蜻蜓點水的一吻，如觸電。
“嗯。”他又笑了，笑起來桃花眼彎彎，活脫脫一個勾魂奪魄的妖孽。
小丫頭的唇，甜甜的，軟軟的，味道很不錯。
月淺璃不由得嗤笑出聲。
這個妖孽，是不是也太好哄了？
一個吻，就能高興成這樣。
她想被他多抱一會，卻又怕靠太近，他體內的天火會躁動。
於是，隻溫存了頃刻，便依依不舍地起身，恢複正色：“好了，你把眼睛閉上吧，我用鴻蒙聖火給你療會傷。”
“嗯……”墨辭握著她的小手，嘀咕道，“閉上眼睛，就看不到你了。”
“我陪你說會話。”
“好。”他這才乖巧應聲，闔上了雙目。
刷——
下一秒，赤紅色的天火凝聚、環繞她掌心，迸發出溫熱、強大的力量，落在他周身。
房間內的氣氛，再次恢複寧靜。
“小璃兒。”
“嗯？”
墨辭先出言道：“如果有一日，我身份暴露，被下神界眾神討伐，那你，就馬上離開我吧。”
“為何？”
“我怕……我保護不了你。”淡淡的語氣，透著幾分悵然、惶恐。
他不怕死，不怕被萬神討伐。
隻怕，自己身陷荊棘，有心無力，再也保護不了他想保護的人。
月淺璃一笑而過：“那就換我來保護你。”
“璃兒……”
聽到這，他心生感動，卻更加惴惴不安了：“我跟你說認真的。”
“我也是認真的。”她麵不改色。
“你……”
“我隻問你。”月淺璃打斷了他的話，“倘若身份互換，現在，是我背負著邪神的名號，被追殺、被討伐，你可會丟下我，一個人離開？”
“不會！”
平靜的語氣，卻十分堅定。
“既然你都不會，那你又如何認為，我會這麼做？”月淺璃沒好氣問道，“難不成，在你心裏，我是個無情無義之人？”
“不是……”墨辭否認。
“那，就別再跟我說這些傻話了。”月淺璃的聲音，認真了許多，“無論最後如何，我都會一直陪著你，因為我知道，就算身份互換，你……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。”
“如此，我又怎忍心負你？”
這些，都是她的心裏話。
墨辭心頭“咯噔”了一下，聽了她的話，心裏越發難受。
他不是不相信小丫頭的決心。
是不忍心啊。
“再說了。”月淺璃又笑了笑，“我的九歌哪裏像邪神了？他們有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邪神嗎？”
墨辭被她的話逗笑了。
“就算你是邪神轉世，但今生今世，無愧於天地，無愧於任何人，而他們，沒有資格對你指手畫腳。”月淺璃接著道：
“如果他們還都認為你是邪神，美其名曰要為下神界除害，那我就陪你一同墮入邪道，殺光這些自詡正義的偽君子！”
她的人，是鬼是魔，她都護定了！
因為，那是她的人。
墨辭麵露苦澀一笑：“好。”
這一個字，卻無比沉重，摻雜了太多難以言喻。
其實他知道，有關邪神的傳說、記載，都是經過落神宮“添油加醋”後的。
落神宮是勝者，自然要拚命美化自己，醜化自己的仇敵。
當年的真相如何，還值得考究。
總之，他絕不相信，前世的璃兒會無緣無故殺人，無緣無故，就與落神宮作對。
這些年，他也一直在暗中調查當年的事，隻是線索太少，進展並不多。
待他調查清楚當年的真相，自會還璃兒一個公道，還“邪神”一個公道。
“好了，不說這些了。”意識到氣氛有些沉重，月淺璃馬上轉移了話題，“我們不會走到這一步的！”
在走到這一步之前，她更要拚命修煉，盡快讓自己變得更強大。
強大到，足以保護他。
“嗯。”
“對了，我都忘了告訴你。”她話音一轉，“墨族長他走了。”
墨辭怔了怔。
父親，他走了？
良久，才又淡淡問道：“他沒事吧？”
他昏迷前，隻知道墨無澈來了，擔心，大長老會不會也在附近。
“放心吧，他一切無恙。”月淺璃回答道。
“我沒擔心他。”漠不在意的語氣。
月淺璃暗暗翻了他一個白眼：“既然不在意，何故還要以命相救？”
“我……那是……不想欠他！”他竟有些吞吞吐吐。
月淺璃不由得笑了笑。
嘴硬心軟的家夥，還不承認！
她索性轉入了正題：“墨族長答應了，再不會幹涉你任何事，以後，你不必再時刻擔心，會有人盯著你了。”
聽到這，墨辭倏地睜開眼：“真的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他……也不會幹涉我與你在一起了？”他麵露些許意外。
大概沒想到，父親竟然妥協了。
“當然。”月淺璃輕輕點了點頭，“以後，你還是墨辭，也隻是墨辭，再不必遮遮掩掩了。”
墨辭略微悸動。
他再不必披著另外一個人的身份，時刻演著戲，如履薄冰地活著了。
以後，他隻是他。
這是他兩百年來，都夢寐以求的事。
“那我，以後是不是想抱就能抱了？”他壓著心頭的歡喜，問道。
“你什麼時候不是想抱就抱？嗯……”
月淺璃話還未說完，就被他一把拉入懷中，輕輕撞入了他懷裏。
鼻尖，傳來淡淡的龍涎香。
“九歌。”她不由得提醒道，“當心萬靈古焱暴動。”
這妖孽，怎麼一言不合就要親親、要抱抱的？
“我就抱一會。”他不願鬆手，摟著她的腰肢，像是抱著什麼珍寶，小心翼翼的。
月淺璃無奈笑了笑，隻好不再拒絕。
墨辭躺在榻上，隻著一襲單衣，衣領袒露，露出白皙性感的鎖骨。
那誘人的輪廓，清晰可見。
月淺璃臉貼在他胸膛上，肌膚相近，隻願時間定格在這一刻。
她下意識伸出小手，也輕輕抱住他，在他懷裏低語道：“九歌，娶我吧。”
聽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，落在墨辭心頭，宛如一道醒目的閃電落下。
他怔了怔，以為自己聽錯了：“你說什麼？”
月淺璃便又重複了一遍：“我說，我想嫁給你，你娶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