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空哥哥,我、我真的錯了。”她前所未有地害怕。
司空淨塵掌心一震,掌心一粒塵埃都不剩。
咚!
白翩翩爬起跪下,嘶聲力竭地抽噎著:“司空哥哥,我真的錯了,我再也不敢胡思亂想了。”
她自小十幾年如一日地愛著他,但是他為了死村姑,這般絕情!
雖然不甘心,但是她抖著唇保證:“我、我隻是心裏難受,曾經你的身邊隻有我,而現在卻多了……她。”
他所有的潔癖,在死村姑麵前失效,對她格外寬容!
司空哥哥何時這麼對待過自己?
她似想通了,抹掉了臉上的淚,哽咽地保證:“翩翩,隻想做回曾經的妹妹,不再奢求其他,隻求司空哥哥給翩翩點時間,別再疏遠我。”
她要在他的身邊先留下來,日後才能徐徐圖之。
司空淨塵眸光終於轉向她,雖然湛黑的眸子沒有半分情緒,但是終於不再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芒。
“從未親近過,何來疏遠?”
白翩翩前所未有地絕望。
這話猶如一把冰刀,捅、進了她的心窩,割斷了她最後的希望。
她無力地跌坐在地,渾身無力,梨花帶雨的臉上沒有半分生氣。
司空淨塵轉身,冷冷地丟下了一句話:“你該慶幸,你有兩年前的救命之恩,又得到了母妃的喜愛。”
有這份恩情和母妃的喜歡在,他便不會計較她那些手段和小心機。
但是……
“本王也是有底線的,所以你不要利用母妃,來試探本王的底線。”
話落,他五指輕輕地落在了圓桌上。
哢嚓!
分明沒有用力,上好的黃花梨木圓桌,竟然應聲碎裂。
他轉身離去。
白翩翩一臉灰白頹然。
底線?
他的底線是死村姑嗎?
一想到這種可能,她便崩潰至極。
張醫女進來時,看見這樣的翩翩小姐,心頭嚇了一跳。
她將白翩翩扶回床上。
白翩翩目光無神,渾渾噩噩,還未到床邊,忽然嘔出了一大口的血。
張醫女麵色一緊,立即扶她躺下。
她一邊診脈,一邊安慰:“豫王最近在查少女失蹤案,你卻這個時候給他添亂,難免會說一些傷人的氣話。”
但是白翩翩已經聽不見了,人昏死過去。
司空淨塵一出明珠苑,便直奔白芊芊的還珠苑。
此時,她從楊思禮那摘來的藥草,經過白芊芊空間裏的時間加速,不僅種好了藥草,藥草還在空間長勢喜人。
就連需要腐肉的屍香蘭,都在空間內長的越發枝繁葉茂。
而白芊芊,在樹屋裏正忙著淬煉濃度極高的迷藥,以及見血封喉的毒藥。
她注意力太過集中,以至於司空淨塵推門進屋,走到床前才察覺。
司空淨塵垂眸。
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瓷白精致的臉上,睫毛淡淡掃下的陰影平添了幾分純情,桃色的朱唇微翹柔嫩,似含苞待放的桃花。
他的墨眸,一沾上她的臉,便像飲了桃花釀,微醺得移不開眼。
他喉頭快速滑動著,腦海裏她唇瓣的味道,隨著記憶越發清晰。
白芊芊即使在空間裏,也能察覺到男人停留在自己臉上的視線。
這個精分,看了這麼久,怎麼還不走……
她還未想完,身子便被司空淨塵一把抱起,回了豫王府。
她以為,這精分將自己送回從心苑,便會離開。
司空淨塵竟然在她的房間裏忙起了正事,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。
他抬手招來了暗衛:“去尋骨香蘭,不要去市麵尋。”
床上的白芊芊聽到這三個字微怔,沒想到這精分洞察力、理解能力還真是強。
她還沒說這藥的用途,他便猜到了這藥的重要性。
真是適合並肩而戰,可以交付後背的夥伴,隻可惜這精分大男子主義,注定了要將自己劃分成他的財產。
咕嚕嚕——
她的肚子開始唱空城計了。
司空淨塵瞥了一眼床上的白芊芊,起身去了小廚房。
白芊芊聽著他和暗衛的腳步聲一離開房間,便立即坐了起來,滿房間地尋找墊肚子的。
對於吃貨,餓肚子簡直是酷刑。
這時,窗戶“吱呀”微微打開。
白芊芊立即警惕地摸出了淬了高濃度迷藥的銀針,小心翼翼地逼近窗邊。
采花賊應該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來,楊思禮來的話,也應該走正門,不會來翻窗。
那這個翻窗的人究竟是誰!
窗戶猛然打開,露出了趙峰憨笑的臉:“芊芊,是俺。”
白芊芊收了銀針,翻了個大白眼:“好好的不走門,翻窗做什麼?”
趙峰鬼鬼祟祟地朝著門口看了一眼,牢騷著:“還不是那冰塊兒王爺氣場太過恐怖!仿佛所有接近你的異性,都是要給他戴綠帽子,最近不停地灌俺喝酒套話。”
他隨即雙眼泛起了八卦好奇的光,追問:“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大哥究竟是誰,俺怎麼不認識啊?”
白芊芊微怔,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她腦海忽然靈光乍現,想起那次他為了接白翩翩來隔離區,被德妃罰的那次。
她為了方便針灸療傷,剝光了他,他罵自己不知廉恥。
她曾隨意地牢騷一句:“況且上學時,我什麼樣的大體沒瞧過?”
這精分不會把“大體”當人了吧?
她一把推開了趙峰好奇的腦袋,隨口解釋:“滾開,大體是用來練習解剖的屍體。”
現代醫科大學,身為臨床係的學生,上人體解剖課不是家常便飯嗎?
趙峰忽然毫無預兆地收了嬉笑的神色,一臉正色地問道:“芊芊,你……不喜歡這個冰塊兒王爺的吧?”
白芊芊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,看著忽然嚴肅的趙峰,不在意道:“有屁快放!”
她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,雖然才見趙峰兩次,但是與他相處時,莫名地默契熟悉。
仿佛倆人真的是自幼一塊兒長大的哥們。
趙峰眼底微閃,隨即恢複了憨笑:“哈哈……沒事,就是八卦一下。”
她不喜歡豫王,那麼他為了救父母,答應德妃為白翩翩作偽證,證明兩年前是她救了豫王,不算是背叛了吧?
白芊芊不知道為何,一眼便看出了他有事瞞著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