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芊芊抬起精致的下巴,一雙桃花眸倨傲地瞪大。
她胸口的傷隱隱作痛,她徑自坐到了床邊,修長的雙腿隨意地交疊著。
如玉的腿晃動在燭光下,似月夜的雪,散發著瑩潤柔白的光澤。
穿慣了牛仔短褲,哪怕此刻隻有一件紅色小衣,她也不會在意。
司空淨塵黑眸過於平靜,唯獨,比極地冰川還森冷:“還真是恬不知恥!”
白芊芊以為,他指的是自己奪人所愛在先,又羞辱人在後。
“恬不知恥?”
她聲音輕慢,一雙桃花眼毫無畏懼,幹笑兩聲:“嗬嗬!”
新婚之夜,白翩翩敢明目張膽勾引她夫君,不過實事求是,他就心疼了?
她就算是要打兩巴掌也不過分!
雖然,她並不認為他是她的丈夫,但是,新婚第一天,便急不可待地送她一片青青草原。
白芊芊怎麼能忍?
司空淨塵的墨眸,不帶一絲感情地逼近,將嬌小的白芊芊,籠罩在他的影子裏。
眼前一暗,白芊芊下意識靈敏地滾向一側。
司空淨塵原本隻是想拿到元帕,餘光瞥見了她的動作,下意識地長臂一撈。
她便被困在他胸膛與床之間。
白芊芊再次被黑暗籠罩,怒氣騰騰地瞪著他。
“渣男,究竟是恬不知恥?”
渣男?
聽見這兩個字,剛要起身的司空淨塵再次逼近,近到鼻間都是她的鼻息。
但,他森冷的眸光裏,沒有一絲漣漪,“怎麼,這會兒知道害怕了?”
白芊芊臉上風輕雲淡,隻是呼吸淩亂了幾分,鼻息間都是他身上的檀香,這密不透風的威壓,讓她害怕!
即使她古武中藥世家,武技不俗,但仍不是眼前男人的對手。
至少現在不是!
忽然,她的指尖摸到了之前掉落的發簪。
司空淨塵眼疾手快,手一伸,簪子到了他的手裏,
五指收緊,純金的發簪如泥塑,悄無聲息被捏在手心裏。
不是捏彎,是一團!
被捏得看不出原來的模樣!
這個男人的內力,竟恐怖如斯!
白芊芊靜默了一息,忽然媚眼如絲,抬手摟住了他的脖頸,清越的嗓音在他耳邊百轉千回:“當然怕,所以王爺,這一次可要溫柔點。”
司空淨塵眸色幽深了幾許,片刻恢複了冰冷,暗惱片刻的失控。
白芊芊還來不及看他的神情,便被厚重的被子蒙住了視線。
等她掀開被子,便看見他負手離去。
他負在身後的手,捏著一塊雪白的元帕,上麵赫然一朵嫣紅綻放。
咣當!
他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,重重地甩上了房門。
“送去白家藥堂。”司空淨塵冷聲地對小廝交代道。
白芊芊眯起了眼睛。
他分明是故意羞辱她!!!
他是提醒滿京城的人:是藥王穀逼婚,逼他與自己圓房。
原主還真是可憐又悲哀!
夫君厭惡,生母也以她為恥。
淪落至此,皆因為佛口蛇心的白翩翩。
即用了原主的身子,那麼虧欠原主的,侮辱原主的,新仇舊恨,她定要百倍清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