卻被她拒絕了,而後返回將軍府。

剛剛回到將軍府,便見下人見她一臉凝重,甚至是如躲避瘟神一般紛紛躲避開來,林青染不禁心頭滿是疑惑,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,忙加快步伐往兩個娃娃的屋子走去。

剛剛走進院子,尚未走到兩個娃娃的房間,便聽屋中兩個娃娃傳出淒慘的哭叫之聲,林青染的心便好像被一隻大手猛烈的攥住一般,痛的無法呼吸,忙一個縱身往屋中飛奔而去。

還沒等靠近屋子,便見兩道人影從屋中竄出,見到林青染揮手便打,手中竟然還手持著拂塵,林青染也不是吃素的雙掌迎上,雙方各各退後幾步。

各自站定,林青染朝那兩人望去,隻見這二人皆是道姑打扮,一身灰色長衫,手持拂塵,長發都被挽成了一個髻,用一根木簪固定住,二人冷眉劍目,滿臉厲色。

“妖女!還我江湖太平!”說話間,這兩名道姑又朝林青染攻來。

經過忠義山莊一戰,林青染對於這些道姑是沒有半分好感,此時見她們又欺人太甚,攻上前來,而且無中自己兩個寶貝的哭聲,恐怕也是拜他們所賜,如此想來,林青染怒火中燒,手中銀針迸出,上麵散發著綠綠的幽光,絲毫沒有留半分情麵,出手便是殺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