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仇人，仇人關係。”
“仇人關係？”
“嗯。”月淺璃點了點頭，“一千多年前，就是他闖入我月家內堂，親手殺了我，算是我仇人吧，不過現在，我們已經和解了。”
“什麼，月家？”聽到這裏，墨玨瞪大雙目，“小淺璃，你、你……你該不會是，不對啊……月家嫡女不是早就死了嗎？”
月淺璃沒否認：“不錯，就是我。”
“啊！”墨玨嚇得險些起身，“你……你是什麼時候活過來的？”
這狀況，他有點搞不清楚了。
月淺璃翻了他一個白眼：“可能跟你一樣，天火未穿心脈，突然就複活了吧。”
雖然她也不清楚，為何自己醒來會在冥界。
自然也不知，如今的她，已是第三世轉世，嚴格來說，並非一千多年前的她。
墨玨嘴角抽搐了一下：“……”
還真是夠玄乎的。
“沒想到是你，淺璃，是我眼拙了。”墨玨的語氣，恢複正常。
月淺璃一頭霧水：“我不記得，以前跟你有過什麼交集。”
“你不記得也罷，本來也沒什麼交集。”墨玨一笑而過。
以前，他年少輕狂時，曾暗戀過月家嫡女，也就是一千多年前的淺璃。
暗戀之心，一直藏於唇齒，加上又沒什麼機會能夠接觸，後來也就不了了之。
那些，都是過去的事了。
倏地，墨玨覺得氣氛不對勁，轉過頭，便見墨辭對他投來一個冷冽的眼神。
後背涼嗖嗖的。
見他視線落在月淺璃身上，墨辭心裏就格外不爽，於是出言道：“璃兒，我肚子餓了。”
“我去做飯。”
墨辭勾唇輕笑：“好。”
待她出去了，墨辭才剮了墨玨一眼，笑意全然收斂了回去：“墨玨，我記得你曾跟我說過，你喜歡月家的小姐，該不會就是……”
“是啊。”墨玨豁然承認道，“怎麼了？”
“你……你怎麼不跟我說清楚？”
墨玨一臉無辜：“我以前不是時常和你念叨，月家嫡女十分漂亮，又醫毒雙絕，是你自己不屑一顧，沒記在心上過。”
說罷，看了墨辭一眼：“怎麼，你也喜歡小淺璃啊？我怎麼記得，你以前完全不在意她啊。”
當初不理不睬，如今上趕著追。
該！
“以前是以前。”墨辭急忙宣示主權，“現在，璃兒是我未婚妻，你再敢打她半點主意，別怪我對你不客氣！”
以後，可不能讓這家夥，經常在璃兒跟前晃來晃去了。
礙眼！
墨玨怔了怔：“都是年少輕狂的事了，我都快忘了，你幹嘛這麼著急？”
聽到這裏，墨辭才放心了些：“忘了好，忘了才好。”
最好，再也不要想起來了。
於是，他也起身欲離開內殿，又被墨玨叫住了：“等等，你去哪啊？”
“去幫我未婚妻做飯。”
“我也去……”
“你坐下！”墨辭回過頭來，橫了他一眼。
要他一個電燈泡插手了？
墨玨：“……”
被他嚇了一跳，乖乖坐了下來，看著墨辭離開的背影，又氣又想笑。
他做錯了什麼嗎？
……
午飯時，墨玨就孤零零地坐在一旁，看著那兩個人曖昧、親密，默默扒著狗糧……哦不，默默扒著飯。
心裏暗暗罵了墨辭無數次。
這個見色忘友的妖孽，真是夠了！
用過午膳後，墨玨還是一人，被孤零零地丟在內堂，用靈力滋養聚魂鼎。
還邊低聲吐槽道：“太不厚道了，自己跑去恩愛，留我一條魚在這做苦力。”
晚上，得讓小淺璃給他多做份紅燒排骨，才算抵消！
而此時，月淺璃和墨辭在夕歌殿後院。
一襲白裙飄搖上空，渾厚的靈力彙聚掌心，朝著不遠處的巨石轟去。
砰——
下一秒，巨石迸裂，瞬間化作灰燼，月淺璃淩空而落，周身靈力收斂了些許。
墨辭見勢，瞳仁裏劃過一絲驚異：“璃兒，你初學這破星陣，便竟能一毫不差地施展出來？”
這可是十階陣法，他初學時，也花了數日才能施展出。
這小丫頭的天賦，比他想象中還要逆天。
月淺璃搖了搖頭：“這個陣法，以前似乎有人教過我，所以我掃一眼心法，便熟知了。”
具體是誰教過她，她也記不清了。
有人教過她？
墨辭咬了咬下唇，仔細回想一番，便猜到，教她陣法的人應該是她舅舅。
“墨辭。”月淺璃出言道，“既然我本就會破星陣，是不是能直接破結界了？”
“不行。”墨辭淡淡道，“他教的並不精，若隻是這般程度，還不足以破妖都結界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來，我教你。”墨辭話落，順勢將她拉了過來，十指相扣，靈力流轉。
月淺璃闔上雙目，隨即，一連串陌生的心法印刻入腦海之中。
這些心法，是對於原本破星陣一些破綻、死角的補充。
每一個字，似是都讓她豁然開朗。
須臾，耳畔傳來墨辭的聲音：“記住了嗎？”
溫和，動聽。
月淺璃這才睜開眼，輕輕點了點頭：“嗯，可以試試。”
“重新來吧。”
他想，以璃兒的天賦，若不出意外，十多日便能熟絡這破星陣了。
“好。”
……
之後極其，月淺璃都在後院修煉，也差不多，能將升級版的破星陣施展出。
隻是，還需慢慢熟練。
她想，他們可能還要在妖都待幾日。
夜晚，沈顏的魂魄蘇醒時，月淺璃便會在內殿，與之寒暄了一會。
月深，風冷。
這日，夕歌殿上空閃過一襲黑影，懸浮於半空，若有所思地看著腳下的行宮。
正是月淩天。
庭院內，隻見一紅一白兩道身影。
墨辭握著月淺璃的小手，揮動她手中的斬靈刀，舉止間，親密無比。
刷——
下一秒，刀影破空而出，迸發出強大的力量，穿透巨石，將地麵震出一道溝壑來。
“墨辭，這次如何？”
“嗯，尚可。”
“破星陣我已掌握得差不多了，明早，我們準備離開妖都吧。”
“好。”墨辭輕笑，“離開了妖都，我帶你去尋月夫人剩餘幾魄。”
“這可是你說的，說話算話啊！”一想到很快，娘親的三魂六魄便能聚集，月淺璃頓暗生欣喜。
“決不食言。”
兩人的笑語歡言，隱約傳入月淩天耳中。
他眼神黯然，微微歎了一口氣，仿佛在自言自語：“夫人，璃兒，是我愧對你們……”
看著璃兒如此開心，愧疚、倉惶、糾結之意，瞬間湧上心頭。
他該怎麼辦？
月淩天身後，跟著兩個黑衣暗衛，冷冷提醒道：“月族長，別忘了你今日來的目的。”
“你，是奉殿主之命，來殺冥帝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