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如玉不放心林青染一人獨自呆著,將她攬在懷中,一個縱身,直接朝那棵樹飛奔而去。
樹下留著點點的殷紅血跡,斷斷續續,呈一條直線往遠處延伸而去。陌如玉噙起一抹冷笑,雙眼之中泛出殺意,順著血跡向前追去。
幾個縱身便遠遠的看見一個黑色人影,手捂腹部佝僂著身體往前一點一點的挪蹭著。
陌如玉手中銀針迸發,直接刺向那黑影的幾處大穴,隻見那黑影身形一頓,便跪倒在地沒有了動靜。
腳尖輕點,一個飛躍站到了那黑影眼前。
那黑影瞧清了陌如玉的麵孔以後,雙眼之中滿是恐懼。雙唇哆哆嗦嗦著,卻由於被封了穴道,說不出半句話來。
走到眼前陌如玉伸手拔去封住他言語的穴道,冷聲問道:“說誰派你來的,如果不說我有千萬種方法讓你說出口,別想咬毒自盡,你在我麵前用毒是死不了的!”
那黑影被駭得結結巴巴,牙剛要用勁咬破牙根中的毒,卻被陌如玉一巴掌抽在臉頰之上,頓時口中牙齒掉落,從口中順著鮮血滾落出來,那毒自然也沒有被咬破。
“我說過,別想在我麵前死,你死不掉。”語氣猶如冬日裏刺骨的寒風,陌如玉拿出銀針一針刺在那黑影頭頂的穴位之上,瞬時那黑衣人便痛得麵部扭曲,渾身冷汗連連。
這黑衣人倒是個硬骨頭,在陌如玉的針紮之下,竟然還能咬緊牙關不吐露半個字。
陌如玉不禁冷笑,“我倒要看看你何時開口?”說著,手中的銀針慢慢的被他往黑衣人的頭顱之中越撚越深,終於,這黑衣人再也忍受不住,痛呼出聲。
“我說!我說!”這黑衣人渾身抖如篩糠,痛到幾欲昏厥,“是楊貴妃派我來的!我不知道玉麵公子在此,要知道您在此,我萬萬不敢造次。”
“不知道我在此?她也不是你可招惹之人!”陌如玉眼中殺意迸現,一掌將那顆銀針拍得沒入頭頂,那黑衣人口中吐出鮮血,倒在地上,沒有了氣息。
將懷中的林青染緊緊擁住,提身往小院飛奔而去。到了小院之中,將林青染輕輕放下,轉身便欲走。
卻被林青染一把拉住衣角,隻見林青染緊張道:“你要去哪裏?不會去找楊貴妃吧?”
陌如玉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柔情,將林青染的手輕輕拿下,拍了拍她的手,安慰道:“我不會現在就丟下你去找這個賤人的。”而後臉上一冷,雙眼中滿是殺意,“我早晚會去結果了這個賤人的性命!”
林青染這才放下心來,不禁不禁長舒了一口氣,皇宮之中禁軍無數,他若一時衝動,單槍匹馬的去了,任有一身本領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。“那你這是去哪裏?”
陌如玉走了幾步,回過頭來道:“我去轉上一圈,布上些陷阱,免得我不在的時候,再有人來傷害你。”
林青染回到屋中,安安穩穩的繼續睡去,再醒時是被陣陣女人的慘叫之聲吵醒的。
“啊!”“我的臉!”“我的腰!”“你這個混賬!”“……”
林青染雙眼惺忪,披頭散發的坐起身來,輕聲喊道:“流夏……”流夏聞聲拿來她的衣衫,在她左右侍奉著。
“流夏,外麵怎麼了?我怎麼聽到了那麼多女人的慘叫聲?難道是我一大早幻聽了不成?”林青染迷惑問道。
流夏一臉的不悅之色,嘟囔道:“還不是一大早的,將軍府中的那些女人來找你的麻煩!當真是一個個吃了雄心豹子膽,”不過轉而她便高興道:“幸虧有陌公子在,將這些賤女人一個個的都打飛了,讓人不用看那些醜惡的嘴臉,真是大快人心!”
林青染一聽,心中一慌,讓流夏為她簡單的梳妝了,匆忙跑了出去,生怕再晚一會兒,陌如玉弄出個幾條人命來……
剛出了屋門林青染便被門前的景象驚呆了。
屋門前東倒西歪的躺著一大片女人,有的抱著肚子,有的扶著腰,更有人捂著臉,精心修飾的妝容早已經變花,頭上的發髻散落,金銀發飾歪歪斜斜,華服沾滿泥土。
有人看到林青染走了出來,噌的一聲站起身來,一手掐腰,一手指著她的鼻子叫囂道:“你個出身鄉村的野丫頭,別以為冠著王妃的名號就可以欺負我們!饒是山雞打扮的再富麗堂皇,也不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!”
流夏在林青染的背後小聲提醒道:“王妃,這個女人聽說是楊貴妃送給王爺的,是兵部尚書之女,平日裏,她在府上便頤氣指使,您不在的時候便以女主人自稱,其他的女人都怕她。那其他的女人也都是皇上從一些官宦之家挑出來的大家閨秀,比王爺身邊原來的那些女人可厲害多了。”
林青染如此一聽,放眼瞧去,果然,今日來的這些女人都是些生麵孔。
細數一下,這些女人足足有十幾個。
“昨日我打的那個女人是什麼來頭?”林青染想及此,不禁回頭問道。
流夏想了想道:“那個女人好像叫王嫣然,是右相的三女兒。”
林青染不禁麵上一凜,心中有很多疑惑,“這皇上送給燕塵如此多與官員有關的女人,就不怕他拉攏人心嗎?還是這其中另有玄機?自己昨天一衝動,會不會讓燕塵又惹上了麻煩?”如此想著,自己竟然懊惱起自己來。
見林青染不答話那個女子更是囂張,扶著腰走到林青染跟前,將她擠至一邊,自己徑直進了屋,一屁股坐在了主座之位的椅子上。
“哎呦嗬!”林青染心中不禁冷笑,這女人還真是把自己當根蔥了!今天不好好壓製她的威風,日後自己在這府中恐怕就沒有了說話的權利,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會被掣肘,包括自己的孩子也會被其他人欺負,這種事情,林青染絕對不會讓它發生!
身懷六甲的自己不知怎的,竟變得很是慵懶,一個眼神朝陌如玉瞧去,會意了她的意思的陌如玉,走了過來,一手提著那女人的衣領,便直接丟了出去。
林青染不禁滿頭黑線,吞了吞口水道:“我是讓你把她提開,並沒有讓你把她丟飛呀!”
陌如玉冷著臉,也不發一言,抱著胳膊往門口一立,那些女人罵歸罵,卻沒有一個敢再近前。
此時,燕塵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,這些女人見了他都蜂擁過去,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,欲往林青染屋中來,卻根本是分身乏術。
陌如玉大步走到燕塵麵前,將那些女人一掌全部拍開,而後便一掌揮向燕塵,與他戰鬥在一起。
“你有病嗎?為什麼見我便打?”燕塵不禁怒氣橫生,邊手中快速出掌邊大聲喝道。
陌如玉如此一聽,掌風變得更加淩厲,“因為你招惹了這麼多的女人,惹她生氣便是該打!”
那些女人以為燕塵會替她們出氣,紛紛拍手叫好,而那個叫王嫣然的女人,見陌如玉走開,再也沒有門神擋她的去路,大搖大擺的進了林青染的屋子,那些女人見此也蜂擁而至。
那個王嫣然指著林青染,厲聲道:“真是賤貨一個,還在外麵招惹了野男人!看王爺一會得勝回來,將你和那野男人浸了豬籠!”
“你枉為大家閨秀,口中左一個賤女人,又一個賤男人的叫著,思想肮髒齷齪,難道你爹沒教過你做人最基本的準則嗎?”林青染坐在主位之上,一動不動的冷聲道。
王嫣然見林青染竟然還敢反駁,頓時心中怒氣橫生,“我爹也是你能提起的!你個鄉村野婦,你爹不過是個江湖草莽罷了!”
“江湖草莽卻是統治著整個武林,怎麼?你爹是想統治整個天下來與我爹攀比?再者說我與王爺的婚事,是陛下指的婚,還是你瞧不上陛下?”林青染冷笑著看著王嫣然。
王嫣然頓時語塞,一手指著林青染,卻半句也說不出,“你!你!”
“我的王妃之位是陛下賜的,恩寵是王爺給的,你們若是誰覺得自己比我強,倒是可以去陛下與王爺麵前為自己去爭上一掙。”林青染冷冽的目光從屋中所有女人身上掃過,“如若不然,便在這將軍府中規規矩矩的,興許我能給她一條活路!”
這些女人見勢力最大的王嫣然都吃了虧,自然不敢再言語,紛紛噤了聲,忙都跑到林青染麵前行了禮,而後小步後退著,退出了屋子,慌忙逃離了這是非之地。
那王嫣然哪裏氣的過,未曾對林青染行禮,氣凶凶的轉過身,一甩手中的帕子,氣狠狠的出了院子,口中不忘低聲咬牙切齒道:“賤人,你給我等著!”
林青染終於長舒了一口氣,挺直的腰也彎了下來,慵懶的往椅子上一靠,接過流夏端來的茶盞,猛喝了幾口。
“王妃,您怎的緊張成這個樣子?”流夏看著滿是疲憊之色的林青染不禁問道,今日哪裏是林青染的風格,平日裏都是直接打出去的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