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冰城,城主府。
某大殿殿中,跪著一位侍從,臉色慘白,像是受過什麼驚嚇。
“城、城主,我親眼目睹,那個叫月淺璃的丫頭,殺了我們鎮主!”他的語氣,慌亂無比。
方才,他從玄冰城而去,正去跟鎮主複命,接近那懸崖邊,還沒過去,就看見鎮主帶著一群強者,和月淺璃他們打起來了。
看著鎮主占劣勢,他便不敢過去,親眼看見,月淺璃用十分殘忍的手段,殺了他們。
他嚇都嚇傻了,越發不敢過去,待他們離開,才急忙跑來城主府的複命。
正座上的黑袍男子,看起來中年模樣,正是玄冰城城主,蘇見。
聽聞事情的來龍去脈後,他氣得臉色鐵青,又悲痛又惱怒。
“該死!”
砰——
蘇見拍案而起,怒不可遏:“區區幾個剛從下位麵來的賤奴,也膽敢動我的媚兒!”
塵媚,是他的寵妾。
這麼多年,就算看在玄冰城的麵子上,也沒多少人敢動枯花鎮,敢動塵媚。
現在,來了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飛升者,竟殺了他最寵愛的媚兒。
這口氣,他怎麼能咽下去?
那侍從哭喪著臉:“城主,鎮主跟他們的恩怨,全是他們不知好歹、主動挑起,鎮主死的太冤枉了,您可一定要為鎮主做主啊!”
他故意歪曲事實,添油加醋了幾分。
“媚兒……”蘇見的拳頭,捏得哢嚓作響,咬牙切齒道,“我絕不會讓你白白喪命的。”
敢動他的人,隻有一個下場,那就是死!
隨即,蘇見帶著怒火,下令:“來人啊,傳本城主的命令,即日起,全城,不……全北荒通緝月淺璃一行人,提供線索者,賞,活捉者,重重有賞!”
“是。”
蘇見的眸子裏,充斥著殺戮與殘暴,似乎已失去理智了,自言自語道:“媚兒,你放心,我會為你報仇的。”
待他抓到了月淺璃,定要將之千刀萬剮!
……
雲荒再次蘇醒,已過了七八個時辰,睜開眼,耳畔傳來鹿車緩緩行駛的聲音。
再定睛一看,自己也身在鹿車上。
“雲荒哥哥,你醒了。”
“雲荒……”
“我沒事了。”雲荒應聲,視線落在月淺璃身上,“小淺璃,讓你們費心了。”
昏迷時,隱約中,他能感知到,是小淺璃一直在用天火給他療傷。
否則,他的傷勢不會恢複如此快。
“不礙事。”月淺璃輕聲道,“你沒事就好。”
畢竟,雲荒是為了幫她才來的玄冰城,才會陷入困境,受傷。
倘若雲荒有個三長兩短,她心裏會過意不去的。
“我們現在,身在何處,是要去什麼地方?”雲荒又問道。
“在出玄冰城的路上。”
“還沒出玄冰城……”雲荒倒也不太意外。
玄冰城,畢竟是北荒三大城之一,地勢廣闊。
以鹿車的速度,想要走出去,至少也得一天一夜的時間。
“嗯。”月淺璃點了點頭,“不過,我們已經快出城門了。”
說到這,她壓低了些聲音:“塵媚跟玄冰城的關係,千絲萬縷,我殺了她們姐妹,這玄冰城,我們也就不能再待了。”
她是打算,將雲荒、宣兒送去一個安全之地,自己再回枯花鎮去。
“小淺璃。”雲荒出言道,“出了城門你就走吧,不要因為我們,而耽擱了你自己的事。”
他看得出,月淺璃雖坐在鹿車上,神色卻一直不太安定,像是揣著心事。
她在惦記墨辭,時時刻刻都在。
所以,雲荒也不願因為自己,而讓小淺璃打亂了計劃。
“沒事。”月淺璃一笑而過,“送你們到了安全之地,我就走。”
這樣,她也好安心去找墨辭。
宣兒趴在車窗,撩開車簾,看著外麵的雪景,突然,看見了什麼東西:“月姐姐……”
“怎麼了?”
“你們快看!”宣兒指了指對麵的城牆。
隻見那城牆邊,幾個來回巡邏的守衛,正在張貼通緝令。
“月姐姐。”宣兒咬了咬下唇,“那通緝令上的畫像,像不像我們?”
隔著些許距離,月淺璃能看清大致的畫像輪廓,但通緝令上的字,看不太清。
於是她輕抬手,將泡泡放了出來:“泡泡,你去幫我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泡泡拍打著翅膀,從車窗飛了出去,在那城牆周遭盤旋了一圈。
須臾,它回來時,臉色都變了:“娘親,不好了,那通緝令,果然是衝我們來的。”
它解釋道:“那個塵媚,好像是玄冰城城主的寵妾,這下好了,我們把玄冰城城主給得罪了,他要全北荒通緝我們啊!”
泡泡的語氣,心急如焚。
聞聲,月淺璃瞳孔一縮:“原來是他的寵妾啊,難怪通緝令下的這麼快。”
“月姐姐。”宣兒看著窗外,也有點著急,“城門處要下車檢查,怎麼辦?”
月淺璃放眼望去,隻見城門處,幾個士兵拿著畫像,讓出城、入城的人一個個下車比對。
確認不是通緝犯,才肯放行。
那陣仗,十分嚴格,就算是一隻蒼蠅,也無法輕易飛出去。
而此時,他們的鹿車正往城門靠近,在排隊等待著檢查。
眼看著,就要火燒眉毛了!
“怎麼辦。”宣兒頓時慌了,“月姐姐,雲荒哥哥,我們一過去就露餡了啊!”
“別慌。”月淺璃安慰道,“我們不過城門就是。”
她出言吩咐道:“容離,初九,掉頭,我們去找別的出口!”
現在從城門出去,無異於自投羅網。
玄冰城,乃北荒三大城之一,勢力不容小覷,她現在惹不起,隻能躲著了。
“好。”
在前麵駕車的兩人應聲,立馬調轉鹿車,往反方向去了。
誰知,鹿車剛調轉方向,就被幾個守衛攔住了:“停車!”
容離和初九相對視一眼,明顯有些慌亂。
容離強作鎮定:“幾位大人,我們不出城。”
“城主有令,全城搜索,不出城也得配合檢查。”為首的守衛冷著臉,命令道,“讓車上的人都下來!”
身後的幾個守衛,手中拿著畫像,做好了檢查的準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