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章 初知海棠女人

“沒事離她遠點。”他也躺在身邊。

“你沒有看見,她一來我都是走的嗎?她是貴妃我也不怕,你會給我撐腰的哦。”討好地眨著眼:“哦?是不是啊。”

他拉下我的手,眼神落在我脖子上金線吊著的玉扳指,因為側躺著而垂落在地上,寶寶用手去抓了想往嘴裏塞。

他攏起眉頭伸就去扯,扯得有些大力了讓寶寶摔在我身上,哇的就哭了起來:“別讓她動你,不然讓宮女抱走。”

“君藍。”我歎口氣拍著寶寶的背哄她:“你別對孩子這樣,你看看寶寶哪裏不好,她像你很美很好看,她身體裏流著你的血,你怎麼就不肯抱她一下。”也不管什麼了,抱著寶寶塞入他的懷裏:“寶寶,親親父皇,父皇就不生氣了。”

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,委屈地哭著還是在他臉上親了一下,看他有些愕然的臉,我拉著寶寶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裏,讓他慢慢地感動著這種生命悸動和溫暖。

別對寶寶那麼差,寶寶長大了會記著這種恨的,我很小時候的記憶,有些就還是很迷糊。

雖然娘並不瞞我,我不是爹的孩子,但是爹對我的疼愛,卻是讓我在最難的時候溫暖著我的,每每想起,都會讓我放下更多的掙紮,用開懷去接受每一件事。所以在我的記憶之中,爹爹是最好最好的爹。

他的眼神逐漸地溫柔了起來,那僵硬的手拍在寶寶的背上,生硬地說:“不哭,不許哭,再哭打你屁股。”

我樂得真笑:“哪有你這樣安慰人的,寶寶,快哭,栩快來啊,和寶寶哭,誰哭得更厲害,我就獎糖糖吃。”

“你這人,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啊,啊。”他放下寶寶,笑著撓我癢癢,讓我往地上滾去,二個小寶夥也跟著他爬過來嘿嘿地欺負我。

“知秋,爭寵,你可學會了?”玩笑了好一陣,他倒是很認真地看我。

我喘著氣:“我不必爭啊,有你寵我啊,除非你真如她所說,永遠永遠不會愛別人,我知道在這裏,我可以是你的一,進了宮,那又不同了。”

他竟然沉默了下來,輕輕地歎氣說:“知秋,你見過海棠花一樣美的女子嗎?美得像是花魂,她朝你笑的時候,流敞著蜜一樣的甜。”

我笑笑地搖頭:“沒有看過。”

“很美,但是朕很認真地從花魂裏出來,海棠再美,隻能開一個季節。”說得有那麼點斬釘截鐵的。

我聽不太懂:“我隻知道你現在對我,不是假的。”

“當然不是,朕可是很用心的,朕已經下令,禁了她足,不許她再騷憂你。”

我笑:“挺好的,說實話我不喜歡看到她,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寵她,我在你的眼裏根本就看不到你對她有什麼感情與愛。”那天晚上和夏君棠一起去見貴妃的時候,正巧就是遇上了他去找貴妃,他看她的眼神,壓根就是淡淡然,甚至有些不屑的。

裝出來的寵愛以前我不懂,但是現在隻要一個眼神,我就能看得透徹。

寶寶在的小手在摸索著他的臉,不過他沒有凶惡地離開了,而是拍拍她的小屁股,叫她不要鬧,又說:“那關起來的是青吟,雪吟,以前是在宮裏的。”

他忽然跟我說這些東西,我也好奇地轉過身問他:“怎麼以前認識,現在就不認得了?”

“他們沒有見過朕,朕見過他們。”

原來是這樣,可是他們的事他說了,事關政務沒事我也沒想過問。

“朕以後也要你給朕生個皇子,生個公主。”

“嗬嗬。”以後,好遠好近的事啊。

事實上他也是在逃避著青吟雪吟的事,我初是不知道的,那二個人可憐地送了二個月,九月尾的時候秋風起,不得不告訴避暑山莊回宮裏。

我倒是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的,但也不能直接跟著進宮,他倒是是說了,讓我去楊家小住,局時以楊家為後台,以楊家小姐的身份到宮裏。

栩和寶寶越帶越是好帶,寶寶現在習慣也不再怎麼纏人又霸道了,宮女哄著二個孩子玩,我悄悄地起身去找他。

書房倒是沒在,反正他一會要來的,我不如嚇他一跳好了,一本一本擺放整齊的書就像琴的弦一樣,我笑著劃過,就能在心裏響起好聽的聲音。

果然在窗邊看到他了,臉緊繃著一點也不可愛,身後跟著幾個公公,還有那冰傲的青吟雪吟吧,真是可憐,敢動他一分,他就關了他們足足二月。

青吟倒是有些垂頭喪氣的,反倒是雪吟,緊皺著眉頭冷冷地看著他。

一行人往書房裏走,我忽然好奇起來,他認得的人,為什麼卻要關起來呢?

進了書房他落座,聲音很大,然後是那二人施禮:“青吟”“雪吟見過皇上,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
他並沒有讓他們平身,而是冷道:“哪裏來,哪裏滾回去。”

“皇上,是玉棠公主派我們過來的。”那女人說話:“西北與狼騰之戰,玉棠公主很不高興。”

“嫁出去了,關於大相的事,就少管些。”他口氣也淡了起來。

青吟卻又說:“這是公主對大相的關心。”

“她究竟想幹什麼?”他有些發火了。

玉棠公主,是不是就是他口裏說的那個,像海棠花一樣明媚嬌豔的女子呢?一個勾人的花魂,流淌著甜蜜的公主。

“皇上請息怒,公主並不想幹什麼,公主嫁到狼騰這麼多年,擔著二國相和的重責。”是雪吟的聲音:“皇上不應該責怪公主。”

他忽然邪魅地笑了,我從書縫裏看出去,看到他側臉上的那種冷然:“雪吟,你以為你們用什麼身份跟朕說話,不懂得三從四德回去翻翻書,女人即是嫁出去,就好好地聽著夫君的話,別的事,就別需打憂了。”

“皇上。”雪吟還是很傲地說:“你這樣說玉棠公主不對,玉棠公主是很關心皇上的,當時皇上一聲令下,公主二話不說就嫁到了狼騰。與狼騰結秦晉之好,以換得安然的局麵。”

他大怒,一拍桌子,那厚重桌子上的東西,幾乎都動了動,我想,他的手心一定很痛,輕輕地搓著手心,我感覺到了那種痛意。

“雪吟,別以為你是玉棠身邊的人,朕就不敢對你怎麼著。”

“皇上要對雪吟怎麼著,雪吟倒也不是怕死的人,皇上你怎麼就不敢麵對玉棠公主呢,連回來省親,你倒也是不予。”

“你憑什麼用這種口氣跟朕說話。”他龍顏大怒。

青吟都沉默不說話,可是雪吟卻是抬高頭冷冷地看著他:“皇上不能因為自已的私心,至現在也不能讓玉棠公主回來。”

他冷笑了站起來走到雪吟的跟前,我想他一定是用著幽冷入骨的眼神在狠狠地看著雪吟,而雪吟是那麼不怕,那麼的倔傲,真像啊,真像當時的那個我。

“啪。”重重的一聲讓我意想不到,夏君藍居然狠狠地扇了雪吟了一巴掌,打得她白嫩,臉上浮起了紅腫,唇角也流出了鮮紅的血,雪吟抬手擦擦,還是高傲地看著他:“皇上是不是用你的大怒,來掩飾你心中的恐懼,你害怕,是不是?。”

“別以為朕不敢殺你。”他冷冰冰地吐字:“朕不再是過去的朕了。”

“雪吟。”青吟拉她的衣服,然後歎口氣地說:“請皇上恕罪,雪吟性子倔傲,卻是無意侵犯皇上,雪吟隻是想著玉棠公主久病纏纏於榻,而狼騰的風雪甚重,玉棠公主對大朝思暮想,就想回大相來看看,還請皇上允。”

“朕說過,她踏出了大相,她就永遠都不得回來。”

“皇上不敢麵對自已的過去,皇上是心裏怨恨著玉棠公主,皇上心裏有多恨,那就有多喜歡。”雪吟還是很傲地說。

“啪。”他再一巴掌打在雪吟的臉上,勃然大怒厲聲說:“把她拉出去給朕重打。青吟,回去告訴你的主子,朕的心裏,可再沒有她的份。朕可不是愚笨之人,朕有朕的可人兒,滾,再不滾別怪朕手下不留情,一並殺了你們。”他不顧氣度地叫了。

那一巴掌,似乎也打上了我的臉,感覺到了痛疼。

雪吟說,皇上心裏有多恨,那就有多愛。

他認得他們的,一出現就看到了,連著關了二個月不相見,相來就是在逃開這些事。

他似乎徒然無力地坐下,一室的安靜還能聽到他的歎氣聲,我也似乎有些無力,他說過那海棠花一樣的女人,原來就是他愛過的女人。玉棠公主,一個在宮裏沒有人會提起的名字,如果不是現在他們說及,我壓根也不知道。我甚至是現在不想走出去,不想讓他看到我。

他歎著氣:“陳公公,你說,朕該讓她回來嗎?”

如果他做事都需要問到人,那麼他的心裏,一定很亂很亂的了。

心裏忽爾有些不是滋味,他又說:“或許朕就該讓她回來,讓她知道,朕已經有喜歡的人,但是朕還是不想讓她回來。”

陳公公小聲地說:“皇上,或者再過個三年二載,皇上就能全部放開了。”

“你說的,也許對,朕去泡泡溫泉,一會你去叫知秋過來。”

“是,皇上。”緊接著是往外走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