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6章 再遇的緣

莊傾城站在門口沒有離開,她聽那裏麵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咆哮,大抵是在說她父親不守信用,將他們關壓在這個地方。

也不知多久之後,莊傾城才轉身離開。

而那個女人似是知道莊傾城要走,趕緊喚她:“姑娘,姑娘,你的血可以救我們族人,求求你……”

“不能。”莊傾城立刻拒絕那個女人。

以他們現在這種狀態,就算救了他們,再將他們放出來,隻會再次讓靈國陷入一場大危機,她突然有些明白莊樓星為什麼要打造一個虛鏡了。

恐怕就是為了這些人的吧。

若將這些人放到外麵的莊子,指不定早就大亂了。

她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。

二樓的走廊竟然很長,呈著圓弧形狀,她感覺自己走了很久卻依舊沒有走出去,最後,她又回到了剛才的那一扇門,隻是這扇門早已沒了剛才的吵雜之聲。

她回頭看了看,發現這門還是有些不同的,門手是綠色的。

莊傾城隻覺得很奇怪,便再次的朝著那道門走去,伸手輕輕一推。

一股白霧頓時從那門縫裏飛溢而出,寒氣也頓時逼來,幽幽的琴聲緊接著傳開了。

這首曲子很熟悉。

莊傾城頓時激動了起來,推開那門後,便抬手揮開眼前的白霧,緩緩的走進內部,便看到一名身穿著明黃長袍的男子,披著一頭銀白的雪發,背對著她而坐著。

琴聲盈盈蕩開,音律優美動聽。

莊傾城的腳步不受控製的往他那邊走去,走到了他的身側,她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麵目。

“鳳景蕭。”莊傾城下意識的呼喚這個名字。

她快步的朝著鳳景蕭的方向走去,雙膝重重的跪落,然後坐在了他的身旁,目光直直的要著鳳景蕭看。

鳳景蕭在對著她笑,就如從前那般,溫暖的就像春日的暖風。

“景蕭。”說不激動是不可能,那五年是他陪伴著她過,她也一度認為鳳景蕭就是自己的丈夫,真相浮出水麵的時候,莊傾城對他有感激也有愧疚。

若不是她的出現,鳳景蕭何至於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。

琴聲消失了。

鳳景蕭的手放落在了莊傾城的手背處。

莊傾城則發現鳳景蕭的手冰冷的噬骨,鳳景蕭趕緊又縮回了手,握緊了拳頭。

莊傾城趕緊抬起雙手握住他的冷冰冰的拳頭說:“景蕭,你告訴我,你怎麼會在這裏,你沒死,你還好好的,你告訴我,你怎麼會在這裏,我帶你離開好不好。”

鳳景蕭搖了搖頭,反手握住了莊傾城的手腕說:“快離開此地。”

“不行,我不能現在離開。”她可沒有忘了自己進入虛鏡來是為了什麼,她還要尋找莊樓星,不管他是生是死,而她沒有想到進入虛鏡後,會在這裏遇見鳳景蕭。

原來莊樓星一直把鳳景蕭藏在此處。

他的頭發……

她伸手握住了他一束發說:“你的頭發怎麼會變成如此。”

“朝九是白發,晚五便可恢複。”隻是容顏卻會像垂死老人般,鳳景蕭實在不願莊傾城看到自己不堪的樣子,可是又忍不住……盼著她有一日能夠找到這裏來。

他突然將莊傾城攬入懷裏,用力的、緊緊的抱住了她。

“傾城,我思念你很久。”鳳景蕭哽咽著聲音把話說出口。

莊傾城沉默了許久。

她雙手環抱住了鳳景蕭的身子,卻發現他瘦的很厲害,背部都是骨頭,擱的慌!

“景蕭,是父親將你帶回來的嗎?”莊傾城問。

鳳景蕭搖頭說:“不是,是黑鷹,用自己的身體換我的命。”

具體怎麼樣,他也不便再多說了,鳳景蕭怕莊傾城嚇到了,當然,他醒來的時候也真的被黑鷹的舉動給嚇到了。

隻是,他卻覺得活下來,有些痛苦。

這時,外麵響起了鍾聲。

鳳景蕭則緊張的把莊傾城的身子狠狠推開。

莊傾城跌坐在了地上,雙手撐在自己的身後,一臉不解的看著鳳景蕭。

“景蕭,你……你……”

“傾城,快離開此地,離開古樓。”鳳景蕭蹙緊眉頭,俊顏上露出了緊張之色。

莊傾城卻怔怔的坐在了原地,沒有反應過來。

鳳景蕭站起身,走到了莊傾城的麵前,雙手放落在了莊傾城瘦弱的肩膀上,將她扶起,溫柔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絲淡淡的焦急,說:“快步。”

他拉著她的手走到了大門前,然而還未開門,門外就傳來了很大的動靜,且動靜很大。

鳳景蕭猛地止住,眼眸中惶恐不安。

他回頭看向身後的女子,她是那樣嬌小的一個女人,若是叫那些人盯上了,還不得被他們撕成碎片,隨後他又看向了古樓唯一的出口——窗台!

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。

他拉著莊傾城的手,快速的跑向了窗台前,推開了窗門。

外麵雲霧濃濃,一片白茫茫的,看不到下麵的路。

後麵的大門幾欲被那些人衝破,鳳景蕭說:“傾城,你便從這裏跳下去吧,你會武,這點高度也傷不到你。”

說著,他就將莊傾城抱上了窗台,正要推她。

然而,莊傾城卻揪住了鳳景蕭的衣物說:“外麵那些是什麼東西,你為何如此害怕。”

“快走。”鳳景蕭強忍著身體裏那股奇怪力量的驅使,衝著莊傾城吼,隨後他甩開了她的手,便將她用力的往外推。

莊傾城驚呼了一聲:“啊!”

窗門重重的關上。

莊傾城在掉落的時候,便將紅菱甩了出去,紅菱纏住了那屋頂處的角,莊傾城借勢往上躍,落在了窗台前的琉璃瓦處,然後透過了門縫,就看到鳳景蕭化為了一道白光飛進了那一把琴上。

就在這時,大門開了。

一群體形幹瘦背後夾著一對無毛的羽翼人如同猛獸上般的湧入。

他們在這個空闊的房間裏肆意的走動著。

還將桌椅那些都摔在地麵。

有位老者說:“那個男人,又進入了飛琴裏,他以為我們奈何不了他嗎?”

“莊樓星利用他的琴音來控製我們,這該死的老東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