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兒她,有身孕了!
一月?
那不是……
之前,在秘境裏那一夜相歡,推算起來,至今正好一個月。
是他和璃兒的孩子。
但此刻,墨辭已來不及欣喜,也來不及先關心胎兒,隻剩惴惴不安與提心吊膽,忙追問:“她到底怎麼樣了?”
大夫回答道:“這迷藥極其猛烈,就算她沒有身孕,也要昏迷兩三日,現在……迷藥的藥效恐會傷了她腹中胎兒,這個孩子恐怕……”
他沒繼續說下去,但墨辭已經明白了。
“你可有法子救他們?”墨辭問。
“老夫無能為力。”大夫麵露慚愧,“小公子,您還是另請高明吧!”
無能為力……
墨辭臉色煞白,心頭宛如一道晴天霹靂落下,瞬間耳鳴。
腦子裏,嗡嗡作響。
雖然如今的他尚且年少輕狂,還未提前做好當父親的準備,但這畢竟是他的孩子,是他與璃兒的孩子……
若就這麼沒了,璃兒該有多難過?
他的妻兒,都不能有半點閃失!
墨辭俯身,將榻上的人橫抱入懷,轉身,化作一道殘影消失了。
璃兒情況緊急,普通大夫救不了,他所能想到的,便是求助於魔族皇宮的禦醫。
於是,他才帶玄璃回了魔族皇宮,回到了他那座簡陋的庭院裏。
墨辭一月未歸,終於脫險回來,自然是一下子就引起了魔君的注意。
魔君得知,墨辭剛回魔族皇宮,就急匆匆叫了禦醫過去。
便狐疑,問道:“怎麼,他傷得很重?”
“不。”魔使如實回答道,“墨統領似乎帶了個女子回來,那女子昏迷著,應該是受了傷,墨統領叫禦醫去,似乎是給那位女子療傷。”
“女子……”魔君若有所思重複了一遍,“可知那女子是何人?”
“不知。”
“夕言。”魔君吩咐一旁的夕言,“你去慰問一下,順便打聽打聽,那女子是何來路,是不是與神族有關係。”
墨辭未入魔族時,神、魔兩族便都想拉攏之,而後墨辭選擇入魔族,也是為了還夕言人情,定下了十年之約。
所以,他一直都防著墨辭,擔心墨辭會暗中跟神族有所聯係。
“是,父皇。”夕言領命,退下去了。
……
另一邊,庭院。
禦醫看過後,稱並無大礙,一番救治後,玄璃的脈象平穩了許多。
墨辭心裏的大石頭這才落地,作揖與禦醫道謝:“多謝大人救命之恩。”
“墨統領,這可使不得。”禦醫受寵若驚,“為統領略盡綿薄之力,是下官的榮幸。”
雖然魔族的將領都排斥墨辭,將之當作外人,不屑一顧。
但他隻是一個禦醫,表麵上,還是要跟這個外來的戰神將軍客套客套的。
接著,禦醫開了些藥,叮囑讓那位姑娘每日按時服用,便退下了。
化險為夷,房間裏恢複平靜。
墨辭坐在床邊,輕握著她白皙軟嫩的小手,目光落在她蒼白的小臉上,心尖一陣陣刺痛。
從前,他是個灑脫的人,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沒有什麼能讓他泥足深陷,但這世間,也沒有屬於他的燈火。
不知從何時起,璃兒的安危、情緒,都能牽動他的情緒。
方才,他真的快嚇死了。
甚至很難想象,倘若璃兒和孩子有什麼閃失,他該如何。
這就是有了牽掛的感覺嗎?
璃兒,就是他的星星。
隻要星星還在,前路便有光亮,未來的一切都是明媚的。
所以這顆星星,他要捧在手心裏,好生嗬護著。
這時,外麵傳來了夕言的聲音:“墨兄,墨兄,我聽說你回來了。”
那時,墨辭還未看透夕言,與之還是知己關係,十分信任之。
聽見腳步聲,他替玄璃蓋好了被子,起身。
夕言恰好進來,摟著他雙臂,上下大量,滿眼都是關心:“墨兄,你終於回來了,這一個多月,你可讓我好找啊。”
“少主,我沒事。”
“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”夕言鬆了口氣,“不過,既然沒事,你剛剛又何故叫禦醫?”
假裝沒看見榻上的人。
“救我娘子。”
“你娘子?”夕言驚詫,“不是,墨辭……你什麼時候有娘子了?”
他怎麼不記得,墨辭還有娘子?
難道,正如父皇說的那樣,墨辭對他還是有所隱瞞,並非真心。
嗬,果然!
這時,順著墨辭的視線,夕言假裝才看到榻上的少女。
“這女子……”
“她是我娘子。”
“你什麼時候娶的娘子啊?”
“一個月前。”
“一、一個月前?”夕言驚呆了,“也就是說,是你剛失蹤時娶的?”
難怪樂不思蜀,一個月都不回來呢。
“嗯。”墨辭淡淡解釋,“我於逃亡途中,她救了我性命,我便娶了她,以謝恩情。”
至於那晚發生的事,隻字不提,畢竟,那種事說出口,有辱女子的名聲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夕言這才明白。
追殺墨辭的是神族將領,不太可能是神族人救了他。
而且,那女子看起來,除了容顏出眾點,平平無奇,靈力也十分微弱。
應該構不成什麼威脅。
夕言稍微放鬆了些警惕,假裝繼續噓寒問暖了幾句,就離開了。
……
翌日,玄璃蘇醒。
迷迷糊糊睜開雙目,映入眼簾的,便是自家夫君那張絕美的容顏。
頓時,心裏一陣踏實。
不知為何,隻要墨辭在身邊,她便心安,便什麼都不怕了。
“墨辭……”輕輕伸出手,軟綿綿拉住他的衣袖,聲音也是軟綿綿的。
見他眼尾瞬間泛紅,玄璃著急了:“墨辭,你怎麼了,你眼眶怎麼紅了?”
墨辭隻是輕握著她的手,不說話,或者說,是千言萬語不知從何開口。
他不說話,玄璃就更急了:“你別哭啊,是不是……是不是誰欺負你了?別難過……”
“我沒事。”墨辭拉住她欲給自己擦淚的小手,柔聲道,“你感覺如何了,還有何處不適嗎?”
玄璃輕輕搖了搖頭。
“對不起,是我沒保護好你。”墨辭言語間,滿是內疚與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