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娘,我能四處看看嗎?我們鄉下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好看的房子!”林青染一臉鄉巴佬進城的羨慕笑容,向莫大娘請求道。
莫大娘挺了挺腰,頓時覺得臉麵有光,指著後廚道:“你們把菜放在這裏,就隨我去瞧瞧吧!”
說著,莫大娘指揮著林青染與妙空空將菜放好,在前麵領路,邊走邊道:“下等人有下等人的規矩,見了主子要避讓行禮,前院是主子們的住所,沒有召喚,一般人也不能進去。”
“大娘定是能常進前院的。”林青染在身後哈著腰,恭維道。
這莫大娘一聽,很是受用,腰杆挺得筆直,指著前麵的一個拱門道:“看見沒有,過了前麵那個拱門,就是前院了,今日就讓你們長長見識!”
說著,便領著林青染與妙空空二人往前院走去。
要說後院房屋精美,那前院更是美輪美奐。從院外引進的活水造成湖泊,周邊用巨石堆砌成山,山上建飛天亭,栽植名貴花草樹木,湖中更是大片大片的蓮花連成一片,各色錦鯉暢遊其間。
一個個獨門獨院的院落,用青磚圍砌,鑲嵌琉璃金瓦,雕梁畫棟,時不時的傳出女子的嬉鬧聲。
“大娘,這是什麼地方?”林青染假裝傻裏傻氣的問道。
莫大娘瞥了她一眼,罵道:“你個賤東西,那些院子豈是你能有非分之想的!那些都是姨太太的居所,再瞧,仔細挖了你的眼珠子!”
林青染忙點頭哈腰表示再也不敢,這樣三人才繼續往前。
一路上,碰到幾個丫鬟,可能是主子們的貼身丫鬟,那莫大娘忙諂媚的迎上前去,賠笑行禮,好似見了主子一般。
那些丫鬟理都沒理,冷著一張臉徑直走過,留下莫大娘在原地傻笑。
“呸!不過是幾個小賤蹄子,有什麼好得意的!”莫大娘待那幾個丫鬟走過,啐罵道。
林青染趕忙上前摻著莫大娘的胳膊,諂媚道:“大娘莫和她們一般見識,沒有大娘的手藝,保管她們餓的沒有力氣。”
莫大娘一聽,頓時順氣不少,點了點林青染的頭,笑罵道:“你個小子看著傻裏傻氣的,小嘴到挺甜!”
“還請大娘領我多看看這府裏的美景,等我回村,也好吹噓吹噓!”林青染撓了撓頭笑道。
這莫大娘心裏高興,自然領著他們將整個府衙重要的地方,皆走了一個遍。
二人對於府衙的地形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,正在此時,卻見莫大娘低頭頷首,退後行禮避讓,她二人亦趕忙有樣學樣。
“老爺!”莫大娘畢恭畢敬道。
林青染用眼睛的餘光偷偷瞧去,此人身穿一身青色官服,上繡白鶴竹葉,下配白玉配環,頭頂玳瑁烏紗帽,腳著白底皂靴,正是正五品知府的裝扮。
三角眼,塌塌鼻,蛤蟆嘴,八字胡一翹一翹的,李合喜三步一晃,悠哉悠哉的往前麵的小院子走去,定是找哪個小妾快活去了。
見李合喜走遠,莫大娘長舒了一口氣,拍拍胸口道:“虧的老爺沒問你們,要不我可吃不了兜著走!你們快些走吧!”說著,領著林青染二人快速往後院走去。
“大娘,老爺最喜歡哪個姨太太啊?”林青染問出口,卻讓莫大娘回手給了一巴掌,罵道:“你個小兔崽子!問這些做什麼!小心我喊來侍衛將你亂棍打死!”
林青染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,眼淚眼看就要流下來,一屁股坐在地上,抱著莫大娘的大腿道:“我就是想讓村子裏的那些人相信,莫說我是瞎編的,大娘別打死我……”
莫大娘一聽,心生可憐,連忙將林青染拽起來,東觀西望見無人瞧見,這才道:“這院裏最受喜的自然是西院的五姨太,莫要再問什麼,趕緊走吧,這一趟足夠你在村裏吹上半輩子了。”
林青染道了謝,再也不說話,與妙空空對視一眼後,二人在莫大娘的督促下,從後門出了府衙。
進了破廟,二人卸下身上的偽裝,一起商議。吃了些東西。便靜待夜晚降臨。
狗吠聲斷斷續續的響起,街道已經恢複了清靜,天空烏雲密布,沒有一絲光亮。
林青染與妙空空的身影出現在黑暗之中,直奔知府府衙。
妙空空那晚便發現了李合喜的藏寶之處位於書房,而林青染則要去西院五姨太那裏,李合喜大約就在那裏。
二人到了府衙,便分頭行動。
有了白天的踩點,幾個踴躍,林青染便躲過侍衛的巡邏,來到西院。
屋中燈光搖曳,兩個人影在窗戶上重疊晃動,時不時的傳出女子的嬌笑聲。
來到近前,屋中交談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中。“老爺,您又抓來那麼多的女人,不會就把我忘了吧!”“怎麼會呢,老爺我隻不過是玩玩圖個樂子,那些女人都是要被賣進窯子,給你換錢的……”
林青染不禁攥緊了拳頭,這個李合喜又在迫害良家婦女,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!
正欲破窗而入,結果了這個衣冠禽獸,卻聽腳步聲響起,林青染趕忙躲藏。
隻見李合喜開門而出,在五姨太的目送中離開了院子,林青染隻得跟隨而去。
這李合喜兜兜轉轉,來到了假山之上的飛天亭,難道這家夥,來賞夜景不成?
他手在亭中石桌上摸索著,然後用力一擰,假山發出巨石的轟鳴聲,地麵上竟然露出一個方形洞穴,隱隱可以看見光亮,李合喜往裏麵走去,消失在林青染麵前。
“這孫子是要去做什麼?”林青染懷著疑慮,亦來到洞口,隻見裏麵是沒有盡頭的階梯綿延向下,牆壁兩邊鑲嵌了火把,燈光忽明忽暗,倒是有幾分陰森恐怖。
一咬牙,林青染一躍而下,她倒要看看李合喜在搞什麼鬼。
隨著往裏,石洞中傳來斷斷續續的女子求饒聲,以及李合喜的咒罵聲。
難道,這裏?
林青染加快了往下的腳步。
躲在石壁後,她看到了一副怎樣的景象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