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璃兒,你可別當兒戲。”墨辭看著她的雙目,“倘若你因我而出了什麼事,我……是絕不會原諒自己的。”
這傻丫頭,為了他,竟如此不計後果。
“放心吧。”月淺璃馬上答應,“現在我身上是兩條命,自然會更加珍惜自己了。”
永恒之約還在,就算是為了墨辭,她也不會讓自己出事的。
況且,她還有很多事很多事沒做呢。
月淺璃靠在他懷裏,語氣認真了些,輕聲問了一句:“墨辭,你怕嗎?”
“有你在,就不怕。”
隻要璃兒在他身邊,無論前方是刀山火海,還是山崩地裂,都無所畏懼。
唯一怕的,是失去這個丫頭。
聞聲,月淺璃勾了勾唇,苦澀一笑:“我也一樣。”
墨辭將她往懷裏攏了攏,一吻落在她額頭上,如蜻蜓點水。
甜甜的,卻夾雜著一絲苦澀。
他們定會一起渡過難關的。
……
之後的一個多月,除了時刻關注著虛冥焰的動向,剩餘的時間,月淺璃便繼續給墨辭療傷。
盡管,虛冥焰並無消息……
墨辭的傷勢雖然很重,但若放在之前,有她的丹藥和靈液在,一月之內定能痊愈。
隻不過現在,墨辭沒了內丹,體質較之前弱了許多,加上天火印在,傷勢便一直不見好,始終反反複複的。
自上次掉入極陰潭後,還變得畏寒了。
畢竟,修煉者的體質和未修煉者的體質,差別是很大的。
這日,寢殿裏寥寥檀香環繞,隱約,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。
“咳,咳咳……”
墨辭靠在貴妃榻上,掩麵輕咳著,蒼白枯槁的臉龐,看不見一絲血色。
一絲血紅,溢出唇邊。
月淺璃放下手中的藥碗,用手帕輕擦了擦他唇角的血跡:“你沒事吧?”
“無礙。”他的聲音,聽起來有些虛弱,說罷又是一陣咳嗽,“咳咳……”
月淺璃麵露擔憂,繼續用湯匙喂他喝藥,邊出言道:“這冥王宮陰氣太重,與你體內的天火印相衝,不如我們暫且離開冥王宮,尋一處氣候溫暖的地方,先將你的傷養好了。”
否則,就算再多靈丹妙藥,他的病情也隻會繼續惡化下去。
墨辭看了她一眼:“璃兒想外麵的世界了?”
“也不全如此。”月淺璃沒有否認,“我是擔心你的身體,且,我們離開冥界往中洲那邊去,也更便於調查虛冥焰的下落。”
“中洲?”
“嗯。”月淺璃點了點頭,“鴻蒙界不受四大勢力管轄的,也就隻有中洲那塊地了。”
在鴻蒙界,東土靈洲最大,地理位置也最優越,但她不能帶墨辭去人族的地盤去。
因而,中洲倒是最好的選擇。
說完,又問他道:“你看如何?”
良久,墨辭輕笑了笑,柔聲應道:“好。”
隻要能跟璃兒在一起,在哪都好。
喂完了湯藥,月淺璃替他蓋好了被褥,柔聲道:“早些歇息吧,明日我們再出發。”
“嗯。”
墨辭也分不太清,現在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,腦袋沉沉的,便很快昏睡了過去。
月淺璃看著他的側臉,出神了好一會,眸中掠過一絲落寞與不安。
這些時日,墨辭每日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,隻能靠丹藥勉強吊著性命。
如今,天火印在他體內待的時間越久,隻會越發拖垮他的身體。
能救他性命的唯一辦法,就是盡快將虛冥焰尋回來。
可是都一個多月了,冥界鬼使幾乎跑遍了整個鴻蒙界,將鴻蒙界翻了一遭過來,也沒能尋到虛冥焰的下落。
眼看著墨辭的身體比一天差,她真的不想就這麼放棄了。
她不甘心。
刷!
倏地,外麵傳來些許異動,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有刺客?
嗖——
下一秒,一枚淩厲的暗器破入窗口,飛襲而來,月淺璃抬手一道勁力截了下來。
暗器落入她掌心,上麵還附著一張字條。
月淺璃眸色一凝,瞬掠至窗口,打開窗戶,定睛一看,外麵卻無任何風吹草動。
守在寢殿外的鬼使,都未發現有人來過,可見對方實力之強大。
連氣息,都沒留下一絲。
月淺璃也無心去追,關上窗戶,打開了手中的字條,上麵白紙黑字寫著:
想要虛冥焰,一月之後,中洲虛妄之林見,記住,隻能你一個人來哦,其他跟你一並來的人,都隻有一個下場,死。
倨傲輕佻的語氣,更像是在威脅、命令,沒有任何商量的意思。
虛冥焰,虛妄之林!
月淺璃眼前一亮,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。
虛冥焰終於有下落了!
雖然她知道,那麵具男實力深不可測,也知道虛妄之林危險重重。
但,這是能救墨辭的唯一機會,她必須抓住,不得不去!
月淺璃垂眸,輕輕一吻落在墨辭的側臉上,輕聲道:“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。”
既有了虛冥焰的消息,她便絕不會放棄!
隨即,她從寢殿離開,將麵具男隔空丟來的字條,拿去給小黑他們過目了一番。
“淺璃,這太危險了。”月承羿第一反應就是擔憂,“你不能一個人去。”
“那麵具男實力很強,殺我不在話下,但他既然約我去談判,便說明我身上有值得跟他談判的條件。”月淺璃麵不改色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況且,我也有全身而退的準備,無妨的。”她似乎下定了決心。
那人已放過話了,多餘跟去的人都得死,所以就算要跟,也隻能暗中跟去。
“夫人,此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。”小黑不太放心,“約定時間還有一個月,我們可做充足的準備。”
“嗯。”月淺璃點了點頭。
“咳咳。”這時,青裁插話道,“你若是真想去,可千萬別讓陛下知道,否則,他肯定不會讓你去的。”
畢竟,那一切都是未知的險境。
月淺璃看了他一眼:“那就拜托你們,暫且不要告訴墨辭。”
青裁:“……”
“我就隨口一說,你還當真了?”青裁不安道,“那家夥可是神尊,且來路不明,你真打算一個人去送死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