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2章 瓦解我們的幸福

燒起了紅紅的炭火,外麵的天陰沉沉的欲要下大雪,今天沒有讓三個孩子去禦學院裏了,裏麵很暖三個孩子很乖地在室內學著畫畫。

熙按了巴掌印,一個一個按,抓到我麵前興奮地叫:“母妃,好看。”

還要我奈他,不過在我的眼裏,就是好看。

“乖乖去坐下,別吵著哥哥和姐姐了。”

“母妃,畫不下了怎麼辦?”寶寶為難地看著一張紙。

我探頭去看,上麵畫著他的父皇,那是身著龍袍的,還有我,短短的頭發,中間接著她,旁邊跟著栩,最後沒有位置了。

她就說:“那不畫熙弟弟了行不?”

熙就軟膩膩地叫:“姐姐,姐姐。”

“母妃,把熙弟弟加在頭頂上吧!”她下了決心,二句姐姐就足以將她改變主意。

“熙兒看,姐姐對你多好。”

“姐姐好,熙喜歡母妃,姐姐,哥哥,父皇。”他能知道的,也就隻有這麼幾個親近的人。

“好,別黏著姐姐,讓姐姐畫,栩,你畫的是什麼呢?”

栩淡定地說:“栩畫的是馬,母妃,栩知道西北的馬為什麼是最好的,因為有廣闊的天地,豐盛的水草,讓它們放開蹄子奔跑,在京城的馬就沒有西北的馬好,都關起來了,還套上了馬鞍,它們跑得不快。以後栩長大了,就要帶著母妃到草原上去騎馬。”

“我也要去。”寶寶伸高了手。

熙也湊熱鬧:“哥哥,熙去。”

“為什麼要去那裏?”我輕問著栩。

這孩子長得特別的快,又聰明又懂事的欣慰又心痛。

栩說:“因為母妃喜歡那裏,可是母妃現在在宮裏陪著我們,等我們長大了,不怕孤單了,母妃就可以去那裏了。”

我摸著他的小臉低歎:“沒事你怎麼就要這麼貼心呢,栩,母妃的心啊,灌了蜜一樣甜了,但是不管你們長多大啊,都是母妃的孩子,都要記得你們是兄弟姐妹一場,要相敬相讓相輔。”

他點點頭:“嗯,母妃,栩兒記著呢,栩兒是不會和熙弟弟爭太子的。”

他驀然說的話讓我有些驚駭:“太子?”

“是的,母妃。”他老成地點頭:“栩現在已經明白什麼是太子,什麼是皇上了,栩是幸運的,因為有母妃疼著栩,栩要好好地學文武東西,長大了之後就可以輔助熙弟弟。”

我承認,皇上是很愛熙,因為熙是我所出。

可是栩很聰明勇敢,天份也不錯,他還是皇長子,更是有機會做太子的。

我搖頭說:“現在說這些還早,栩,母妃不希望你有這樣的想法,現在想這些還言之過早,太子之位不要影響你們兄弟的情誼,母妃養著你的時候,並不是要你回報母妃這些的,母妃隻要栩快快樂樂的長大,就是最好的回報了。皇位是能者居之,有魄力有能力打理好皇朝,才是你們的父皇想要的,別人且說什麼栩你不要聽在心裏,你也是父皇的孩子,你知道嗎?”

他點點頭,然後伏在我的肩上抱著:“母妃,栩有沒有告訴母妃,栩好喜歡好喜歡母妃。”

“沒有沒有。”說一萬次都不會膩的。

真高興他很懂事,抬頭看著窗,冷風將那窗紙吹得籟籟發響,從那縫裏灌了進來,企圖想侵占這裏的溫暖。

宮女說:“郡主,是否需要再糊一層,這般就不會入風。”

“不必了。”我正在聽呢,聽他的腳步聲到來。

給孩子多穿了些衣服,索性就叫宮女開了一扇小窗看著外麵,微微的蒙白壓下來,像是心底揮之不去的煩鬱一樣。

風呼呼地從那兒竄進來,我站在窗口上看,驀然地看到了輕飄飄的白絮從空中飛落了下來。

宮女也在驚歎地叫著:“下雪了。”

真的啊,下雪了,細碎的雪讓風一吹,連地也沾不到就四下飄風了,那風刮得人臉頰生痛,這麼久了皇上那邊還沒有消息傳過來,會不會有什麼不對勁?

心裏擔憂著,卻也隻能等。

“郡主,下雪了,這裏風大,請郡主還到裏麵,免得凍壞了身子。”

我搖頭:“不用,我就在這裏站著等皇上過來。”

“娘娘,要不奴婢過去看看?”

想了想我說:“也好,你且去看看,有什麼消息馬上過來告訴我。”

路先虎並不好惹的啊,我很擔心皇上,他的功夫哪能和距先虎比,就算是有很多的大內高手保護著,但是當劍刺過來的時候,一次會擋,第二次便會有些猶豫了。

“母妃,你在想父皇嗎?”栩抬頭問我。

我含笑地點頭:“是的,是在想他。”

“母妃放心,父皇不會有事的。”

“嗬嗬,我相信他不會的。”他是一個很會保護自已的人,但願這一次也要保護好他自已。

但是天色越來越是灰沉,心越來越是痛疼著,覺得這是很不好的預感,連眼皮都直跳。

夏君藍啊,你可千萬不要嚇我。

我等得心裏焦急得像是點起了火一樣,難安地站著。

直到天色黑夜了,心頭上的擔心再也壓不下去,我站起身讓宮女給我備了厚衣服,正要出門。

才到門口就看到幾個薄弱的燈籠光華在風雪裏稱動著,我站著等他們走近了,才看到是幾個公公。

為首的就是陳公公,帶著一些顫抖和緊張:“沐郡主,皇上請沐郡主到正華宮去。”

我正要叫丫頭打傘,陳公公又加多了一句:“沐郡主一人前往便是。”從宮女手裏接了傘,給我撐著當頭上紛落的雪。

走得太急了好幾次腳下有些踉蹌,都讓陳公公扶了一把,心跳得很快,快得有些痛疼著,我想皇上一定出事了,若不然陳公公不會這樣跟我說話的,還不許我帶宮女,那就是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這事甚是大。

手在風雪中握成了拳,不知道什麼叫做冷,卻是冷意滿心湧上來,越來越是害怕越是呼吸得痛,走得多遠都不知道,匆匆地隻想一腳就踏到正華宮的門口,能快點看到他,他會笑著跟我說:“雲知秋,朕告訴你,朕贏了。”

他一直很喜歡這樣的,要在我的麵前表現出他的厲害,還有他的得意。

可是不遠的正華宮,在風雪中帶著黯淡的味道。

陳公公挽扶了有些無力的我進去,在門口交待著說:“你們在此待命,沒有皇上的命令,誰也不能進來可知道。”

“奴才遵命。”幾個公公不敢再前。

他拖扶著我,又往皇上的寢室而去,回廊上聽到自已匆匆的腳步聲音,連自已心跳得多快都不知道。

到了皇上的寢室,陳公公在外麵彎腰:“皇上,沐郡主到。”

然後他推開了門,請我進去,進去之後他轉身就關了門,低聲地說:“娘娘快隨奴才來看看皇上。”

但見那靜靜的燭火下,夏君藍躺在龍榻之上,臉色蒼白如紙,身上還染上了些血跡,但是,他一點也不痛一樣,仿如受傷了一般。
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手抓抓合合,終是什麼也也抓不到。

陳公公歎息, 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:“今天皇上宴請路大將軍,著實也是要暗中除去路將軍,跳舞的歌妓個個都是大內高手,皇上知道跑先虎這人狡猾陰狠,不按事兒出牌,這宴想來他也料到了是什麼用意,小心到酒水不沾,暗裏吐在袖中。實際皇上也沒有在酒水裏下藥,隻是放出來的薰香,與舞妓身上的香味一相融,讓在場的所有人聞了,都會酥軟無力。歌妓出手刺殺路先虎,路先虎當然是反抗,大內高手一擁而上,他卻殺出重圍撲向皇上。”

“他躲得開的啊?還有他身邊人……。”酥軟無力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,隻要跑先虎沒有往日的勇猛之力就好。

“是的,皇上明明躲得開的,可是皇上卻動不了身子。”陳公公低聲地說:“奴才也發現了皇上的訝異,皇上一時也沒有想到會這樣,轉眼間擋在身前的二個奴才都讓路先虎給刺殺了,劍就從公公的身上就刺到了皇上,路先虎也讓人拿了下去,當場給治了,可是皇上抓住奴才的手跟奴才說,不得聲張,不得聲張,馬上回正華宮。他說話的時候就看著他桌前的酒,聲音越來越小,眼睛裏頭都是震驚,奴才驚覺這其中必有原因,都帶了回來,皇上就一直這樣昏睡,奴才照著皇上的意思沒有聲張,連禦醫也沒有請。”

我第一次覺得這些痛,真的入骨殘心,夏君藍躺在哪裏,靜靜的像是沒有生命一樣。

那酒杯是九龍戲珠,他曾說過這是他喜歡的杯子,在他做太子的時候,是先皇所賜,用來盛酒,裏麵仿若龍影綽動,十分之美,隻是並不常用。這杯子隻有二隻,一隻在他母後那裏,一隻是他的。

不能聲張,也不得聲張,夏君藍你倒是醒醒啊。

心痛得想落淚,陳公公卻問我:“郡主,如今奴才也沒有了主意,這可怎麼辦是好啊?

我叫他打開了窗,吹熄了燭火脫下自已層層的衣服,隻剩單薄地衣服站在窗前,然後冷靜地吩咐:“陳公公,馬上去請禦醫,以皇上的名義,說我不舒服,叫禦醫馬上到正華宮裏來。”

快點涼,把我吹得越冷越好。

陳公公點頭:“好,奴才馬上就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