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嫣腦子一懵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“你,你們說什麼?”
宋旌華也是滿臉的呆滯,甚至伸手揉了揉耳朵。
相比起他們的詫異,沈逸航卻是哈哈大笑幾聲,得意地叉起了腰。
“夫人這是耳朵不好使了嗎?那我給你再重複一次好了。這些個女子親口承認,自己和淩曦沒有關係。”
朱捕頭和小五等人也嚷嚷起來。
“我就說嘛,淩評事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。果然是有人故意陷害!”
“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,之前倒是聽說過一些深宅大門內勾心鬥角的事情,沒想到今日居然親眼見著了。淩夫人好歹是一府的主母,居然當著我們這些外人的麵構陷晚輩。”
宋嫣急得麵紅耳赤,拍著桌子起身斥責。
“胡說八道!我堂堂淩府主母,豈能陷害淩曦?”她指著彩雲、南珍等人,“老爺和宋公還在這坐著呢,你們幾個竟敢撒謊。來人,給我掌嘴!”
“且慢。”
淩曦素手一揮,踱步上前與宋嫣對峙。
“這些女子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,夫人聽不得真話,還想屈打成招?”
“你!”
宋嫣咬牙切齒地看著淩曦,心思迅速轉了起來。她之前分明親眼見過彩雲等人身上曖昧的痕跡,確定她們都已經不是處子。
“哼,誰知道是不是你私下允諾了這些女子好處,才讓她們替你遮掩醜行。要想證明你說的話,隻有一個辦法。”
淩曦挑了挑眉頭,“願聞其詳。”
宋嫣咬牙,“驗身!如果這些女子是清白之身,我便承認是弄錯了。若她們都非處子,那便證明你在撒謊!”
宋旌華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接著宋嫣的話道。
“有道理!雁過留痕,風過留聲。你敢不敢讓嬤嬤來給她們驗身?”
他一雙眼睛用力瞪著淩曦,恨不得看到對方的心裏去。而淩曦則是抱著胳膊抖著腿,高傲地翻了個白眼。
“要驗就驗,不過醜話說在前頭,我可信不過你們雁蘭苑的嬤嬤。”
宋旌華同樣冷嗤一聲,“那就讓淩老夫人身邊的丫鬟來做。”
“可以。”
兩人幾句話就把事情敲定了,倒是沒給淩宇堯阻止的機會。
不過話說回來,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,想要私下解決已經是不可能了。宋旌華和宋嫣父女聯手找死,淩宇堯也不好太攔著。
畢竟真佛攔不住送死的人。
自從淩初暖被張子左帶走後,宋嫣這心裏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。不讓她撞撞南牆,長長教訓,下次她還敢。
想到這淩宇堯也懶得操心了,直接躺平看戲。
片刻之後,老夫人院子裏的明月被請了過來。得知自己的任務,她竟然沒覺得意外。
六名瘦馬依次進入房中接受檢查,結果也出得很快。
“啟稟老爺,夫人。六個姑娘奴婢都查驗過了,全都是處子之身。”
“!!!”
“不可能!”
宋嫣直接原地蹦腳,“剛才那丫鬟分明說聽到她們給淩曦侍寢,怎麼可能是處子之身。”
丫鬟也蒙了神,止不住地磕頭。
“夫人明鑒,奴婢的確是聽到了她們伺候二少爺的過程。而且這幾人私下裏也時常提到侍寢的過程,也沒避諱著奴婢。”
明月也再次福身,“啟稟老爺,奴婢不認識這幾名女子,也不負責伺候二少爺。奴婢隻是實話實說,這幾人的確是處子。”
沈逸航嘿嘿一笑,再次來了勁。
“現在真相大白,淩夫人和宋公冤枉了淩曦,是不是該向他道歉?”
宋旌華寧死都不可能道歉的,隻是他想不通的是,這些女子分明是他親自挑選讓宋嫣帶回府上的,怎麼幾日不見就都成了淩曦的人。
這中途究竟是出了什麼差錯?!
就在宋旌華和宋嫣驚怒交加時,淩曦開始了反擊。她踱步來到剛才作證的丫鬟麵前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對方。
“說吧,究竟是誰讓你做的偽證?陷害了本公子,對你有什麼好處?”
丫鬟身子一抖,冷汗順著額角滑落。
“奴,奴婢……二少爺息怒,奴婢並沒有想要陷害您,奴婢隻是聽錯了。”
“我看你是生錯了,想重新投個胎?既然你現在是我青竹苑的人,按照青竹苑的規矩處置。賣主求榮,直接打斷腿腳賣趕出去。”
此話一出,丫鬟更是三魂沒了七魄,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。
“二少爺饒命,奴婢知錯了,二少爺饒命啊!”
“還不快說!”
“是,是夫人讓奴婢這麼做的!都是夫人的主意!”
“你住口!”宋嫣尖叫著怒斥,“原本就是你自己不長眼,居然還想賴到我的頭上。來人,堵著這個混賬的嘴,把她給我拖下去。”
周嬤嬤帶著丫鬟便要上前拿人,卻被淩曦抬手擋住。
“夫人慌什麼,事情還沒問清楚呢,這麼著急殺人滅口?”
“……”
淩曦說著又轉向彩雲等人,“至於你們,定也不是平白無故住到淩府來的。說吧,夫人把你們安置在聽雲苑,究竟讓你們做什麼?”
彩雲和南珍幾人麵麵相覷,所有人的目光依次落在了宋嫣身上。宋嫣沒來由打了個寒顫,不祥的預感幾乎要從心底噴湧而出。
果不其然,彩雲福了福身,徐徐解釋道。
“奴婢們是按照夫人的要求暫住聽雲苑的。夫人說了,她年老色衰,已經不再得淩老爺的歡心。所以想讓我們傳授她如何拿捏男人的技巧,這才把我們接來淩府暫住。”
昔蕊補充道:“而且夫人還說了,誰教得最好,就把誰引薦給淩老爺,我們這些人也能有機會做尚書府的姨娘。”
如冬也開口,“剛才那匹布便是夫人賞的,說是讓我們裁剪新衣衫,好去見淩老爺。隻是夫人卻沒有說明,這布究竟是送給誰。姐姐們都想要那布匹,這才打了起來。”
“……”
一陣短暫的沉默後,宋嫣兩眼一翻險些沒暈倒,多虧明月及時扶了一把。
淩曦意味深長地“哦”了一聲,“原來是夫人搬來的救兵。其實夫人不必如此麻煩,你畢竟是爹的發妻,雖然隻是個續弦。但凡你少來招惹我幾次,爹也不至於對你愛答不理。
是吧,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