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2章 神訣下卷

“靈殊老頭。”月淩天沒好氣道,“你明知道是我,還搞這些虛頭巴腦的阻礙做什麼?”

靈殊尊者睜開眼,出言道:“若是讓你來的太容易,萬一以後你一有事就往我這跑,我該怎麼辦?”

而且,若不刁難一下,他如何能拿到心心念念的仙瑩草?

這小丫頭,倒是有些本事。

月淩天:“……”

他的話,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。

“我此次來找你,是有十萬火急的事。”月淩天直入正題。

靈殊尊者語氣淡然:“若是為了救人,就免談吧,尤其是靈殿、聖醫閣的人,老夫是一個也不會救的!”

幾百年前,他已經跟靈殿,跟聖醫閣徹底決裂了。

因為靈殿的醜惡嘴臉,導致他對整個靈洲都厭惡至極,才隱居在此。

且發誓,再不會救一個靈族人!

月淺璃脫口而出:“那冥帝你救不救?”

“你說誰?”

“墨辭,墨九歌。”怕他不知情,月淺璃又把大名重複了一遍。

“墨辭……”聽見這個名字,靈殊突然變了神色,追問道,“他怎麼了?”

他想,以冥帝的本事,若非性命危及,也不至於專程讓人來找他吧。

月淺璃言簡意賅地解釋道:“他被靈殿迫害,靈力全失,眼下命懸一線,急需洗髓丹救命,我知道,那記載洗髓丹的神訣殘卷,是您留在靈族的,您一定知道洗髓丹的煉製法。”

“前輩,求求您,救救他吧!”

她說完,“噗通”一聲,徑直在靈殊尊者麵門跪了下來:“隻要您願救他,小女子願為你赴刀山火海,當牛做馬!”

語氣,誠懇到了極點。

“璃兒……”月淩天心頭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
他女兒性情剛烈,就算被逼到了絕境,也絕不會去低聲下氣地求人。

這一次,她竟可以連尊嚴都不要。

靈殊尊者看了她一眼,伸出手:“快起來!”

他將月淺璃扶了起來:“數百年前,我本打算偷偷離開靈族,找個無人的地方安穩度日,誰知,聖醫閣閣主為了留住我,將我的行蹤透露給了殿主。”

“我離開聖醫閣後,被殿主一路追殺,逃到中洲,還是墨辭那小家夥救了我一命,還給我指了條明路,讓我安身。”

月淺璃麵露錯愕:“沒想到,你跟墨辭還有這麼一段交情。”

難怪來之前,墨辭跟她說,若靈殊前輩不肯見,報他的名字就好。

“沒錯。”靈殊尊者點了點頭,“我曾經是他的煉丹老師,墨辭那孩子頑劣的很,從小我就頭疼他,卻沒想到,這個頑劣的孩子,竟因當年一點教養之恩,而救了我的性命。”

“所以,若是為了救他,老夫可義不容辭!”

聽他這麼說,月淩天微微鬆了口氣,大概沒想到這麼容易。

畢竟,這老頭扣索的很,以前要他救個人,還得求爺爺告奶奶的。

月淺璃微微頷首:“如此,我先替墨辭謝過前輩了。”

“不客氣。”靈殊尊者揮了揮手,“洗髓丹後麵的步驟,老夫也不太清楚了。”

頓時,月淺璃的心情跌落穀底:“連您也不記得了嗎?”

剛燃起的希望,仿佛一下子又湮滅了。

“別急啊。”靈殊尊者話一轉,“雖然老夫不記得了,但你們可以自己看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靈殊尊者手中,有神訣下卷?

父女二人詫異的工夫,靈殊尊者已轉過身,取出枕下那卷泛黃的卷軸。

月淺璃輕拂袖,將神訣殘卷取出,恰好與那卷完美拚合。

神訣完整了!

“這神訣本就是老夫的東西。”靈殊尊者嘀咕道,“你手中那半卷,當年被慕南燁那老東西搶去了,一直沒歸還給老夫。”

“靈殊前輩。”月淺璃看了他一眼,“待我煉完洗髓丹,便將這神訣完整歸還給你。”

也算是物歸原主了。

“不用了。”靈殊看都不看一眼,“老夫現在天天種花養草,要這神訣也沒什麼用,你們拿去,就別再來找我了。”

省得他們再來還一次,就又要叨擾他一次。

“這麼貴重的東西……”

“於我而言毫無意義,就當還仙瑩草的情了,拿去吧!”靈殊尊者揮了揮手,絲毫不心疼。

月淩天:“……”

月淺璃:“……”

前輩送東西,都是這麼慷慨的嗎?

靈殊尊者接著道:“今天,你們走出落霞山脈,就當從未見過我,知道嗎?”

“放心。”月淺璃一口答應,“您的行蹤,絕不會暴露給任何人的。”

……

冥王宮。

墨辭醒來時,又過了三日,璃兒沒回來,倒是江玄被請來了。

於是,他讓人傳喚江玄來了大殿。

大殿之中,光線幽暗,殿內無鬼使,黑白無常分別駐守在兩邊。

江玄步入大殿,抬眸,隻見墨辭慵懶靠在正座上,一隻手輕撐著腦袋,妖孽的臉龐略顯慘白,冰唇枯槁無血色。

明明是個將死之人,周身凜冽逼人的氣場,絲毫不減,讓人不敢靠近。

江玄率先出口,語氣不卑不亢:“見過冥帝。”

聞聲,墨辭才垂眸看了看他:“江族長勿要客氣,請上座。”

江玄微微一笑,便也不客套,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:“冥帝,不知今日叫老夫前來,所為何事啊?”

他始終麵帶笑意,對這冥王宮的一切,也沒有太多警惕。

墨辭薄唇輕啟:“上次匆匆一別,還未跟江族長好好道謝,今日,本座便將這份歉意補上,還望江族長見諒。”

“舉手之勞,不足掛齒。”江玄雲淡風輕,又看了他一眼道,“不過,冥帝今日邀老夫前來,應該不止是為了道謝吧?”

墨辭勾唇輕笑:“江族長是個聰明人。”

“有話,冥帝就直說吧。”

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,墨辭也就不再拐彎抹角:“小黑。”

一聲令下,小黑上前些許,從袖口中取出一副畫像,在江玄跟前輕攤開。

畫像上的男人,一襲黑袍,銀白麵具,渾身都透著神秘、陰沉的氣息。

正是麵具男。

“這……”江玄看了一眼畫像,詫異了片刻,麵露疑惑,“此人是誰?”

他的反應和態度,像是完全不認識這畫中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