悶熱的午後,使人難以寧靜心神,不少人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小憩一番,才有精力來迎接忙碌的下午時光。
因此,當蘇佩珊從睡夢中被人打攪時,才會大發雷霆,震怒無比。
“啪!”一個清脆的耳光扇在了一名小丫鬟的臉上,隨即傳來蘇佩珊的打罵之聲。
“你是不是想死了?竟然打攪我午眠,看我今天不打死你!”
“小姐,不是我!是老爺讓你去他書房一趟,小姐饒命啊!”丫鬟連連求饒,這才讓蘇佩珊揚起的手掌落下。
“老爺還說什麼了?”蘇佩珊聞言,不安問道。
“其餘就沒說什麼了......”
“那你先起來吧,給我更衣梳洗,快點!”
磨磨蹭蹭了許久,蘇佩珊才收拾完畢,與丫鬟一同來到了蘇德浩的書房。
在蘇德浩到來之前,蘇樂瑤早已趕到,不過蘇德浩卻並未問蘇樂瑤什麼,而是一直沉默著,直到看見蘇佩珊姍姍來遲,蘇德浩才咳了聲嗓子。
見一旁不知道已經到了多久的蘇樂瑤,蘇佩珊的心裏更是緊張起來,驚駭的看了眼蘇樂瑤,那眼神,仿佛是在詢問蘇樂瑤是不是已經將自己和穆遠恒的事情泄露出去了。
蘇樂瑤卻沒有回頭看蘇佩珊一眼,而是自顧自的飲茶,翻閱著書籍,這番模樣更是令蘇佩珊心裏摸不到底。
“人來齊了,就先坐下吧。今日找你們來,不過是問些問題罷了,你們不必緊張。”蘇德浩雖然這樣安慰著兩人,可卻命人把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的,這樣一來,更是加重了屋子裏沉悶、緊張的氣氛。
“是,有什麼事父親就問吧,樂瑤一定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”
蘇佩珊聞言,心虛的瞪了蘇樂瑤幾眼,隨即埋著頭玩弄著自己的指甲,不敢抬頭。
“我問了些下人,說蘇恒失蹤的時候,都沒看見你們兩個,那個時候你們在哪裏?”
“原來是這事啊......”蘇佩珊暗自喃喃道,心裏鬆了口氣,不過轉而又警惕起來,難道父親這是在懷疑自己?
“我那時和我的丫鬟一起呢,我們在後花園那些偏僻的小巷子裏找恒兒,我想小孩子貪玩,或許在那些地方......”蘇佩珊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。
蘇德浩點點頭,又轉頭看向蘇樂瑤。
“那個時候我也在找恒兒,不過我是獨自一人,我與我的貼身丫鬟分頭行動,約好事後會和,結果我聽見三姨娘暈倒的事兒就直奔三姨娘那兒了。”
“好,既然如此,那無事你們就先退下吧。”蘇德浩並未表露出信或不信的神態,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,讓人捉摸不透。
“女兒告退。”兩人齊聲行禮,爾後出了書房。
待走遠後,蘇佩珊立馬凶相畢露,厲聲問道:“你是不是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了?”
“我說大姐你不必不打自招,我可沒透露一字一句,倒是你這副樣子,讓人一看便知道心裏有鬼。”蘇樂瑤搖了搖頭,感歎蘇佩珊的情商真是低到了一種境界,隨即自顧自的加快腳步離去,不想再理會蘇佩珊。
“你......”蘇佩珊被蘇樂瑤如此奚落,不禁氣不打一處來,可又不敢朝蘇樂瑤發泄,隻得憤憤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就在兩人離開蘇德浩的書房後不久,蘇德浩又傳喚了一人,那就是張氏......
“老爺,不知有何要事?”盡管張氏心裏惴惴不安,可卻裝的十分淡定,溫言細語問道。
蘇德浩看了眼張氏,又翻了翻簿子,眼裏暗潮湧動......
“我問你,恒兒失蹤的時候你在哪兒?”
“在和佩珊一起呢,我們在找恒兒。”,張氏還不知道蘇德浩剛剛見過蘇佩珊一事,也不知道自己撒的這個小謊已經被識破了。
“是麼?”蘇德浩目光掃視了張氏一番。
張氏看了看蘇德浩的臉色,見蘇德浩神色如常,於是心裏也就安心了下來,想必蘇德浩不會懷疑佩珊的,可蘇德浩接下來問的問題卻讓張氏大驚失色,臉色慘白......
“你那天跑湖邊去做什麼?”蘇德浩聲音陡然提高,緩緩起身,一步步逼近張氏,直視著張氏的眼睛。
“那天......哪天?”張氏的心怦怦直跳,腦海裏不斷閃過那一日可怕的片段,這些天裏,她時不時就會做噩夢,夢見被蘇德浩發現蘇恒的屍體,夢見自己被抓住遊街......
“恒兒失蹤的那天。”
“我......我在湖邊看看而已,我想恒兒是不是掉下去了,所以才在湖邊轉悠,怎麼?老爺你難道懷疑我麼?”
“可那天我記得你的裙擺上麵沾了點水漬。”蘇德浩並未輕易相信張氏的說辭,張氏方才還在自己麵前撒謊,自己隻是給她留點麵子不識破她罷了,誰知道這次是不是也是騙自己的,總之,在蘇德浩心裏,張氏可以說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人了。
“或許是不小心濺到罷了,老爺何必深究呢?”
“好,無事你就先退下吧,我還有一大堆事等著處理呢。”蘇德浩心裏已經有了答案,於是下了逐客令。
張氏見狀,心裏如釋重負,默默退了出去。
張氏前腳剛走,李誌後腳便走了進來。
“老爺,問的如何?”
“我們找不到恒兒被擄走的證據,也找不到恒兒的人,或許......他已經成了具屍體,並且屍體很有可能還在蘇府。”蘇德浩大膽推測道。
李誌微微一嚇,惶恐道:“老爺,沒有實際證據你可不能妄下定論啊!”
“有沒有證據,今天晚上就知道了......”
“老爺,你有什麼要吩咐的?”
“今天夜裏晚些時候你腳上幾個身強力壯的侍衛,跟我去後花園那湖裏,記得帶上打撈的工具,並且不要驚動任何人,知道了嗎?”
李誌聞言,也懂了點蘇德浩的意思,麵容僵硬的點了點頭,隨即又道:“老爺,萬一真撈出了少爺......那可怎麼辦?”
“如果真是那樣,就對外說是不小心掉湖裏淹死了,不管凶手是誰都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,有什麼賬,關起門來慢慢算......”蘇德浩眼神微眯著,透露出些許危險的氣息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