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。”月淺璃眼神堅定,“我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。”
這一趟,不去也得去,死也得去!
“好。”小黑點了點頭,“我們一同商議,再做決定就是。”
“嗯。”
說罷,月淺璃又接著道:“對了,明日我要和墨辭去中洲,會路過碧落城,但我們不想驚動太多人,便無需特地稟報鬼王。”
“你們要離開冥王宮?”青裁問道。
“嗯。”月淺璃出言解釋,“冥王宮陰氣太重,不利於墨辭恢複傷勢,再者,中洲地處鴻蒙界正中,四麵八方的消息都很靈通,我們可提前去打探下虛妄之林。”
沒準,還能打聽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呢。
“夫人。”小黑不太放心,“中洲魚龍混雜,無人管轄,處處可能都是危險,你們二人去,屬下有些擔心。”
“無妨,我們又不是去招惹事端的。”月淺璃笑了笑。
黑道場罷了,她以前又不是沒混過。
轉而,月淺璃認真道:“放心吧,我會好好照顧墨辭,關於虛冥焰的消息,會隨時跟你們保持聯絡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小黑還是答應了下來,“我這邊若有消息,也會隨時告知於你。”
“嗯。”
“哥哥。”月淺璃又看了月承羿一眼,“明日,你也隨我們一同離開冥界,就去月瑤城天禦閣落腳吧。”
“好。”月承羿也正有此意,“正好,我看看能不能在人族替你們打探一下消息。”
順便,他也想去尋下娘親的下落,想弄清楚……月家如今的情況。
……
商量好了後,翌日,月淺璃便和墨辭出發,往冥王宮外而去。
走之前,月淺璃給他披上了一件雲錦披風,與他身上那一襲白衣十分相稱。
倒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氣質。
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月淺璃不由得喟歎道:“沒想到,我家九歌穿白衣也如此好看。”
與平日裏的他,全然是兩種氣質。
平日裏,他如蠱惑人心的妖孽,勾魂攝魄,一眼迷醉,而今日,這纖塵不染的模樣,像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神眷。
墨辭勾唇輕笑:“小璃兒喜歡就好。”
剛出冥王宮,便來了位鬼使,稟報道:“啟稟陛下,有個人類女子要闖忘川河,說是……有急事要見您。”
墨辭淡漠問道:“何人?”
鬼使如實回答道:“她說,是淺璃小姐的朋友。”
“咳咳。”一旁的鬼使小聲提醒道,“什麼淺璃小姐,這是我們冥界的夫人!”
淺璃姑娘的身份,冥王宮都眾所周知了,他怎麼還亂叫?
真是沒眼力勁。
月淺璃看了墨辭一眼:“墨辭,會不會是流螢來了?”
“去看看便知。”
“嗯。”
走之前,墨辭停了下腳步,餘光瞥了瞥剛剛那說錯話的鬼使,冷聲道:“丟去獄牢。”
“是!”
“啊?”頓時,那鬼使嚇得臉色慘白,腿一軟,跪下來連連求饒,“陛下饒命,陛下饒命,饒命啊……”
鬼哭狼嚎著,還是被拖了下去。
月淺璃對著那背影搖了搖頭,扼腕歎息,投去一個同情的表情。
隨即,他們乘冥舟渡過了忘川河,又過了層層關卡。
隻見忘川河外,一位青衣少女跪在地上,苦苦懇求著鬼使:“鬼使大人,您就讓我過去吧。”
這身影,不是流螢還能是誰。
“流螢。”月淺璃喊出了口。
聞聲,禦流螢回過頭來,看見他們三人,欣喜若狂地起身:“淺璃,墨辭,你們……你們都在。”
“大膽!”一旁的鬼使嗬斥道,“陛下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?”
刷刷刷!
說罷,刀劍鐵叉就抽了出來。
“退下。”墨辭冷冷命令道。
“是。”
得令,鬼使才收起兵刃,紛紛低身退至一邊去了。
禦流螢倒是被嚇了一哆嗦:“陛下……陛下是什麼意思?”
說罷,還疑惑地看了墨辭一眼。
月淺璃出言道:“流螢,你來這忘川河做什麼?此處很危險,快回去吧。”
“淺璃。”流螢抓住她的手道,“那日在虛溟之海,小白受傷了,我一直記掛著他的安危,好不容易才找來了忘川河。”
聞聲,月淺璃心頭一軟。
原來,她是為了小白而來啊。
“淺璃。”禦流螢追問道,“小白他現在怎麼樣了,我能不能去看他一眼?”
“小白暫無性命之憂。”月淺璃如實告知,“冥界陰氣盛重,你一個人類,待在這不太好。”
“沒關係,我不在乎,我隻想去看小白一眼,隻要見他相安無事,我就安心了。”禦流螢的語氣,依舊堅定無比。
“你……”
“讓她去吧。”這時,墨辭薄唇輕啟,發話了。
月淺璃怔了怔,隻見墨辭從儲戒中取出一枚瓷瓶,遞給了禦流螢:“冥陰丹,可減輕陰邪之力對你的傷害。”
這女人,倒也是個癡情人。
接過瓷瓶,禦流螢感激不盡:“墨辭,謝謝你。”
墨辭沒接她的話,轉而對一邊的鬼使道:“送她去無常殿。”
“是!”
月淺璃有些不放心,出言道:“哥哥,你陪流螢一起去,屆時,再讓流螢帶你回月瑤城吧。”
這樣,他們二人也正好順路了。
“好。”月承羿答應了下來。
“淺璃。”禦流螢怔了怔,問道,“你們,你們這是要去什麼地方?”
“中洲。”
“中洲?”禦流螢臉色一變,“那可是個修羅場,十分危險,你們一路可得當心了。”
“嗯。”月淺璃點了點頭,“你也小心點,見到了小白,就安心回去吧,我想小白蘇醒後,定還會去找你的。”
“好。”
寒暄了幾句話,四人便匆匆別過。
月淺璃揮了揮衣袖,泡泡從她袖口中飛出,身形放大數倍,化作一隻威儀璀璨的火鳳凰,在空中盤旋了一圈,隨即蹲下身來。
兩人輕躍而上,火鳳凰長鳴一聲,直朝天際方向飛去了。
“爹爹,娘親,坐穩了。”
火鳳凰穿透雲層,腳下的風景越來越小,離開忘川河,天色也變得敞亮了。
坐在火鳳凰背上,微風拂麵,墨辭頓時隻覺一陣天旋地轉,腦袋暈乎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