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墨辭!”月淺璃頓時擔心,摸了摸他的手腕,瞳孔不由得一縮。
果然!
剛剛,墨辭被畢方鳥煉的毒火所傷,劇毒便已順著傷口,迅速紮根入他體內。
得盡快想法解毒!
轟!轟轟!
這時,天際電閃雷鳴、風馳電掣,狂風大作,天色幾乎在一瞬間陰鷙了下來。
蒼穹中,出現一道道絢爛刺目,又攝人心魄的異象。
一道,接連一道。
十分詭異。
好端端的,先是幾千年後的妖獸出現,接著又是異象頻出。
是在預兆著什麼嗎?
帝君淡然開口:“那邊有家驛站。”
說來,月淺璃也覺得奇怪,這荒郊野外的,竟然會有一座驛站。
於是,他們便去了不遠處那家驛站,步入,雖簡陋但十分幹淨。
店內冷清、蕭條,沒有客人。
店主是個年輕男子,一身粗麻布衣,正在櫃台旁百無聊賴地打著算盤。
“咳咳,月姑娘。”宿清在她心裏對話著,“這店主是神靈界以後的財神,容璣,你可切記,不要得罪他啊。”
財神,容璣?
宿清接著解釋:“這個時候,財神還沒有立場,不屬於神族也不屬於魔族,他腦子很好使,靠著倒賣兩軍糧草和兵刃發家致富了。”
“後來魔族滅亡後,才入了神族,但一直是閑雲野鶴一個,逍遙自在。”
五大神靈中最瀟灑的,當屬財神了!
原來如此……
簡短了解了下容璣,月淺璃也沒興趣關心,隻記掛著墨辭的傷勢:“老板。”
一見有人來了,容璣立馬笑臉相迎:“三位客官,是要住店嗎?”
“三間客房。”帝君冷言道。
“好嘞。”容璣拍案道,“三間客房,一共三十萬靈石。”
月淺璃:“……”
難怪能發家致富,原來是個奸商!
這一萬年前,洪荒還沒有統一的貨幣,但神、魔兩族都可用靈石來交易。
三十萬靈石,是什麼概念?
相當於魔軍小半年的軍餉了。
這也太黑了吧?
月淺璃不由道:“你這是搶錢嗎?”
容璣翻了她一個白眼:“不想住就走,我又不勉強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
外麵異象暴動,實在找不到一個能安靜療傷的地方。
還未來得及還價,帝君就丟給容璣一枚儲戒,儲戒中裝著幾十萬靈石。
他自己也懶得數了……
反正,應該夠。
“等、等等!”月淺璃都替他心疼,糾正道,“兩間,兩間客房就夠了!”
兩間?
帝君用一種奇特的眼神,打量了他們一眼,那眼神好似想問:你們兩個大男人睡一間?
最後還是卡在喉嚨裏,沒問出口。
……
入了客房,房間裏陳設簡單,卻也幹淨得一塵不染。
月淺璃將墨辭扶上榻,又仔細摸了摸他的脈象,神色肅穆。
毒已入經脈,若服解毒丹,丹藥生效的速度,恐怕還比不上毒火蔓延的速度。
隻能用靈力,將劇毒強逼出!
正欲動手,臨淵帝君的聲音響起:“把他衣服脫了,我來。”
月淺璃:“……”
“你來什麼?”墨辭下意識捂住衣領。
“療傷。”帝君黑著臉。
這不是廢話嗎?
月淺璃想著,帝君的實力遠在她之上,帝君為墨辭驅毒,定比她動手要快。
於是一秒鍾也沒猶豫,解開墨辭的衣帶,將他衣袂脫下,露出皎白的肌膚,薄薄、瘦削的肌肉輪廓更添幾分少年氣息。
墨辭全程瞪大眼睛看著她。
說好的未婚妻呢?竟然就這麼……把他的身體給一個男人看了?
心裏反而酸酸的。
這丫頭,是不是不在乎他?
帝君也滿臉嫌棄,掌心覆上一層金色的靈力,落在他後背上。
他對男人的身體,才不感興趣!
等等……
那他救這個妖孽做什麼?
咳咳,是為了神族,為了神族。
月淺璃也不敢懈怠,靈力環繞周身,在一旁給帝君護法。
紫黑色的毒血,順著墨辭的十指,一滴滴淌落在地上。
體內的劇毒,在一點點被逼出。
時間,一點點過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,約摸到了深夜,墨辭枯槁的薄唇又吐出一口毒血。
睜開眼,渾身仿佛都輕鬆了許多。
隻是臉色還有些蒼白。
帝君收回靈力,沒說話,但看他的神色,應該是相安無事了。
月淺璃又摸了摸墨辭的手腕,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落地:“好了。”
還好,有驚無險。
多虧有帝君在,否則以她的靈力,根本追不上毒火蔓延的速度。
墨辭也開口道謝:“多謝帝君。”
臨淵帝君冷哼一聲,好似不買賬:“本君今日救了你兩次,你就隻有這麼一句口頭感謝?”
墨辭:“……”
帝君都這麼小心眼麼?
月淺璃看出了帝君的意圖,直言道:“帝君,你直接說要他人就好了,不必拐彎抹角。”
臨淵帝君:“……”
這話說的沒錯,隻是從她口中說出來,怎麼聽都覺得有點歧義。
“帝君。”墨辭將衣袂拉上,語氣認真了些,“我向來恩怨分明,今日的恩情,我會加倍回報給您的。”
“不必。”帝君冷冷道,“你若真想報恩,不妨考慮考慮本君之前的話。”
讓他加入神族的建議。
墨辭怔了怔,轉而回答:“心情好的話,我會考慮一二的。”
臨淵帝君:“……”
怎麼反倒像他在求墨辭了?
“愛好不好。”憤憤丟下這句話,帝君拂袖轉身,離開了房間。
墨辭搖了搖頭。
這個冰山臉,脾氣實在太差了。
外麵依舊雷電閃爍,驟然,他覺得頭暈了一下,才恍然回神。
“你怎麼了?”月淺璃忙問道,“還有哪裏不舒服嗎?”
“無礙。”墨辭低聲道,“隻是不知怎的,聽見這雷電聲就頭暈目眩。”
那天際中突然出現、接連不斷的異象,似乎對他有所影響。
又似乎,是為他而來的。
聽到這,月淺璃拋出兩張隔音符,“刷刷”兩聲,分別封在門窗上。
頓時,阻絕了外麵震天動地的雷聲。
房間裏恢複靜謐。
她麵帶輕笑:“我彈曲給你聽,如何?”
“你還會彈曲?”墨辭有些意外。
“當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