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，你是冥帝。”聽到這裏，月淺璃麵露錯愕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她原本以為，墨辭隻是陰間的鬼差，或是小判官之類的。
卻從未想過……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妖孽，竟是各個大陸令人聞風喪膽的冥帝。
墨辭勾唇輕笑：“在異界大陸，冥帝可不是什麼好稱呼。”
“墨辭。”月淺璃打量了他一眼，“為何，你和古籍中所記載的冥界，全然不一樣？”
“哦？”墨辭反問道，“古籍中，是怎樣記載我的？”
月淺璃想了想，出言道：“猙獰、醜陋、罪惡昭彰，嗯……總之，所有你能想到的難聽的詞彙，都有。”
“冥帝”這兩個字，她隻在古籍中見過，且古籍中對冥帝十分醜化，讓人一看便知是猙獰索命的活閻王。
月淺璃接著道：“甚至，民間的小孩若是不好好睡覺，大人就會嚇唬他們，再不睡覺，冥帝就要來把你帶走了，小孩一聽見這兩個字，會立馬被嚇哭，乖乖睡覺。”
若是讓那些怕鬼的人，看見冥帝的真麵目，見到這幅麵如冠玉的臉，估計再也不會怕了。
“嗬嗬嗬。”聽到這裏，墨辭爽朗一笑。
“這些文案，不會都是靈族攥寫傳開的吧？”月淺璃猜測道。
“嗯。”
自冥界建立後，靈族處處醜化冥界，編纂出許多冥界作惡的事跡，將之塑造成萬惡的形象。
久而久之，一傳十，十傳百，冥界是邪祟的形象根深蒂固，人人聞風喪膽。
“如此扭曲事實，靈族這個所謂的正派，也好不到哪去。”月淺璃忍不住道。
“我從不想殺人，但我不殺人，也會有源源不斷的人來殺我。”
一開始，他所殺的每一個人，都是被靈族所逼的！
“後來，索性無所無謂。”墨辭輕笑道，“他們說我十惡不赦，那我就十惡不赦給他們看。”
靈族將他逼至絕境、羞辱他，並非是為墨家聲張正義。
隻是，想除掉墨家最後一個後裔，找了個道貌岸然的借口罷了。
後來，他實力越來越強大，靈族就越發忌憚，越發想要除掉他。
他也漸漸明白，靈族從始至終就沒想放過他，他唯一的路，就是變得越來越強大，強大到連靈族也要臣服在他腳下。
月淺璃喟歎道：“他們口口聲聲為聲張正義，卻也做著趕盡殺絕的事，如此，他們也不配為名門正派！”
靈族，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。
墨辭注視著她，輕聲問道：“璃兒，倘若有一日，你發現，自己的親人，也是道貌岸然的模樣，你會怎麼做？”
月淺璃怔了怔：“怎麼突然問這個？”
“隨口一問。”
“嗯……”月淺璃想了想，出言道，“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，但無論如何，無論你的對立麵是誰，我會跟你站在一起。”
“雖然我與你相遇甚晚，但不管這世道如何，我都相信你。”
她的語氣，十分堅定。
說來，墨辭的經曆與她也有許多相似之處。
既然他們都是無歸宿的人，那就相互救贖吧。
墨辭聞聲，溫柔一吻落在她額頭上：“有璃兒這句話，就足夠了。”
別人信不信他，他不在乎。
但這個丫頭，他定會拿命去珍惜。
咚咚咚！
倏地，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，打破了內殿的安寧。
“墨公子。”夜雪故作嬌嗔的聲音，從門外傳來，“我能進來嗎？”
她端著親手做好的甜點，滿心歡喜。
聞聲，墨辭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。
正欲啟唇，“滾”這個字還未說出口，就被月淺璃攔住了：“九歌，今日，這朵爛桃花，就讓我幫你親手斬了吧！”
她也是女人，夜雪夜晚突然造訪，是何目的，她再清楚不過。
敢覬覦她的男人，得先問問她同不同意！
說罷，月淺璃腹黑一笑，揚聲應道：“進來吧！”
門外的夜雪怔了怔。
不對，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？
她推門而入，映入眼簾的，便是一副驚豔刺目的畫麵。
殿內煙霧繚繞，隱約迷離，兩道身影在湯池中相擁，月淺璃雙手輕勾著墨辭的脖子。
兩人的姿態，看起來十分親密。
夜雪瞬間變了臉色：“月淺璃，你……你怎麼會在這？”
墨公子性情冷漠，怎會容一個女人與他共浴？
“哦。”月淺璃平靜道，“抱歉，我們還沒洗完，可能要怠慢郡主你了。”
她的小手就沒打算放下，仿佛是故意親密給夜雪看的。
而墨辭，也沒有任何拒絕的姿態。
“你、你！”夜雪氣得臉色鐵青，“月淺璃，你好歹是個未出閣的女子，這般放蕩，會讓人說閑話的！”
這個色膽包天的賤婢，有什麼資格跟神仙哥哥共浴？
月淺璃不置可否一笑：“我與我的未婚夫共浴，怎的就放蕩了？”
“什麼？未……未婚夫！”夜雪瞪大雙目，語無倫次。
“月淺璃，你……你是說，墨公子是你的未婚夫？”她不甘心地問道。
聽見“未婚夫”這三個字，墨辭倒是心底一甜，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揚。
“不是我的，難不成還能是你的？”月淺璃翻了她一個白眼。
這個女人，心裏真沒點逼數！
“這……”
一句話，讓夜雪嫉妒得發瘋了。
再看墨辭，沒有半分要反駁了意思，唇角反而噙著淡淡的笑意，像是默認了。
這個賤婢，她憑什麼啊？
夜雪還有些不甘心：“月淺璃，就算墨公子是你未婚夫，可你畢竟還未出閣，這般親密……對你的名聲不太好。”
心裏在狠狠罵著，這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！
“嗬。”月淺璃被她的話逗笑了，反駁道，“我與九歌，恰好都是開放之人，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。”
說罷，還柔情蜜意地看了墨辭一眼，故問道：“是不是啊，九歌？”
“嗯。”
他勾唇，寵溺一笑。
那聲音，要多溫柔有多溫柔。
啪啪，再次打臉！
話落，月淺璃“恬不知恥”地抬起頭，主動吻了吻他的唇。
“九歌，和你共浴，我很開心，倘若沒人在旁側打擾，就更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