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逸航視線垂在對方手腕上，毫不留情地用刀柄將其擋開。
“餘公子不著急，等本官抓了製墨坊的看守回來，自然會有餘太史令開口解釋的機會。”
沈逸航帶人離開萬乾書院，景煜則是下令把其他人全都帶回大理寺看押。
這麼多人浩浩蕩蕩出現在大街上，消息自然傳了出去。
以至於淩曦和景煜等人剛返回大理寺還沒一炷香的功夫，太史令餘致鑫就帶著人匆匆趕來。
“景大人！”
餘致鑫滿臉混雜著震驚、憤怒以慌張的神情，甚至等不及門口的衙役通傳就強行闖到了公堂上。
“聽說景大人無緣無故闖進萬乾書院，還抓走了犬子。還請景大人出現給我餘某一個合理的解釋！”
“父親！”
正在接受審問的餘朗見到餘致鑫簡直如見天神，不顧衙役的阻攔直接高聲嚷嚷起來。
“父親，大理寺在查萬乾書院和製墨坊！”
餘致鑫正在氣頭上，可當他聽到餘朗的提醒之後，如同被兜頭澆下一盆冰水，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“你說什麼？”
“閉嘴！”沈逸航快步上前扭住餘朗的胳膊，把人壓製地重新跪下，“景大人沒問話，嫌犯不得開口。”
然而盡管阻止的及時，但餘致鑫還是聽到了關鍵信息。他不再怒氣衝衝，而是警惕地盯著堂上的景煜。
“景大人要查我餘某的製墨坊？”
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，那景煜也沒有隱瞞的必要。
“不錯，本官得到消息，萬乾書院和製墨坊沆瀣一氣，非法拘禁了上百名學子。餘大人來的正好，可否向本官解釋一下這件事？”
餘致鑫額角突突直跳，一顆心猛地沉到了穀底。
“無稽之談！到底是誰在造謠！？”
“是淩曦！是他勾結蔣卓誣陷我們……嗚嗚……”
被壓得跪在地上的餘朗還不消停，最後沈逸航不得不堵了他的嘴。
餘致鑫眉眼一凜，立刻環視公堂，緊接著看到了和蔣卓以及錢勤等人站在一處的淩曦。
兩人目光對上，餘致鑫瞳孔中爬上血絲。
“淩曦！？淩尚書的私生子。”
淩曦到還沒說話，沈逸航卻是皺眉反駁。
“淩曦乃是淩尚書的二公子，還請餘太史令說話注意分寸。”
“分寸？老夫身為太史令，向來都是克己奉公。淩公子剛來京都不足半年，便屢次在歲寒堂陷害我兒，如今更是聯合一個卑鄙無恥的書生陷害老夫。老夫這就入宮麵聖，請皇上主持公道！”
餘致鑫說罷轉身便想走，景煜卻一揮手，讓兩側的衙役上前將人攔下。
“景大人這是什麼意思？”
景煜眉眼冷峻地看著對方。
“這裏是大理寺，不是菜市。餘大人既然強闖了進來，不如留下來聽聽本官如何審案。正好此案和餘大人關係匪淺，就算大人現在不來，本官也是要派人去餘府相邀的。”
餘致鑫咽了口唾沫，強壓著心中的慌亂怒斥。
“荒謬，本官乃是太史令，景大人居然因為一個毛頭小子的無稽之談審問於我。你立刻放我離開，我要如今麵聖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