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,月淺璃抬起頭,隻見滅靈轉移了目標,選擇先去殺慕容玥。
兩人又在原地纏鬥了起來,不可開交,一眼便能看出,慕容玥略占下風,在節節敗退。
月淺璃沒再猶豫,飛身閃掠至滅靈身後,掌風偷襲而去。
砰——
“你……”
混戰中,滅靈被偷襲了一掌,怒火中燒,見月淺璃繼續攻擊而來,他急忙推開慕容玥,開始躲閃著月淺璃的攻勢。
月淺璃招招緊逼,他連連躲閃、後退,沒辦法跟她正麵交手。
他無法攻擊這丫頭,可這丫頭能攻擊他,這樣打起來,他很吃虧!
交手了幾個回合,月淺璃遊刃有餘,反而是他,節奏開始亂了。
滅靈性情一向好鬥,這樣一直躲閃著,心裏萬分不爽,憋屈十足。
還沒完沒了了嗎?
欺負他沒法對她出手不成?
太氣人了!
砰——
終於,肩頭又被攻擊了一下,雖然月淺璃顧念著,這是墨辭的身體,下手很輕,連道血痕都沒有劃出來。
但還是惹怒了滅靈。
滅靈終於按捺不住,惱羞成怒:“月淺璃,你夠了……”
他跟人打架,還從來沒這麼憋屈過。
隻能挨打,不能還手。
尤其,還是跟一個大神域低手!
這他能忍?
根本忍不了!
他氣急敗壞,赤金色的掌風出手,欲一把捏斷對方的兵刃。
哢嚓——
誰知,還沒碰到斬靈刀,便又被反噬一擊震退。
該死!
他被氣昏了頭,忘了他對這丫頭攻擊無效,自己還會被反噬了……
滅靈一時之間亂了陣腳,月淺璃馬上抓住機會,紫黑色的天雷出手。
刷刷刷!
“你……”
他剛起身,就被天雷死死纏繞住四肢、脖頸,懸浮於上空。
越掙紮,天雷便禁錮他越緊,沒入他肌膚,勒出紅痕與血痕來。
“月、淺、璃!”他不甘心地瞪著月淺璃,恨不得將之一片片撕碎了。
肯定是墨辭搞的鬼!
不然,他怎麼會攻擊不了月淺璃?
瞥見他脖頸被勒出血痕,月淺璃心尖刺痛了一下,頓時心疼了。
這畢竟是九歌的身體……
刷!
想到這,她急忙撤了天雷,將滅靈重重摔在了地麵上。
“啊……”
滅靈緊捏著拳頭,剛抬首,斬靈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,鋒芒畢露。
他不甘心地問道:“為何不殺我?”
他攻擊月淺璃的靈技,都會反彈回來,月淺璃可以肆意攻擊他,更何況,還有慕容玥這個地神域九重天幫襯著。
剛剛,她們完全可以殺了他。
月淺璃麵色冷峻道:“傷著我夫君的身體,心疼的還不是我自己。”
她當然不會殺他。
殺了他,九歌就死了。
滅靈笑了:“嗬嗬嗬。”
這理由,聽起來還真是可笑。
眼看著邪神落網,城樓周遭那些殘存的士兵,士氣紛紛高漲:
“邪神落網了!”
“快,殺了邪神,為咱們的將士們報仇!”
“殺了他!”
話落,便抄起兵刃,義憤填膺地衝了上來。
月淺璃側目,餘光瞥了那些士兵一眼:“都別過來!”
砰——
說話間,反手一掌將他們全部震退。
“啊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斬靈刀指著滅靈的脖子,月淺璃冷冷出言:“他是我的人,你們無權處置!”
她夫君的身體,輪不到旁人來處置,她也絕不會讓任何人碰!
這話,頓時讓他們不爽了:
“你的人?這可是邪神,你的意思是,你跟他是同夥了?”
“丫頭,你可不要包藏禍心啊!”
“他屠了西南荒、中荒三十二的宗門,殺了我古月帝國三萬多將士,如此魔頭,罪該萬死,你還要包庇他不成嗎?”
“識相點,就把他交給我們處置!”
“是啊……”
“快把他交出來!”
月淺璃勾唇冷笑。
交給他們處置?
她現在若是一鬆手,就憑這變態的實力,能頃刻間就讓他們所有人灰飛煙滅。
剛剛他們打起來的時候,這群人躲得遠遠的。
現在邪神落網了,才敢來耀武揚威。
說白了,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,跳梁小醜!
以他們這愚昧智商,就算她解釋,說這不是墨辭,而是萬靈古焱,肯定沒人信。
甚至覺得荒唐。
罷了……
月淺璃便放棄了解釋:“那也輪不到你們處置!”
隨即,她一把抓起滅靈的肩頭,對他冷冷道:“跟我走!”
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再說。
“你……”
見他們轉身要離開,那些士兵氣得臉色通紅,麵麵相覷,卻都敢怒不敢言。
這時,上空中光芒閃爍,一陣陣強大的靈力波動,越來越靠近。
不好,又有人來了!
月淺璃抬眸,隻見不遠處的上空,一片身著白袍的神官禦風而來。
是落神宮的人!
他們,一定是來抓邪神的。
“小淺璃!”慕容玥上前一步,“你們先往那邊走,這些人我來應付著!”
一旦讓滅靈落在落神宮,下場定會很慘烈,甚至生不如死。
滅靈的生死,她們不在乎。
可現在,滅靈占著墨辭的身體,他若是死了,九歌也會死!
所以,她們不能將滅靈交出去。
“嗯。”月淺璃點了點頭,“娘親,你自己小心。”
娘親是地神域九重天,這些神官就算聯合起來,也奈何不了她的。
她倒不用擔心。
於是,她便抓著滅靈的肩頭,化作一道殘影,輕快撤離了原地。
……
直至到了無人之地,月淺璃輕落地,滅靈沒好氣地推開了她:“月淺璃,你有完沒完?”
“一群廢物神官罷了,怕他們做甚,何不讓本神全殺了?”
這個女人,可真煩!
都已經不是他主人了,還要時刻管著他。
若不是有禁生符在,他發誓,他現在就一把掐死這麻煩女人!
“你當然能殺他們,這下神界,也沒有幾個是你不能殺的。”月淺璃冷然一笑,“你自己痛快了,背負罪名的卻是我夫君!”
他借著墨辭的身體,搶了西南荒神器,屠了西南荒、中荒三十二個宗門。
這些賬,都算在了墨辭頭上!
所有人都隻會相信他們親眼看見的,而墨辭,隻會背負上許多莫須有的罪名。
這如何能解釋得清?
墨辭他何辜?
雖然眼前這個人,還頂著墨辭的容顏,依舊美得淩風出塵。
可,卻給她一種陌生的感覺。
陌生到了骨子裏。
她知道,這不是她的墨辭。
這不是她夫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