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雨辰的話使得劉征愣了一瞬，緊接著附和了對方的觀點。
“不錯，是淩曦主動給我們抄的。”
刑夫子眉頭蹙得老高，“你們確定，是淩曦故意把課業借給你們的？而不是別的什麼人？”
李皓迫不急地確認，“當然是淩曦，我發誓！”
“那好。”
刑夫子指了指李皓，又指了指扔在地上的課業。
“你把這些都拾起來對比一下，看看你們的也可是不是和淩曦相同。”
聽得此話，李皓三人趕緊上前進行比對。然而得出的結論卻讓他們同時傻了眼。
“這，這怎麼可能？”
“我們的課業和淩曦的完全不同。”
“可是，這課業分明是李皓昨晚從淩曦的房裏拿出來的呀。”
三雙疑惑不解的眸子同時轉向淩曦，後者聳了聳肩膀。
“在座各位，關於這件事，我有三個問題想要問問大家。第一，是誰把課業借給你們抄的？”
眾人互相對視，紛紛開口。
“是李皓和劉征還有盧雨辰三人。”
“第二，你們在抄襲課業的時候，可有看清上麵所屬之人的姓名？”
“這倒是沒有。”
“課業這麼繁重，大家都忙著抄了，誰還看名字。”
“我倒是注意過，不過課業上並沒有姓名。不過李皓他們每次都說，是從你那邊搶過來的。還說你一看到他們就害怕得夾著尾巴，主動把課業交出來。”
光是聽到這裏，刑夫子頭頂冒出的怒火已經幾乎是肉眼可見了。
“簡直荒謬！李皓，你剛才不是說淩曦是主動把課業給你們的嗎，現在怎麼有人說是你去搶的？”
“我……”
李皓答不上來，淩曦卻是提出了第三個問題。
“最後我想問的是，所有人都知道我與餘朗關係不睦，而李皓、劉征以及盧雨辰三人又是餘朗的跟班。這樣的關係，我為什麼要主動把課業借給他們？這難道不奇怪嗎？”
“是啊，的確如此。”
“那這課業不是出自淩曦之手，那又是誰提供的？”
淩曦勾唇一笑，“在這書院中有誰與我觀點相似，且又有能力與我相較，這不是一目了然的嗎？”
眾人愣了一瞬隨即恍然大悟。
“蔣卓！”
“是蔣卓！”
“天啊，李皓居然拿的是蔣卓的課業。”
“蔣卓可是餘朗的書童，他怎麼敢？”
一係列的疑問拋出來，砸得李皓三人暈頭轉向。
“不是，我們沒撒謊。這課業真的是從淩曦那拿的。”
“是真的，我們第一次翻窗去了淩曦的房間，原本是想逼他把課業交出來。沒想到他特別配合，直接把課業給我們了，還說可以分享給所有人看。”
刑夫子重重拍響桌麵，“夠了！光是抄襲課業已經是不容饒恕的過錯，你們還敢翻窗搶劫？看來馬軒瑞的前車之鑒還是太輕了，才叫你們這般膽大妄為。”
“……”
三人被訓斥得垂首不語，淩曦卻拱手提議道。
“刑夫子，此事既然涉及到餘朗和蔣卓，要不要把他們叫來分辨清楚？”
刑夫子抿唇思考了一陣，“你說得對，不管如何此事都該知會他們一聲。你們兩個，去通知餘朗和蔣卓前來學堂。”
“是。”
一刻鍾後，餘朗臭著臉帶著蔣卓姍姍來遲。
因為拉了一整夜的肚子，他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健康，說話的態度也很粗暴蠻橫。
“刑夫子又有什麼事？”
刑夫子也不顧及對方顏麵，直接戳破了餘朗讓蔣卓帶寫課業的事情。
“你看看，這份課業是不是出自你書童之手？”
餘朗嘴角抽搐，甚至懶得垂眸看一眼。
“我又不看課業，也不認識他的字。”
這時蔣卓上前，仔仔細細把課業檢查了一遍。
“回夫子的話，這的確是學生所書。隻不過學生昨晚和餘公子一起吃壞了肚子，身體抱恙，這寫出來的課業也是內容混亂。學生原本不打算上交的，怎麼到了夫子手中？”
“你沒打算交？”
“是。此事學生昨晚已經向餘公子稟明，並且也得到了餘公子的首肯。”
餘朗出麵替自己的書童證明，“不錯。昨晚不知哪個混賬在我的飯食中動了手腳，讓我和蔣卓拉了一晚上的肚子。我見他實在是難受，便允準今天不交課業。這有什麼問題？”
刑夫子再次質問，“可是現在學堂之上的三十五人，有三十四人的課業內容與你相同。蔣卓，你可有把課業借給他人抄襲？”
“抄襲？當然沒有！”
蔣卓瞪圓了雙眸，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。
餘朗蹙眉，下意識認為刑夫子是在故意挑事。
“你夠了，我的書童當然隻會替我寫課業，憑什麼要給別人看。刑夫子，你就算想給我潑髒水，也找個好些的理由。”
兩人話音落下，整個學堂卻是沸騰了。
“什麼，蔣卓沒有把課業交給李皓他們。”
“那這課業是怎麼到我們手上的？”
“難不成是李皓他們偷的？”
蔣卓滿麵歉意地拱手解釋道：“刑夫子息怒，此事學生的確是毫不知情。我家公子也斷然沒有讓學生把課業借出的命令，還請夫子明察。”
見兩人不承認，刑夫子隻好再次轉頭質問李皓三人。
“說，你們究竟是用什麼手段得到了蔣卓所寫的課業？難不成真的是用偷的？”
此時餘朗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緣由，陰沉的眸子泛著紅光，依次從李皓、劉征以及盧雨辰身上劃過。
“你們三個，居然背著我偷盜蔣卓的課業？”
他其實在乎的並不是蔣卓課業被偷，而是不喜別人在不經自己同意的情況下挪用自己的東西。
蔣卓在他眼裏隻是個下人，但就算是條狗，那也是他餘朗的狗，外人碰一根手指頭都不行。
李皓咽了口唾沫，嚇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餘公子您聽我解釋，我們，我們沒有偷盜蔣卓的課業，都是淩曦，是他陷害我們。”
淩曦翻了個白眼，“李皓，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。現在連蔣卓自己都承認你們抄的是他所寫的內容，你還想狡辯。反正你和餘公子關係不錯，不如老老實實承認，跟他賠個不是。”