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熱滾燙的力量,瞬間侵入她肌膚、骨肉、經脈,及身體每一個角落。
好熱……
月淺璃指骨緊蜷,咬了咬下唇,胸腔好似被一道蠻橫的力量撕裂。
接著,靈力開始不受控地暴漲。
天雷化作靈力,一寸寸融入她的骨肉,竟讓她覺得有些熟悉。
好似這股力量,本就是屬於她的!
漲至九星靈祖之後,那靈力勢不可擋,輕而易舉便突破了靈尊境。
光芒萬丈、震天動地!
月淺璃緊握著弦月,瞳仁掠過一絲血紅,紫黑色靈力,還在周身環繞。
以一種瘋狂的姿態,不斷攀升。
一星靈尊,二星靈尊,三星靈尊……
直至她的靈力漲到了五星靈尊,依舊沒有停下來的勢頭。
身體越來越熱,比當年煉化琉璃玉火時,還要失控許多。
慕瑾楓在一旁看著,見她實力暴漲,不由得傻眼了。
果然,他想的沒錯,弦月是天雷的宿主。
淺璃是弦月的主人,也就是這鴻蒙界中,唯一可操控天雷者!
終於,月淺璃凝聚靈力,揮動弦月,試圖掙脫眼前的束縛。
砰——
弦月劍氣震蕩,天雷出,迸發出強大的勁力,滔天覆海!
下一秒,方圓百裏的礁石碎裂成渣,生靈全滅,寸草不生。
連慕瑾楓也不堪餘力震蕩,被震退出去十多米,吐血,不省人事了過去。
天雷解開封印,蛟龍仰天一笑,周身靈力也瘋狂暴漲。
哐啷——
接著,禁錮著它身體的靈索突然迸裂,被天雷之力粉碎成渣。
“被封印千年,本座終是自由了!”
得到自由,蛟龍欣喜若狂,瞪大猙獰的雙目,舉手間,又是震蕩連連。
砰砰砰!
“讓本座來看看,究竟是誰,解開了這天雷的封印!”
天雷盡數釋放出,月淺璃緊握著弦月的手,突然脫了力,一口鮮血噴湧而出。
許是一下子透支太多靈力,身體無法承受,她雙目一黑,便不省人事地栽倒下去。
意識淪陷。
與此同時,蛟龍飛身而來,正要觸碰到月淺璃的身體,突然間——
刷!
一道森冷的寒光從天而降,隔開蛟龍的身形。
看似洋洋灑灑,卻不費吹灰,就將蛟龍震退出去數米。
誰?
隻見一道赤影飄搖而落,一把接住了昏迷不醒的月淺璃。
墨辭現身,抱著月淺璃纖細的腰身,滿目都是擔憂:“璃兒,璃兒……”
轟隆隆!
蒼穹之中,異象出現,雷電不斷。
墨辭抬眸,看出了什麼端倪,心生錯愕:“這是……天雷?”
璃兒她……竟將藏在棲月江底千年的天雷喚醒了!
天雷是上古之物,其珍稀程度,比天火還甚。
璃兒是神靈之軀,能操縱天雷這種聖物,倒也合情合理。
隻是……天雷的出現,勢必會引起鴻蒙界的注意。
不行!
必須能將這些異象遮掩了,否則若引起靈族注意,會給璃兒帶來麻煩!
墨辭眸色陰沉,擦了擦自己唇邊的血跡,靈力環繞周身,化作一道強大的結界,將那天雷異象如數鎮壓住。
轟!
轟轟轟!
接連不斷的震蕩,被他的靈力阻隔,在原地迸裂開來,化作虛無。
天雷異象,足以毀天滅地,若非天神以上,根本不可能用靈力強行掩蓋。
蛟龍瞳仁血紅,周身靈力暴湧,似乎動了怒:“給我放開她!”
話落,帶著雷電的靈力環繞周身,朝墨辭麵門強攻而去。
那強大的力量,根本不該是在飛升大陸出現了。
至少在靈神以上,不……是天神!
而墨辭麵不改色,手中的折扇合上,化作一柄銀白色長劍,懸浮在他身前。
熠熠生輝。
睥睨著天神級別的蛟龍,他未有半分懼意,冷冷啟唇道:
“區區螻蟻,也配在本座麵前造次!”
話落,他眸色一冷,長劍在空中旋轉一圈,朝蛟龍麵門攻去。
霎時間,銀光刺目、陰冷徹骨,整個海域仿佛都凝結成冰。
砰——
長劍攻向蛟龍,迸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。
靠近了些,蛟龍竟心生恐懼,想躲閃卻為時已晚,被歸靈穿透胸膛。
“啊……”
下一秒,蛟龍被逼退十多米,墨辭掌心靈力一凝,操控著歸靈,在空中劃出一圈結界,將蛟龍團團包圍其中。
墨辭冷漠的聲音,宛若審判:“鴻蒙界容不得你,如今,也不是你該出來的時候!”
話落,又加重了掌心的靈力。
蛟龍吐血,毫無反抗之力,急忙求饒:“不要,不要封印我,不要封印我!”
“我已被封印千年了,求你,放過我……啊!”
話剛說完,結界落下,霎時間地動山搖,再次將蛟龍強行封印至水底。
天神級別的神獸,在他手中不堪一擊,說封印便能封印!
過了許久,水底才恢複平靜,卻是滿目瘡痍、一片狼藉。
收回歸靈,墨辭臉色蒼白,強忍著神靈之力的反噬,摟著月淺璃離開了水底。
今日,天雷一事被他塵封在此,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!
……
墨辭抱著月淺璃,回到了靈舟,而此時,所有人都分頭去找他們了。
靈舟上,恰好隻剩下小白一人。
“陛下……”見他們上來,小白麵露驚詫。
墨辭顫抖著指骨,將懷裏的少女交給了小白,出言道:“照顧好她。”
他的語氣,隱忍而又虛弱。
“陛下。”見他臉色慘白如紙,瞳仁微微泛紅,小白麵露擔憂,“小姐又升級了?你……你的毒蠱發作了!”
“無妨。”墨辭修長的指骨捂著胸口,啟唇道,“璃兒若是醒了,暫且……別說我回來了。”
待他傷勢好轉些了,再來見璃兒。
“可是,你……”
小白還未來得及說什麼,墨辭便趔趔趄趄步入一邊的房間。
踏入期間,他輕拂袖關上房門,又隨手設了道結界。
下一秒,隱忍已久的一口逆血噴湧而出,如綻放的曼珠沙華。
墨辭腦袋昏昏沉沉的,胸腔裏一陣陣翻湧,隻覺五髒六腑都被震得零零碎碎。
宛如一把鋒銳的利刃,一刀刀劃開他的皮肉,拆骨剝筋。
較萬箭穿心,有過之而無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