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鮮被源源不斷的打撈上來製成幹貨,自然需要更多的銷路,林青染行動不便,林天豪早就限製了她,所以讓自家酒樓售賣的這一辦法隻能有林天豪和慕容鳳去辦。
忠義山莊的酒樓遍布燕國各地,林天豪與慕容鳳出馬當然能將這事情辦得妥妥帖帖,幹貨的銷路瞬時便被打開,海城百姓的錢袋子便也鼓了起來。
隻是靠天吃天,靠海吃海,海鮮並不是每個季節都會有。
林青染隻得再想他法,想起現代的魚箱養殖技術,便將這一想法告訴了黃岩,二人日日夜夜的研究,終於在一個月以後研究出了比較完善的養殖技術,而且在海城大麵積的實施開來,這樣幹貨的貨源便有了穩定的供應。
海城的經濟有了穩定的支撐,與梁國通商,以及建造海上航道的事情便被提上議程。
燕國京都。
皇宮。
合歡殿。
楊貴妃端坐在楠木椅之上,一雙塗滿豆蔻的指甲已經深深的抓進椅背之中,一雙鳳眸氣得要噴出怒火,本來貌美如花的麵容,現在卻變得猙獰恐怖,“這個該死的林青染,以及該死的忠義山莊,竟然屢屢破壞日月神教的踞點,更毀了我精心經營的醉仙酒樓,真是該死!”
那李相爺跪倒在地上,看著如此可怕的楊貴妃,渾身抖如篩糠,哆哆嗦嗦道:“貴妃娘娘,對林青染以及忠於山莊勢力龐大,我們恐怕不好下手啊……”
那楊貴妃怒極之下,揮手將桌上的茶杯一揮而下,茶杯應聲而落,碎裂一地,滾燙的熱水潑在了李相爺身上,他卻動都不敢動一下,生怕這楊貴妃將怒氣遷移至他的身上,日月神教的本領他是見識過的,何況,楊貴妃這裏有自己日夜需求的丹藥。
“廢物!都是一群廢物!連個小小的林青染都收拾不了,用我的錢養你們有何用!”那楊貴妃被氣的頭上的金步搖亂顫,猛的站起身來,便一腳踹向李相爺。
本就羸弱不堪的李相爺,哪裏經得起她這一腳?這一腳便將他踹翻在地,正巧犯了藥癮的他,雙眼上翻,牙關緊咬,口中吐著白沫,死命拽住楊貴妃的裙擺,淒厲道:“給——我——藥!”
楊貴妃冷哼一聲,一腳踩在他的手掌之上,狠狠的攆著,痛的李相爺發出淒慘的叫聲,自然鬆開了抓住裙擺的手。“就你這麼個廢物還想要藥!”說著,又狠狠的跺了幾腳,這才解氣。
回到楠木椅上坐下,楊貴妃看著爬到自己腳下如同死狗一般的李相爺,拿腳尖抬起李相爺的下巴,一挑眉,陰森一笑道:“你要知道,你就是我手下的一條狗,做好事情便有解藥吃,做不好就等著生不如死,你的生死就是由我決定的!”
李相爺閉著眼,痛苦的已經將身體蜷縮成一團,忙不迭的胡亂點了點頭。
楊貴妃一示意,旁邊的宮女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來,倒出一粒黑漆漆的藥丸,丟到李相爺身邊。
李相爺忙如同惡狗撲食一般,撿起藥丸,吞了下去,片刻後,恢複如初的他這才沒有了那麼狼狽,忙跪倒在地,爬到楊貴妃腳下,一頭磕在大理石地板之上,“下次李某定不會負了娘娘的辜負,將那林青染定除之而後快!”
楊貴妃拿起桌上的葡萄,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,斜睨一眼,陰惻惻道:“你殺不殺的了她決定了你下個月有沒有解藥,死了你,我自會找人替代你,滾吧。”
“謝娘娘的不殺之恩!”李相爺口中謝著恩,忙不迭的倒退出了合歡宮,出了宮門這才長舒了一口氣,見迎麵走來的侍衛,忙挺直腰板,清了清嗓子,大搖大擺的往宮外走去。
隻是剛出了宮門,上了等候在外的轎子,後背上的衣衫便已經被汗水打濕,額頭上也冷汗連連。
自己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的招惹上了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,現在上了賊船,想離開也是不可能了,沒有了一月一粒的解藥,自己很快便會肝腸寸斷而亡,那種痛苦簡直生不如死。
如此想著,李相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卻也身不由己,滿是懊悔。
“爹爹!”剛到了府門,一個倩麗的身影便迎了上來,李相爺笑著下了轎,看著這名女子笑道:“怡兒,你怎麼出來了?”
“女兒想爹爹了,知道爹爹早朝辛苦,特意熬了綠豆桂花粥,用冰鎮上了,爹爹快去嚐上一嚐!”李欣怡挽著李相爺的胳膊撒嬌道。
李相爺很是開心,哈哈一笑道:“好,我的怡兒最乖最疼爹爹了!”說著二人便朝府內走去。
坐在桌前,接過李欣怡端來的綠豆桂花粥,一口一口的品嚐著,不禁稱讚道:“我家怡兒就是心靈手巧,這綠豆桂花粥甜而不膩,很是爽口,正能解這暑熱。”
那李欣怡撒嬌的挽住李相爺的胳膊,嬌滴滴道:“爹爹,您可知道王爺的消息?”
那李相爺一聽,瞬時變了臉色,把碗往桌子上一摔,裏麵的粥灑了一桌子,噌的一聲站起身來,一雙八字胡被氣的亂顫,想起今日因為林青染,所在楊貴妃那裏所受到的屈辱,不禁破口大罵道:“天下好男兒多的是,你為什麼就要非在這一棵樹上吊死!”
那李欣怡平日裏嬌生慣養,如今被李相爺這般的凶狠模樣嚇得‘哇’的一聲哭出聲來,抽噎道:“天下好男兒多的是,可女兒唯獨就是喜歡他,今生生是他的人,死是他的鬼!”
“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倔脾氣的女兒!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!”李相爺恨鐵不成鋼,甩袖摔門離去。
留下那李欣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,“我就要平陽王!就要他!”
旁邊丫鬟忙上前勸說著,將李欣怡扶了起來,隻是這一切並不能阻止李欣怡去找尋燕塵的決心。
將屋中的細軟收拾好,又塞進了大把大把的銀票,李欣怡竟然背起包袱就出了相爺府。
隻是這一切才能逃過李相爺的眼睛,李欣怡前腳出門,後腳就被侍衛通知了李相爺。
“什麼?這個逆子!”李相爺聽完侍衛的稟報,氣得將手中的筆‘啪’特一聲摔在桌子之上,濃重的墨汁濺滿了整張宣紙,剛剛寫好的字便被這樣毀了。
“給我把她追回來!不回來就給我打暈了帶回來!”李相爺氣得負著手,在屋中來回踱著步子,這若不是自己的獨女,看不仔細熟了她的皮!
侍衛領命,翻身上馬,直奔大街而去。
要說這李心怡倒也不傻,她並未順著大街往城門走去,而是在小巷子之中兜兜轉轉,迂回前進。
當侍衛的快馬從大街上奔馳而過之時,李欣怡尚在小巷子之中,所以當侍衛到達城門之時,並未見到李欣怡的身影,四個城門皆找尋了一遍,得不到她的蹤跡,這四名侍衛隻得回府複命。
而就在他們剛剛離去之時,李欣怡也到達了城門,混在人群之中,出了皇城。
李欣怡隻知燕塵在疆北,但是疆北位於何處,她卻不知曉,隻是一路向北,便堅信可以走到燕塵所在之地。
雖說李欣怡的容貌比不上林青染的傾國傾城,卻畢竟是大家閨秀,也生的是皮膚滑嫩,相貌出眾,這一路走來,怎能不招引來某些賊人的注意?
這李欣怡不會武功,也不會騎馬,隻得租了一輛馬車,又雇了一名車夫,馬車走得快了,她便喊顛的渾身生疼,馬車走的慢了,她又說照這樣走下去,何時才能到達疆北,這個車夫真是苦不堪言。
行走了一日,尚未走到距離皇城最近,別人隻用半日行程的一臨城。
那車夫大約三十多歲,生的一副三角小眼睛,兩撇小胡子好似一個八字,嘴角上還生了一個碩大的黑痣,穿了一身麻布汗衫,玩世不恭的揮著馬鞭,眼睛總時不時的偷看著馬車內李欣怡。
“小姐,你去疆北做什麼?”這車夫眼睛滴溜溜亂轉道。
“找我夫君。”李欣怡的心早已經飛到了疆北,而且就她大小姐的作風,哪裏有心思提防這她不曾瞧眼裏的車夫?
那車夫又繼續問道:“小姐生的貌美,夫君定也是人中龍鳳吧?”
“那是當然!我夫君可是大名鼎鼎的平陽王!燕國最俊美的男子!”李欣怡將車夫上下打量一遍,看著車夫不屑的仰頭道,“你可知道我是誰?我爹爹是當朝的李相爺!”
那車夫聽後眼中閃過一絲狡詐之色,卻不曾表現出來,仍點頭哈腰奉承道:“那小姐可真是命好。”說著,馬車卻偏離了官道,往羊腸小路上走去。
就在李欣怡正沉浸在車夫恭維的優越感中之時,突然發現窗外竟然是變了景色,外麵的荒草與灌木多了起來,已經了無人煙。
“你帶我去什麼地方?我要我爹治你的罪!”李欣怡頤氣指使的站到了馬車之外,氣勢洶洶的指責道。
“你爹?抓你就是因為你爹!”這車夫臉上哪裏還有剛才嬉皮笑臉的模樣,一掌劈在她的脖頸上,將她劈暈,往肩膀上一扛,便棄了馬車,大步的往灌木林深處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